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走进教室,慢慢地向熟睡的男孩子靠近,同桌想叫醒他,却被杨夏制止。
看着熟睡中男孩的侧颜,她突然拿出了画笔,也是那样一个阳光洒满教室的午后,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孩子。
四十五分钟的课堂时间很快过去。
下课以后,男孩找到杨夏。
“对不起啊杨老师,昨晚我妈病了,我一晚上都没睡觉。”
在这里就是这样子,没有谁会故意不认真学生,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是每个孩子都想珍惜的。
杨夏揉了揉他的脑袋,微笑着说:“你妈妈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
“答应老师,不管遇到任何困难,至少要好好地活下去,能做到吗?”
男孩斩钉截铁:“能。”
“真乖……”杨夏把画册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张画纸,递给男孩儿,“这是送你的礼物,表扬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男孩接过杨夏的画纸,看着画纸上那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自己,竟然那么栩栩如生,其他同学也凑过来,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杨夏从教室出来,身后仿佛又回响起:
“我擦,这也太帅了吧?我老大连睡觉的样子都特别帅!”
“谁要看老子的脸,那都得收钱。”
作者有话要说: 本故事,结局HE
☆、第四十六章
晚上八点,MUSE酒吧依旧喧嚣如常。
最靠近舞台中央的卡座,围满了各色明艳动容的女人。她们竞相斗艳的唯一目的,正是坐在沙发中央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
姜推指间夹着一根烟,时不时地喝一口女人们递过来的酒,而他的双眼却是一刻没有放松地盯着酒吧入口的方向。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酒吧老板突然出现,身后引着四、五个穿着不俗的人,人群被两侧的保安慢慢分拨开,给他们留出一条宽敞的路。
这一拨人,径直向姜推的卡座走了过来。
金晨隔着老远看见姜推,脸色瞬间就变了,几步越过金驰成,跑到姜推面前,把周围的美女挨个赶走,随即搂着姜推的胳膊,满脸得意地对来人说:“哼,这些女人,个个都是贱货色,保不准就想勾引我们家阿推。”
姜推也没有阻止,任由她胡闹,仿佛这件事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倒是一旁的金驰成开口:“晨儿,别胡闹,你苏叔叔还在呢。”
金晨撇了撇嘴,这才安分下来。
众人把目光朝向站在黑暗中的中年男人,那人一身黑色大衣,手中的雪茄忽明忽暗,一副黑框眼镜让人看不清眸色中到底包藏了怎样的qíng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一个连金驰成都要忌惮三分的男人。
他叫苏成沣,垠城最大的老板。关于这位大老板的背景介绍并不多,只知道他是靠做生意发家的,而且背后有靠山,没人能动他。姜推也是因为跟了苏成沣,才能顺利接手垠城施工队,金驰成为了表示诚意,竟然把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刘qiáng给办了,刘qiáng至今生死未卜。这是垠城近几个月来最轰动的事。
姜推走到苏成沣面前,还没开口,对方先说话:“苏管家,房间订好了吗?”
苏丙先说:“已经订好了。”
“是是是,早就准备好了。”酒吧张老板笑嘻嘻地奉承道。
于是,众人在张老板的带领下往拐角处,去了一个包间。
——
摩崖村的天气比垠城要冷许多,即使二月了,仍旧凉意不减。
十点钟的时候,杨夏备完课准备回宿舍。办公室外一阵凉风,惹得她不禁拢了拢衣领。
教师宿舍就在学校后cao场,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杨夏一边上楼梯,一边从包里拿出钥匙,刚一到楼梯口,就看见不远处宿舍门口正蹲着一个人在抽烟。
那人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下半身是黑色的牛仔裤,整个人在黑夜的笼罩下愈发触目。他的腿很长,伸直的时候可以抵住对面的墙壁,他仰着头,烟圈不断地从嘴角和鼻腔冒出,直到听见动静,才侧目。
姜推看见杨夏,微微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而是吸了一口烟,然后微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仿佛两人第一次见面,要看个仔细一般。
杨夏愣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一股浓郁的酒气迎面扑来,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她开门,他跟了进去,她一边把外衣脱下来,一边说:“你怎么在这里?”
他还是不说话,而是背靠着墙壁抽烟,但双眼仍旧没有离开过她。
晕huáng的灯光打在他高大的身躯,投下一地的黑影。
“姜先生,这是我私人的地方,这么晚了,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待在这里,不合适吧?”杨夏挑眉,几步走近,“还是说,你寂寞了,所以又想起我了?”
姜推的烟刚好最后一口,他伸手把烟蒂摁在墙壁上,然后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他说:“对,你说得对,我寂寞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也很闷,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有一种让人耳鸣的回响。杨夏皱眉,刚一伸出手,就被对方抓住。
“怎么,想打人啊?”姜推笑了笑,“你打不过我。”
杨夏“呸”了一声:“滚出去。”
姜推反手把她环住,像是警察擒住了小偷一般,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悠悠地响起:“怎么滚?”
杨夏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扯掉了姜推的假肢手套,钢制的假肢赤。luǒ。luǒ地bào。露出来。
姜推哼笑一声,将头凑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就用这只残的,也能把你衣服扒了。”
杨夏咬牙:“混蛋。”
姜推长叹一口气:“杨夏,你说得对,你说得太对了,我真的寂寞了,跟你分开的这几个月,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具尸体,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杨夏的心尖颤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平静,她冷笑道:“不会吧,你的身边可还有一个金大小姐呢。”
姜推听见金晨的名字,突然掰过杨夏的脸,一个吻就那样直直地落了下去。那个吻有些粗狂,有些qiáng势,不再像是以前他吻她时那般绵延悠长,而是仿佛要把怀里的女人揉进身体,带着一种男人独有的霸道。
杨夏被他吻得呼吸不过来,他的舌头在她嘴里乱窜,她的双手在他胸前用力捶打,最后她说:“姜推,你这样对我,不怕遭天谴吗?”
终于,他恢复了理智,慢慢地停下动作。
姜推大口大口地呼吸,睫毛上下颤动,他说:“对不起。”
杨夏挺怕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的,尤其是从她最在乎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因为这预示着,有些东西似乎要戛然而止,她害怕那种感觉。
“姜推,这一辈子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杨夏终于体会到,这个世间,一旦爱上谁,就注定孤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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