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秦那边终于听完熊妖的哭诉,写了张违建拆除条,jiāo给肖隐:“跟他一起去地下城一趟,把违建的拆了,看看qíng况,可以的话,另找个地方让那个鬼搬家。”
肖隐擦好眼镜,戴上,文质彬彬点头:“好的,恰巧可以去地下城的招待所给索尔说,让他晚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等候区突然起了争执。
“嗳!前面那个大胡子鬼,你排队!”
“你多少号?有预约吗?”
“嘿,洋鬼子啊!”门口的小妖怪们叫嚷起来,“哈喽,耐撕……耐撕什么来着?你听得懂中国话吗兄弟?排队,waiting,围停here,明白?”
“嗬!!别碰那个,您没这个预约封印号码条,碰门就会被那个符烧到……哎唷!”
门口传来刺啦一声,像是电流的声音。
不一会儿,传来一股淡淡的糊味儿。
赵小猫嘿嘿笑了两声,说:“嘿,哪个捣蛋鬼,贴在门上的符烧了。”
师秦呆愣两秒,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打开门冲出去。
果然,大胡子索尔站在门口,铁钩捂着左手,抬起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鹦鹉半边未化白骨的毛,被烧了个焦黑,头上竖着一根呆毛,像电傻了一样。
索尔指头戳了一下它,鹦鹉“活”过来,张开嘴,扯着喉咙叫了起来:“朋友,早上好!”
师秦呆滞许久,一时心中空白,槽多无口,只好点头应他:“你好你好……原来你白天也可以出来啊,我们昨晚疏忽了,本想通知你,改约今晚来着。”
索尔的鹦鹉说:“白天不能出来,我是幽灵,我怕太阳。”
但今天雾霾……所以,嗯。
师秦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忍笑道:“那你进来吧。”
哪知身后的小妖们都抗议起来:“嘿!洋人优先吗?!你们也搞人类那套?我们都辛辛苦苦排队呢!”
听了鹦鹉的翻译之后,索尔睁开眼睛连连摆铁钩:“我也在外面等等吧。”
等候区有饮水机,有座位,还有宣传板和每日晨报。
师秦叹息:“好吧,那我给你撕个号。”
他转身,扯了一张号码单,索尔铁钩扎起号码单,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等。
他体型庞大,身边的黑毛猫妖闲的毛长,油嘴道:“老铁,提个小小的贴心建议啊,您能稍微减减肥不?身材管理呗,减个肥,换身儿现代化点的好看衣裳,来二十九处办事,咱就得重视起来,正式一点嘛。”
索尔转头,目露歉意,鹦鹉嘶声裂肺解释:“虚胖!会减的,一定,一定!”
师秦回来,赵小猫问:“今天上午有几个?”
“六个。”师秦说,“加索尔七个。”
赵小猫嗷的一声,肩膀耷拉了下来:“中午饭又得下午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的加油打气~啊,满血复活!真的超管用,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实打实的安慰我,鼓励我。
我坚定一下,以后的主要jīng力都放在磨作品上,作者回报天使们的唯一方式,就是写出好作品,有质量的,棒呆了的作品!
谢谢你们~
以及感谢汝汝酱,未央遗云,宜琅众山小,巫觋,英可,待红衣静客,☆星星の泪★,吃瓜群众,吃唇膏的小女孩,阿霜、么么哒~
第5章 怨qíng鸟
下午一点,终于轮到索尔。,
外卖也到了,肖隐下楼给大家拿饭,问索尔是否需要,索尔摇头,鹦鹉拉大锯般笑出声:“鬼不需要。”
肖隐这个鬼对索尔无法享用人间美食深表遗憾。
师秦招呼索尔坐,赵小猫正跟俄罗斯方块儿激烈jiāo战,这位领导脾气比较怪,偏喜欢把墙盖到最高时,急头白脸等最长的那根竖棍,一次xing消一大片,但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因而赵小猫的qíng绪十分不稳定。
她要是忽然嘿嘿笑出声,扭扭脖子,舒展开身子,摊在椅子上继续按手机,那就是来了根长竖棍,成功消掉了她堆起来的一大片,让她心里舒服了。
可,若是不幸没能消掉,赵小猫就会头顶冒黑气,yīn着脸,僵起身子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就是:“破手机!砸了你!”
小猫再次冒黑气时,坐在休息区给牡丹擦叶子的索尔都察觉到了,他肩头的鹦鹉半身毛都要炸开了。
师秦连忙轻声解释:“玩游戏输了,没事。”
呱唧一声,再次失败的小猫把这个破老年机扔到了桌上,腿一蹬地,椅子转了一周半,停下时,恰巧面向门口。
赵小猫在老板椅上盘起腿,胡乱揉了揉一头乱发,烦躁:“肖隐怎么还不回?”
孙狸连忙蹦起来说要出去看看。
再次进来时,手上冒着香味儿的饭让赵小猫毛顺了,把办公桌上的书聚拢,摞高,达成挡板的样子,自己则打开餐盒,洗手,拿出自备餐具,洗gān净,无菌纸擦gān,把饭倒进去,忙完之后,才开始吃。
书摞得高,瞧不见她人,她咀嚼动静也小,不仔细听都不知道她是在睡觉还是在吃饭。
师秦跟她同事了一年,也摸清了这位头号大领导的习惯。
他自己吃自己的,等到一点半,他抬手看了表,起身走到赵小猫工位边,把赵小猫桌上的餐盒收拾了。
赵小猫就以书为屛和枕,吃完就睡。
所谓暖饱……打瞌睡,赵小猫只要在办公室,只要是吃饱了午饭,绝对会点三下头,软桌子上,吧唧吧唧嘴,眯二十分钟。
她管午休二十分钟叫战斗觉。
特案处其他成员吃完收拾好,终于问起了索尔他来中国找人的事。
“姓名年龄,大概住哪,这些你都知道吗?”
索尔摇头,肩膀上的鹦鹉说:“不知道。我熟知她的一切,她星光一样温柔的笑,她如珍珠的泪水,她的话语,就像里拉弹奏美妙乐曲,她聆听时,如同女神一般,为你的心撒下纯洁无暇的爱之圣光……”
索尔的鹦鹉滔滔不绝。
孙狸说:“我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一只鬼鹦鹉都能用中文说出这么矫qíng的高中生常用优美佳句了,她一只修了千年女身,自诩感qíng细腻才华横溢的人,却连句正经的qíng话都没给肖隐说过。
“……我对她又一无所知。”鹦鹉终于回车,另起一行,接着说,“我不知她的姓名,不知道她的家在何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女王岛,不知道她从何时起对我动心……啊,这都是爱qíng的力量,我歌颂爱,又乞求爱,能多给我一些讯息,让我顺着她的芬芳,沿着她来时的霞光,溯回到过去,沉浸在梦乡,与她爱永恒!”
终于抒发完了。
师秦的铅笔也削好了,他拿出素描本,chuī掉笔屑,把桌面上的木屑扫进垃圾桶,这才抬起头,问索尔:“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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