又派遣京兆士曹吉温前往东都洛阳收捕杨慎矜兄少府少监杨慎馀、弟洛阳令杨慎名等一起审问;又令曹吉温在汝州抓捕史敬忠,押往李隆基现住的华清池。
太府少卿张瑄,是杨慎矜荐举提拔的,也是最先被抓了起来,由殿中侍御史卢铉主持审汛。卢铉千方百计拷打审问没有结果,就命令管侦缉逮捕的小吏枷锁张瑄,用手拉住脚,把木头按在双脚之间,打击枷柄向前,拉长了身体数尺,腰细的快要断绝,眼鼻都流出了血,称之为“驴驹拔撅”,可是张瑄最终还是不肯答应出面举证杨慎矜。
☆、第七百四十章证据是人造的
皇帝又派卢铉与御史崔器入城搜查杨慎矜的住宅,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杨慎矜犯罪的证据。
这让密信举报人王鉷慌了神,他举报之前做好的人证物证此时都不见了,这还了得,诬陷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另外他更怕李林甫嫌他办事不利,一怒之下把自己当成替罪羊杀了。
为了自保,更为了把杨慎矜这个案子做成铁证如山是死案,王鉷行动起来,他先去找到殿中侍御史卢铉,将自己和李林甫的态度含蓄的表达了一番之后又许以重金,让他为自己办事。
殿中侍御史卢铉只是个从七品的小官,这次能参与审理杨慎矜一案,也是王鉷向右相李林甫举荐所得。
殿中侍御史卢铉不是个直臣,更不是个不会审时度势的忠臣,他把朝廷现状看得明明白白,没有靠山的官员要想得到提拔,那比登天还难。
为此,他决定攀着王鉷这棵大树,他要图qiáng。
他笑着应承道:“王大人这事下官心里有数,证据的问题,你不用放在心上,小人会帮你办妥的。”
“你准备怎么做?”王鉷不放心的问道。
卢铉道:“现在该用的刑都用过了,张瑄这个人证恐怕不能用了,人证没有,物证也搜不到的话,我只能从谶书下手了。”
“谶书可非同儿戏,你可不能凭空捏造,这要是查无实据的话,如果让皇上知道了那可是诬陷朝廷命官之罪,你要吃不了兜着走的。”王鉷关切的说道。
“那依大人所见?”卢铉问道。
王鉷没再多言,抬腿便往外走,卢铉有点不解了:王大人过来让我帮忙办事,事qíng还没谈妥他怎么一言不发就走了呢?
卢铉刚想追出去,猛然间注意到王鉷曾经的座椅上摆着一本谶书和三锭金元宝。
卢铉微微一愣,很快就心领神会,迅速关上房门cao作起来。
走出大门的王鉷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镇静,他悄悄转头看了一眼,发觉卢铉把房门关上了,知道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放心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殿中侍御史卢铉带人又去了一趟杨慎矜的家,把他的小妾韩氏抓了起来,严刑拷打,让她举证杨慎矜所犯之罪。
趁乱,卢铉进了韩氏的房间,在她的衣柜里装模作样翻捡了一遍之后拿出一本谶书来。
殿中侍御史卢铉当着众人的面把那本书扔到了韩氏的脸上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贱妾不知-----”杨慎矜的爱妾韩珠团答道。
卢铉狞笑道:“不知吗?这可是我亲自从你房间衣柜里搜出来的谶书,你竟然敢说不知道,是不是杨慎矜jiāo给你保管的?”
“不是,贱妾从没见过此书。”韩珠团摇了摇头说道。
“不承认是吧,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
一阵严刑拷打,韩珠团终于受不住了,满脸是血的说道:“大人说得对,此书确实是杨大人jiāo给我保管的。”
“这书是不是你亲自藏到衣柜中的?”卢铉又问道。
“是-----”
“昨天我们为什么没有搜到?”卢铉得寸进尺的追问着。
“我藏得太过隐秘,杨大人跟我说过,此书不能遗失,书在人在,不可以让任何人瞧见------”韩珠团按照卢铉的意思签字画押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卢铉拿着那张所谓的证据,去了尚书大牢,张扬着对杨慎矜说道:“杨大人,你见了此谶书还有何话可说?你的爱妾可全都招了。”
杨慎矜大呼一声:“韩氏害死我------”便不再言语。
“怎么无话可说了?”卢铉问道。
“这书我从来没有见过,可今天却出现在了我家中,命中注定我当有此劫,我还有何话可说,此次我果真像史大师说的那样必死无疑了。”
卢铉道:“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着史敬忠,你真是太不识时务了。此时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算到自己会有此劫。”
史敬忠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受此大劫,官兵们到达他家的时候,他还在赏风赏景赏秋香。
“各位大人过来所为何事?”史敬忠抖着胆子问道。
“你的事qíng发了。”带队的官员吉温含糊其辞的说道。
“我的什么事qíng?”史敬忠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但他不敢深想。
“什么事qíng,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这里就不多说了。”吉温冷言说道。
吉温和史敬忠是故jiāo,他的父亲和史敬忠是多年的好友,吉温小的时候,史敬忠常常抱着他玩耍,此次来抓史敬忠他的心里是抵触的,可又不敢得罪李林甫。
看着史敬忠他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命人用重枷锁住了史敬忠的脖子,用黑布罩住了他的脑袋,押着囚车一路前行。
史敬忠多次想找他探探口风,却没有得到一句回应。
快到戏水的时候,史敬忠了无生趣的问道:“温儿,伯父此去可能凶多吉少,看在我跟你父亲多年老友的份上,你给我透个话,我还有生的希望吗?”
吉温看了史敬忠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扭头对着旁边的官员说道:“走了这么长时间人困马乏,大家就地休息一下吧。”
史敬忠看不到外面的qíng况,他以为吉温想在戏水就把自己解决了,挣扎起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要想活命的话,勿要乱动。”
史敬忠放弃挣扎,谨慎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命的人。”那人答道。
“吉温?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史敬忠惊喜道。
“我不是吉大人,我只是过来给你指条明路的人,你想多了。”那人沉声道。
“那你快帮我把枷锁解开,放我逃走吧。”史敬忠说道。
“我只能给你提个建议,要想活命还得靠你自己。”那人道。
听了这话,史敬忠静静的想了一会儿,说道:“要让我怎么做你说吧。”
那人说道:“杨慎矜已经把你和他的事qíng全部坦白了。”
“我和他能有什么事qíng?”史敬忠qiáng辩道。
那人诱惑道:“你们两个犯了什么罪,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要想活命现在老实jiāo代还有机会,要是到了华清宫,你再想反悔就晚了,脑袋可就要搬家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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