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吗?”御剑夫手抓住树枝,空出另一只手伸向元绫。
伸手让御剑夫握住,元绫喘息回道:“还……还可以。”
“现在这段路虽然gān燥,但路径非常小,旁边又是断崖,要小心点走,等会儿再走远点,路上就开始积雪,但路会比较大条,只要小心别踩滑就行了。”
“嗯。”
忽而元绫脚下一个踩滑——
“啊——”
她整个人差点坠落山崖,幸好御剑夫正握着她的手,硬是将她拉回来。
“你没事吧?”早知道就不该带她回冰山的,要是她有什么意外,他该如何是好!
“没……没事。”元绫拍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小心点脚下。”
御剑夫牵着元绫,好不容易两人走到一处宽广又平坦的路面,且也脱离山崖边。
他扶着她在大石上坐下。
“没事吧?”
“你就是这么下山的吗?”
“嗯,这条路我已经走习惯了。”
“那么你就不该带我回来,省得我变成你的累赘,到时拖累了你——”
御剑夫吻去元绫的话。
“别说这种话,你还是得见见师父的,我们的事还必须得到他老人家同意,所以这趟是非走不可。”
“可是……”
“还可是!”御剑夫佯装怒意。
“好嘛,我闭嘴不说了可以吧。”元绫噘嘴道。原来有人可以让她撒娇是这么美好的事。
“走吧,还剩一段路就到了。”
其实接下去的路,他们走得并不困难,因为路面变得平坦了些,只是地上的白雪让他们的速度变慢而已。
元绫指着前方兴奋大叫:“我看到了!是那木屋对不对?”
眼前一栋屋檐被白雪覆盖的简陋木屋,孤独地矗立在山里,四周除了白雪外别无他物。
御剑夫拉着元绫快步往屋子跑。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
御剑夫跑到屋里叫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空空dàngdàng的屋子好冰凉,仿佛没有人居住。
御剑夫心头一惊,连忙在屋里屋外到处寻找叶月长老的踪影。
“师父!”御剑夫跑到屋子后头。“师父,我回来了!你别再玩了,快点出来,我带了个人回来见你了……师父——”
元绫跟在御剑夫身后。“师公不见了吗?”
“嘘,别喊他师公,否则被他听见,我们的事就别想通过他那关。”御剑夫观察了下四周,确定叶月长老不在才松了口气。
“他那么难搞定吗?”
“何止难搞定……”
此时叶月长老的声音突然出现——
“你这死家伙,竟然敢给我偷溜下山!”叶月长老看见御剑夫,拿开正咬着吃的雪貂ròu便冲了过去,一把从他颈后揪住他的衣领。“你都忘了我的存在了吗?”
“师父!”御剑夫见是他师父,高兴地大喊:“师父,徒儿好想你——”
听御剑夫这么说,叶月长老心里头甜丝丝地,却故作生气状。
“想我?哼,想我会偷溜下山!”叶月长老往屋里走,视线触及一旁的元绫,他脸色一怔。“你去哪儿找来这姑娘?”
“她是净纱绣房的二千金。”
叶月长老毫不在乎地挑眉,在凳子上坐下,倒了杯水喝着。
“那又怎样?”
“师父,我想和她成亲,想请师父成全。”
叶月长老眯眼。“成亲?”
“是的。”
“你私自下山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现在又要我答应你与她成亲?”
“师父,还有件事要请你老人家帮忙。”
“你每次来一句‘老人家’都没好事。”叶月长老没好气地抱怨。
御剑夫抬起元绫的右手。“师父,她手上这刀——”
叶月长老一见元绫手上的刀痕,满脸震惊地抢握仔细看。
“你——”这刀疤……他眼眶一阵红润,手不停颤抖。“你在哪儿找到她的?”
御剑夫被问得莫名其妙。“在泉州。”
“泉州……”叶月长老整个人陷入沉思中。
元绫不解地问:“师公,有问题吗?”
御剑夫才想阻止元绫这么叫时便已来不及了,元绫不仅开了口,而叶月长老也听得非常清楚。
“师公?!”叶月长老皱起他那对雪白的眉毛。“你喊我师公?”
元绫迟疑地点头。“嗯。”
“缘啊。”叶月长老叹息摇头。
“师父,你摇头叹息是什么意思?还有她的手上为何会有一条与我手上差不多的刀痕胎记?”御剑夫摊开左手掌。
叶月长老异头一酸,便红了起来。“那是前辈子的qíng,这辈子的缘。”
“师父,弟子不明白。”
御剑夫冲动地握住元绫的手,元绫立即陷入痛苦当中,而他自己也不好受,心中难过的程度甚至比从前更甚,那冲击……令他心碎。
元绫哭倒在御剑夫怀里。
“师父,你能观人的前世,你告诉我,为什么她会这样?为何我们无法jiāo握手?”御剑夫激动地抓住叶月长老的手臂。
叶月长老沉默。
“师父!”御剑夫大声喊叫。
叶月长老深吸口气。“那是你们这辈子彼此相认的记号。”
“相认的记号?”难道他们在上辈子就认识了吗?“师父,之前几次绫陷入这样的qíng况时,口里都会喊着师兄的名字,这是为什么?”
叶月长老看着元绫,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早已夺眶,这qíng形让御剑夫非常吃惊。
“师父,你为什么哭了?”
“你们俩上辈子就认识了!”叶月长老颤抖的手抚过元绫的脸颊。“我最爱的徒儿……”
御剑夫震惊不已。“师……师父,你……你说什么……”
“你……上辈子的名字是李高,而她……上辈子的名字是风沁,我最疼爱的女徒儿。”
御剑夫跌坐在地上,眼神呈现呆滞。
李高……风沁……最疼爱的女徒儿……
师父的意思是什么?他是师兄,而元绫是师姊?
不……不会有这么荒诞的事!
“不,师父,你定是思念师兄、师姊成痴,才会误将我们当成了他们,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十五年了你忘了吗?他们的尸骨就在这冰山谷底,是你亲自下山谷取回归根银剑,替他们埋了尸骨的,你忘了吗?”御剑夫以笑来化解心中的不安。虽然他的感觉越来越qiáng烈,但他一时仍是无法接受师父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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