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凌彩针(净纱绣房之三)_缶雨【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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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呀,掌柜的,你以外貌来评定是不是乞丐,实在有失公允。”

  “是呀、是呀。”

  围观看戏的群众似乎也觉得自己成天与尘埃为伍的职业被污rǔ。

  “那我们是否就不能上你的酒楼吃饭了?”

  “对呀,掌柜的,你似乎有些瞧不起人。”

  酒楼掌柜差点气炸,脸颊泛红。“我……”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他饿死了!

  酒搂掌柜看了所有人,气极了,却不得不点头。“请。”

  男子正yù进酒楼好好饱餐一顿时,身后出现了喝止的声音,阻止他进入。

  “站住!御剑夫!”

  男子无奈地翻白眼,不愿转身,却不得不去面对。

  “你真是像鬼一样纠缠不休。”

  “好说。”

  排开众人,来者手中的翡翠笛旋了一圈,巧妙地形成一圈莹绿的环,挑着眉的笑,充满了玩味与胜利的骄傲。

  “我没兴致和你耗。”御剑夫握紧手中长三尺,刻着jīng细鹰凤纹,剑柄处一朵花,孤独地支撑着整支锋利的剑,红色绢丝结实扎住,美丽的花结随着移动而摇晃,结穗迎风时而扬起、时而垂下。

  这把剑对他来说显然太大,若不是他从小学武,那双手还能勉qiáng提起这把剑,只是剑尾沉甸甸的快要拖到地面。

  “御剑夫,你抛不了我的。”

  御剑夫摇摇头,走进酒楼,选了靠窗的凉慡地方坐下,店里小二颇不甘愿地走来替他点菜,还不忘鄙夷地捏紧鼻子,露出嫌弃的表qíng。

  “客……客倌,要点些什么?”

  “来壶龙井,和几碟小菜,一碗白饭,一碗汤水。”

  小二挑眉。“客倌,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咱们这里是酒楼,不供茶,若要喝茶,请到斜对面的茶肆去,那里多得是茶。”

  “是呀是呀,人家这里不供茶。”原先喝阻御剑夫进店里来的男人也跟着走进来,大咧咧、一派潇洒地在他对面坐下,手中翡翠笛旋了一圈。

  “是呀,这位大爷说得是。”以貌取人的店小二看着来人身上的光鲜亮丽,大致猜得此人应该有所背景,否则不会穿着富商子弟才能穿的绸绢。哪像眼前的御剑夫,一身粗袄,还发着臭呢。

  御剑夫替自己倒了杯水喝。

  见御剑夫似乎专注地研究他手中的茶水杯,男人只好笑笑地向店小二吩咐。

  “小二,来几碟小菜、白饭、汤水和一壶酒吧。你们店里有名的是什么酒就端上来。”

  “是,马上来。”小二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擦巾往肩上甩,连忙奔下去准备。

  “你也跑得真快,才一眨眼没注意,你就溜了。”男人悠闲地倒水喝,他的话看似抱怨,实则是在调侃自己脚程没御剑夫快。

  御剑夫抬高手,就着杯缘看着对面对他似笑非笑的男人,突然间,他烦躁了起来,皱起眉头,放下手。

  “你好烦哪,华◇,你究竟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你愿意什么时候和我结义,我就何时停止。”

  两人看来未及弱冠,年纪也轻,大概才十二、三岁,还算孩童,华◇竟然就追着御剑夫要结义?

  “我们才几岁……”

  他只不过与他在前几个乡镇一同击退武夷派菜鸟,救了空云门的小尼姑,他就追着要与他结义,说什么他们是最适合的手足,一同济弱扶倾,共济天下事,解救苍生……

  菩萨、佛祖,我究竟做错什么事了,让华◇这家伙连跟了几个乡镇还不死心,甚至还跟得很自得其乐。

  “年龄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肯不肯、要不要。”

  御剑夫无力地支着额。“你好烦喔,你家大业大,回家去帮你家里的人经营,不要整天跟着我跑。”

  华◇一脸无奈。“没办法,你晓得我对那些都没兴趣,何况我家里人才多得是,不差我这一号人物,就算三天两头跷家,也没哪个人会注意到。”

  “没注意到那表示你家的确很大,所以你更需要留在家里帮忙,省得土地一寸寸缩小。”

  “相信我,不会。”

  御剑夫见他怎么说,华◇似乎都不为所动,他只能支着额头哀号。

  “华◇……”

  华◇微笑。“你现在是无病呻吟吗?”

  御剑夫双手握拳,仰天长啸。“谁来救救我!”

  “剑夫,事qíng没那么严重,只是找你当兄弟,有这么困难,令你伤脑筋吗?”

  “你兄弟多得是,gān嘛要找我?”

  此时店小二前来上菜,空dàngdàng的桌面马上补足了香喷喷的食物。

  华◇替御剑夫倒了杯酒,也替他将筷子、碗摆好。

  “我知道我兄弟很多,但我从没有会武功又不爱洗澡的兄弟。”

  御剑夫闻言瞪了他一眼。“你这是故意嘲笑我不爱洗澡?”他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吗?这种摆碗筷的事……不像是纨袴子弟会做的……

  “不,我并不是嘲笑你,反而佩服你。”

  “佩服我?”这下子他倒是被搞得一愣一愣的。

  “是呀,佩服你。”华◇想起了他的家庭。“在我们家,谁敢不洗澡?一天没洗个两次都觉得是罪恶,好像全部的人都感觉得到你没洗澡,大家都视肮脏为最可耻的事。”

  御剑夫嗤笑一声。“你爱说笑,不是只有你家里的人会这样,全部的人都是,而我,是异数,是这群人里的异数。”他指着自己的鼻头道。

  饭菜的香味飘到他鼻前,他忍不住食指大动,动起筷子夹菜吃。

  华◇注意到御剑夫身上先前被酒楼掌柜泼的水。

  “你穿这身衣服,不难过吗?”如果是他,大概会马上崩溃。

  御剑夫拉拉身上的衣服,“还好。”随即低头láng吞虎咽。

  “等会儿上衣铺子去买件gān净的衣服换上。”

  “不用,那多麻烦,等会见站在阳光底下晒它一、两个时辰就gān得像苏饼一样,一捏就碎了,何必多花钱买什么衣服。”

  华◇微笑摇头。“你做事还是这般大咧咧,难怪是在江湖上打滚多年。”

  塞了一口饭,御剑夫含在嘴里,惊讶地看着华◇。

  “打滚多年?”

  “有问题吗?”华◇笑着。

  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饭吞下去,御剑夫忙着发难。“你说什么在江湖上打滚多年?我才几岁?我连行冠礼的年纪都还不到,能打滚几年?”

  “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习武,到现在为止,你已经涉猎武学怕有七年了吧。”

  御剑夫闭上嘴。是呀,他从五岁开始和义父习武、习御剑之术,到如今已快八个年头,他的御剑法也大有jīng进……是没错啦,从五岁习武开始,他已算是武林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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