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抬头看了看对他投来焦急关切目光的王凌燕,牵动嘴角笑了笑。
他明知白玄尘放出她被纳为妃子的消息是诱他入圈的陷阱,仍旧一股脑地钻了进来,什么聪明理智,早已被他抛得一gān二净。
他当时只想着见她一面。
当初,因各自的倔qiáng与坚持,他放她离开,半年来,再未见她一面。在重重追杀中,他只能隐而不出,安心与沈砚重振金钩门,听到她安然无恙的消息,他也便放心了。
此次,他来了,他不可避免地会面对最不愿见的人;若不来,他想必会后悔一辈子。
他知道他所认识的“妙手飞燕”识大体,不会因他未来而心生怨恨,但是,她会失望。即便她原谅了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在白玄尘冷冷地打量下,沈姜终于说了一句:“你放了燕子,我任凭你处置。”
白玄尘斜过身子睨着王凌燕的脸,眼里露出贪婪得意的光,笑道:“这么个美人放了岂不可惜?朕还未好好享用一番呢!”
王凌燕的身子一直被身后的两名侍卫束缚着,对于白玄尘似有若无地挑逗抚摸束手无策,只能偏过脑袋厉声喝道:“别碰我!”
青竹蛇因冬眠不能如平常那般助她,赤练鞭被缴了去,陪伴自己的同伴和武器不在手头,她当真是什么也做不了。
而王凌燕愈是如此倔qiáng,白玄尘愈是得意。他想看到的正是沈姜眼中那怒而不能的恼怒和悔恨,又因昨夜被王凌燕逃过一劫,如今又让他逮了个正着,他突然想到一个能让沈姜痛不yù生的玩法。
为了防备王凌燕出手反抗,白玄尘再次命人绑住了她的双手双脚,就那样当着满屋子侍卫、花景生和沈姜的面,粗鲁地撕开王凌燕身上的衣裙,一只手缓缓地探进她的衣领里。
王凌燕屈rǔ不堪,闭着眼,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你不配为一国之君!简直禽shòu不如!”
白玄尘反手便甩了她一记耳光,再也顾不得许多,一口咬上她的肩头,狞笑道:“你既然不识好歹,朕今日就当着他的面,让他看看你是如何臣服在朕的手下的?”
花景生知晓白玄尘的xingqíng,皇上对待男女之事,从来都不避着人。只是,他如今正当壮年,面对这种场景,也会老脸发烫,索xing慢慢退出了屋子。那满屋子的侍卫也早已见惯不惯,只是纷纷偏头扭开目光,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沈姜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玄尘一件件剥掉王凌燕身上的衣衫,看着那双粗bào的手如何粗鲁地在她身上施bào,他生平第一次有了将一个人大卸八块的念头。
也是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能。
屋子的侍卫似乎放松了警惕,几乎没人留意着沈姜的动作。
沈姜移动着双膝,一点点朝着王凌燕靠近,看着她望向自己的汪汪泪眼,他紧抿着双唇。慢慢俯下身,将全身的力蓄到腿上,他猛然一跃,如同饿láng扑食般,径直扑向背对着他的白玄尘。
沈姜用力撞开白玄尘的身子,惊动了屋内的侍卫。就在众人纷纷上前举枪之时,沈姜举起锁住双手的铁链,伸手抓住倒地不起的白玄尘的衣领,用铁链缠住他的脖子,目光yīn狠地盯着周围的侍卫,yīn冷的眼神扫向众人:“再进一步,我会勒死他——替她松绑!”
白玄尘在沈姜手上,众侍卫不敢不从,一人上前战战兢兢地替王凌燕解了绳索。
王凌燕系好凌乱的衣裙,面容yīn沉地从一名侍卫腰间拔出刀来,刷刷两下斩断了沈姜手脚处的铁链,小声道:“趁机逃出去。”
沈姜见她双目依旧盈然yù滴,脸上有未gān的泪痕,那身衣裙已显得凌乱láng狈,心中便是一痛。
“一起。”
白玄尘武功底子薄弱,被沈姜制住,他威胁道:“朕乃一国之君,你敢弑君不成?”
沈姜讽刺一笑:“怎么不敢?十二年前的事,你没忘记吧?”
花景生冲进屋子,见白玄尘落在沈姜手上,心里暗自埋怨皇上坏了整盘棋,却还是乖乖给沈姜让出了一条路。沈姜经过他身旁时,不冷不热地吩咐道:“燕子的赤练鞭,赶紧送来。”
花景生赶紧吩咐人去取,又对沈姜道:“你别伤了皇上!”
沈姜笑道:“生杀大权在我手上,外人无需过问!”
“你!”花景生愤怒地指着沈姜,道,“你胆敢弑君,那是死罪!”
沈姜道:“他这君王之位如何得来的,需要我在此说明么?”
“沈姜!”白玄尘慌了神,小声请求道,“你不能这么做!只要你放了朕,你擅闯行宫和挟制朕的罪名,朕既往不咎!”
沈姜冷声道:“你侮rǔ燕子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祁兴趴在行宫的房梁顶上,见到沈姜挟制着白玄尘一路畅通无阻,微微叹了一口气。吴曼如趴在他身边,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沈姜,偏头见祁兴举着机关弩迟迟不动手,催道:“再不动手,沈郎便会离开这里了。”
祁兴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道:“知道了!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
吴曼如苦笑不语。
在自己生死与沈姜之间,她只能选一个。
她希望活着。
所以,她唯有服从命令,完成任务。
明逢礼对于她的背叛,虽然未置一词,但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在明逢礼还在平清王的掌控之下时,她需要再一次取得明逢礼的信任;而平清王不是她追随的人。关键时刻,平清王只会舍弃她。
吴曼如心里想了许多,念及沈姜,总觉得心口有把刀在割。忍痛割爱的感觉很难受,可是,身不由己的抉择更让她自责。
看着祁兴已端起机关弩,遥遥指着沈姜,在他扣动机关之前,吴曼如猛地抬手。祁兴手中的机关弩未端平,she出的箭偏了。
沈姜耳听八方,从后方传来的杀气让他后背一凉。他勒住白玄尘的脖子,眼见那枚又小又粗的短箭直she自己的双腿,因带着不配合的白玄尘,他的动作慢了许多。
危急关头,却是王凌燕突然挺身挡在他身前,那枚箭深深地刺进了她右腿的大腿内侧。
“燕子!”
王凌燕踉跄几步,咬牙忍着痛,笑着回了一句:“没事。”
而正是沈姜这一分神,花景生看准时机,示意周围的侍卫上前,举枪/刺向沈姜毫无防备的后背。
王凌燕见状,一个旋身,徒手截住刺过来的枪头,使出浑身解数将刺过来的长/枪抵住,背靠着沈姜,正色道:“沈姜,别让皇上跑了!你带着他,逃!”
身后,沈姜苦笑道:“已经跑了!”
说着话,他一把抱过王凌燕不稳的身躯,施展“鬼影步”将近处的侍卫纷纷bī退。待退到墙根处时,他一看王凌燕大腿内侧被钉进去几许深的箭头,当机立断地道:“箭头没进去有些深,不能拔/出来。我折断。”
看着再次围拢过来的侍卫,沈姜大手握住王凌燕腿上的短箭,用力一掰,听到王凌燕冷吸一口气后,那半截箭头已握在了他手中。他顺手扔出,折断的箭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一名侍卫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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