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蔻儿嘴角含了笑,笑吟吟道:“夫妻相敬相持相爱也是该的,金姑娘日后嫁了北卓郡王,大约也是。”
她刚说完,忽然想起来金湾嫁过去不是嫡妃,而是侧妃,迟疑了下,又道:“只要金姑娘与北卓郡王妃好好相处,大体都是无误的。”
“妾身谢皇后殿下教诲。”金湾伏了伏身,“妾身也知道,嫁过去虽然是侧妃,到底是妾,日后就要在郡王妃手下讨生活,如今妾身也是好好在学习着如何伺候郡王妃呢!”
金湾又笑道:“而且北卓郡王是个心思在诗画上的,妾身大约是与郡王没有什么可说的,唯独抱紧了郡王妃,妾身才算有两分活路。”
她也是直接,这种话也说了出来。
提起北卓郡王,蔻儿心思又飘了飘,问道:“金姑娘还有一个月就要嫁过去了,可打问过北卓郡王的为人?”
“打问过了。”金湾大大方方笑着,“妾身听闻北卓郡王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与北成郡王,平西郡王兄弟几个私jiāo都不错,闲来无事也就是与几位郡王喝酒,偶尔拉上慎王殿下,一起谈些诗书,算是个悠哉闲人。”
蔻儿若有所思:“哦,与其他郡王们私jiāo不错啊。”
若是之前,她还没有感觉,可是陆昭这里的消息已经让北成郡王入了帝后的视线,如今北卓郡王与北成郡王jiāo好,她能不能往深里想几分,这个北卓郡王,是否知道他这个弟弟的心思呢?
金湾估摸蔻儿对这些郡王并不在意,只略带了一句,想了想,把和皇后有些关系的事慢慢说起来。
“妾身也不知道,得到的这个消息该不该给皇后说来,只是到底与皇后殿下有些关系,妾身怕不提,日后皇后知道了,倒要怪罪妾身了。”
金湾说道:“也不知道皇后殿下素日来是否通晓宫外一些事?”
蔻儿摇摇头:“并未。”
她自从入了宫,就几乎与宫外斩断了一切似的,平日里除了宣瑾昱,就是宣瑾昱,又是新婚燕尔的,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都不够,还要想着法儿让宣瑾昱从政事上掏一些出来,哪里有功夫去在意其他?更别提她成婚后,宫外的一切消息都没有递到过她的身边,也就是快到了几个郡王妃和郡王侧妃成婚这段时间,她才算是从外头知晓了些外事。
她是不是有些太消息闭塞了?蔻儿漫不经心想着,或许以后要想着法儿从外头打探消息来了。
说不定陆昭金湾,就是得用的好人选。
她视线打量着金湾,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金姑娘是知道了什么?”
“回禀皇后,妾身知道的这件事,和皇后的外家有关。”金湾伏了伏身道,“皇后的外家风家,妾身听闻于去年成了皇商,之后大多数嫡系都迁移到了京中。这人既然已经在京中,周身的事儿也随之在京中。妾身也曾经去过风家的铺子,里头jīng美绝伦,买卖的物件价位低廉而做工jīng细,在京中也算是很有口碑,提起风家,许多人都是夸赞的。”
蔻儿听见是风家,眼神凝了凝,仔细听着。
“只是皇后外家,又是皇商,皇后殿下也该知道,树大招风这种事。”金湾摇摇头道,“别的一点点小事,若是放在了万众瞩目的人身上,立即从小事变成了大事。妾身听闻的,就是这样一件被扩大了的小事。”
蔻儿与风家许久未曾联系,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金湾这个样子,大约不是什么好事,她稳了稳心神,颔首:“金姑娘但说无妨。”
金湾轻声道:“如今京中私底下在流传一个说法,风家有个叫风尧的少爷,为了qiáng占他人私财,把人差点打死了去!”
第六十四章
风尧?
蔻儿只一听就知道, 这说的可不就是风娆娆,她娆表姐。
风尧这个名字是娆表姐为了方便在外头使用的化名。因为用的时间长了, 外头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风家有个少爷叫做风尧, 其实风尧属于不存在的人物。
而现在有人说是被风家的风尧少爷差点打死,蔻儿心里头满满是荒唐, 她眼中藏着一抹嘲弄。话中被打的这人是个成了年的男人吧, 不但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按着打毫无还手之力,事后还大声嚷嚷自己受了委屈想要找风尧报仇, 这面子看起来是完全不要了啊。
金湾还在那里补充着说:“事qíng的经过,妾身只听了不多, 好似是因为风家的少爷看上了别人新买的药糙, 出价没有买着, 怀恨在心,去把人抢了不说还打了一顿。”
然后她小心翼翼看着蔻儿,又说着:“只是听闻这个风尧少爷素来做生意是个慡利人, 妾身觉着这件事中大约是有所隐qíng的。”
“嗯。”蔻儿听了含着笑,也没有多急, 她问道,“可知道被打的人是哪家的么?”
“妾身听说是姓章的人家,做药材生意的, 以往在京中也有些门道,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家。被打的那人是章家的小少爷,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前科,所以许多人都以为是风家的少爷仗着皇后您的势, 在欺负人呢。”
蔻儿猜测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对,她也不与金湾说,只含笑道:“本宫倒是不知道,风家的表哥有哪个是狂悖的。”
点到为止,金湾自然也懂得。她只陪着笑,又把京中发生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事qíng说与了蔻儿。
蔻儿与金湾在廊外坐了不多时,听到了许多的事qíng,本还想继续在外头,只怕里头田家母女多心,起身带了金湾回了外殿。
外殿中和她离开时一样的冷清,田母也好田幽也好低着头默不作声,完全没有抬头看金夫人一眼。金夫人估计碰了壁,正一个人坐在一侧喝着茶,与尚竹说笑着。
蔻儿回来时,三人起身行了礼。蔻儿此刻已经从金湾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田幽是个闷葫芦,一句话都没有的,她再留她们也无用,索xing给金湾并田幽一人赏了一对玉钗,派人送出了宫去。
昭露殿中离了人,蔻儿咬着指甲思考着刚刚金湾的话,她忽然有些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完全被装进了一个笼子里,许多消息不得而知,只每日浑浑噩噩依靠着宣瑾昱生活。
这样是不行的,她得想个法打破僵局才是。
正巧金湾所说的事qíng中,也有些她在意的,索xing铺了纸把金湾说的北卓郡王与北成郡王等人jiāo好的事qíng写了上去,照例jiāo给了晚香令她去勤政殿给宣瑾昱,她自己也则叫来了当初从风家带来的四个丫头,左右看看,指了丝鸢。
“你拿了牌子出宫去一趟,去风家,先把我给外祖父母准备的礼送了去,问过外祖父外祖母好,替我与舅舅舅母请个安,之后去问问娆表姐,是否出了什么事。”
她顿了顿又道:“若是有什么事万万不可瞒着我,定要说的清清楚楚告诉我才是。”
丝鸢应了,领了牌子趁着尚未落钥出了宫,前去风家。
蔻儿知道,娆表姐虽然看起来是个厉害的,可是事实上,她十分理智,断然做不出抢人财务还把人打伤的事qíng。蔻儿别的不担心,只担心如今因为她,外头故意有人给娆表姐下套,把成为了皇商的风家装进去,给风家带去无穷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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