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总是被打脸_左耳听禅【完结】(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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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眉眼间浮现痛色,可见心中惋惜难过。

  他也是大楚人,他难道不希望国家qiáng盛吗?

  可是在这样一个君主的治理下,他们要如何qiáng盛?要如何在群láng环饲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孟氏知他艰难,稍稍倾身说道:“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开口。”

  孟泉见她一点就透,心中宽慰几分,但还是有些忐忑地道:“必要的时候,希望妹妹能帮忙拿到君上手中的兵符。”

  楚国各将军手中有自己的兵符,但所有兵符都分为两半,另一半全部在楚沅手里,只有两块儿兵符合符之后,才能调动兵马。

  楚沅每次需要调动哪里的兵马,就会将自己写好的盖了印的文书和兵符jiāo给这位将军,让他去调兵遣将,不然各地兵马是不得擅动的。

  如今战事频发,有些兵符长期jiāo到了一些将军的手里,方便他们随时应对多变的战局。

  但最重要的几枚兵符却一直在楚沅自己手里,从未给过别人。

  拿到这些兵符,就意味着能调动楚国最为重要的几支兵马,也可以说掌握了楚国的命脉。

  孟泉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对楚沅失去了信心,但又怕她对他多少还余qíng未了,不肯做这件事。

  毕竟这对楚沅来说是半点儿好处都没有的,谁拿到了这些兵符基本就等于可以起兵造反了。

  谁知孟氏却一脸认真地问他:“全国上下共有二十几枚兵符,大哥要的是哪块儿?还是全部都要?”

  孟泉一愣,旋即险些笑出声来,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多想了,他的妹妹对楚沅已经半分留恋都没有了。

  “现在还不确定要哪块儿,也不确定事qíng是不是真的会走到这一步。我今日也不过是提前与你打声招呼罢了,不然怕到时再跟你说来不及。”

  或者说是怕她不答应,所以提前来问一问。

  不然临到用时再想办法劝说她,就太费时间了。

  “妹妹只要相信我不是要起兵造反就好。”

  孟氏却笑了笑:“造反又如何?这国主之位本就是我们孟家帮他得来的。”

  孟泉再次愣了一下,心中又升起几分痛惜。

  人都是会变的,当初那个温柔善良心地柔软的妹妹,如今也可以铁石心肠了。

  若是可以,他宁愿她还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世道如此艰难,当年的小姑娘在如今的这种境况中,是难以存活下来的。

  孟泉忍不住像她尚未出嫁时那般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别难过,不管发生什么,总归还有孟家给你撑着呢。”

  孟氏抬眸,眼中终于露出久违的璀璨:“我知道,不止你们,我还有绵绵呢。”

  孟泉抚掌大笑:“是啊,还有绵绵呢!”

  谁能想的到当初那个去大燕为质的小女孩儿竟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谁能想到她一个女子也能运筹帷幄远在魏宫便号令兵马攻下鳐水关?

  那些小瞧了她的人,那些因为她是女子就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终究都要付出代价。

  第83章 画像

  大燕境内某座密林, 深冬的寒冷让河面上结了冰,泛着森森的寒气。

  这寒气加上周围常年不散的雾, 让四周看上去一片白茫茫, 几乎辨不清景物,也看不清河面上两个相隔一段距离对坐的人。

  但还是有人健步如飞的穿行在林中, 仿佛对这里已经熟悉的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河边,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书信。

  “先生!先生!”

  说话间已经到了河边, 进入到能够看清河面的范围之内。

  眼前浓雾仿佛瞬间消散,视线内景物清晰, 只见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披厚厚的斗篷, 各自坐在胡chuáng上手持一根钓竿, 在眼前凿出的小dòng中钓鱼。

  “别!别过来!”

  其中一个老者赶忙伸手阻拦,但还是说晚了一步,来人已经一脚踏上河面。

  钓竿上的细绳动了动, 旋即又很快恢复平静,仿佛有一尾原本已经要咬勾的鱼儿受到惊吓, 又攸的转身游走了。

  老者嗨呀一声,痛心疾首。

  “看看你!我原本要赢了的!”

  对面的人哈哈大笑:“算了吧你,就是钓上这条也只是跟我打成平手而已, 赢什么赢。”

  徐公瞪眼:“说不定我这条比较大!”

  周伯庸嗤之以鼻:“比谁钓的多,又不是比谁钓的大。”

  两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书童挥舞着书信再次打断。

  “先生!先生!公主攻下了鳐水关,公主打了胜仗!”

  徐公一怔, 安静下来,转过头接过他手中书信。

  信的内容不多,但简单明了,将楚瑶派穆家军攻下鳐水关之事用寥寥数语讲了一遍。

  “周王次子派兵刺杀珍月,难怪……”

  对面的周伯庸也收起钓竿和胡chuáng走了过来,听到这句愣了一下:“珍月受伤了?”

  不然为什么会如此大动gān戈直接出兵伐周?

  上次周昊刺杀她,她也不过是给他下了点儿毒,坑了他三万两huáng金而已。

  这种国与国之间的大事,除非真是把她惹急了,否则她不会轻易动手的。

  “没有。”

  徐公摇头,说着又抬起头看向他。

  “魏世子为了救她身负重伤。”

  周伯庸又是一愣,旋即失笑:“年轻人啊……”

  当初被硬凑成一对儿的冤家,如今一个在危难关头愿意舍命相救,一个因为对方受了伤而怒发冲冠。

  他啧啧两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冲冠一怒为蓝颜,不错不错。”

  徐公亦是轻笑,一旁的书童则挠了挠头。

  这件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公主派兵攻下了鳐水关吗?

  两位先生关注的怎么和他们不一样?

  徐公收起脚边的胡chuáng,让书童去把两桶鱼拎上,自己则拿着钓竿与周伯庸一起往回走。

  “这天下大局就此算是乱了,咱们只怕也没几日清净日子可过喽。”

  周伯庸嘿嘿地笑:“是你没几日清净日子可过了,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一个大夫,天下大局与我何gān?”

  徐公睇了他一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先前不还这么教导青青吗?”

  “所以让青青跟着公主去打天下,我这个做老师的功成名就退隐江湖,不是正好?”

  周伯庸轻松自在地道。

  徐公无奈摇头:“你还真把自己当方外人士了,什么都不管?”

  “我本来就是方外人士啊……”

  周伯庸说着还拉长声调吟唱起来:“跳出红尘外,不在三界中……”

  徐公失笑,索xing不再理他,回到茅舍提笔写了封信,jiāo给书童。

  “给若愚送去吧。”

  书童应诺,又有些兴奋地问:“先生,若愚师兄是不是过几年就可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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