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生道:“镇北王有备而来,无论兵力还是粮糙都比平清王的勤王之师充足,只要皇上不增援不供粮,平清王撑不了多久,那时候皇上便可问罪于他。然后,再秘密派兵围剿镇北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能擒拿反贼!”
白玄尘的双目里倏地冒起两团烈火,嘴角的笑容冰冷而得意。
王凌燕与祁兴在赶往江宁的途中,却被天一阁的一名huáng衣女使者拦了路。
“妙手飞燕,你将我们尊者骗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凌燕大感奇怪:“我们在皇城便分开了,他没回天一阁么?”
huáng衣使者道:“没!阁主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王凌燕不由想到了花和奚得知自己身世后的反应,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而祁兴却毫不在意地道:“据我所知,你们天一阁的这位蓝衣尊者,一年里待在阁里的时间也不足三两月吧?他没回天一阁,定是游历江湖去了。”
“不可能!”huáng衣使者急道,“尊者若出门远游,会事先与阁主知会一声的,每隔十日都会与阁主通消息。”
对花和奚,王凌燕了解不多,不知他在失落伤心之时,会一个人躲在何处。她听这huáng衣使者语气急切,分明是十分关心花和奚的安危,也便委婉地对她说道:“你回去问问你们阁主,看和奚平日里心qíng不好时会去哪里?你们去那些地方找找看。”
“尊者跟你出去了一趟,怎么就心qíng不好了?”
王凌燕不知如何去说,只道:“你与你们阁主说说,我这边有消息了,会通知你们天一阁。”
huáng衣使者不依:“不行!我得跟着你们,不让你们跑了!你的话,我会传书给阁主!”
王凌燕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那huáng衣使者又道:“我听秦风哥哥说了,尊者欠了你一笔感qíng债,所以才会答应见你。他如今失踪了,一定是因为你伤了尊者的心!”
祁兴听后不喜地皱紧了眉头:“天一阁的小丫头,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也不是小丫头了,我有名字,叫秦雨——前阵子,尊者从江宁回了天一阁,梦里都会叫着她的名字!虽然尊者总是说她心肠歹毒,可是尊者从前从不会整日里念叨着一个女人。”
王凌燕笑问:“他夜里梦见了我,都会被吓醒吧?”
秦雨奇道:“你怎么知道?”
王凌燕叹道:“猜的——好了,你想知道缘由的话,等找到了和奚,自个儿问他吧。”
秦雨的qíng绪却低落了下去:“尊者身份尊贵,这样会逾矩。”
王凌燕不由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天一阁的破规矩就是多!
☆、风雨无阻山水相见
白青梓的勤王之师班师回朝时,王凌燕一行人已到达了江宁地界。
较之北边的动乱,江宁地界依旧歌舞升平,生活富庶。
身边跟着祁门祁兴和天一阁秦雨,王凌燕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江宁是明逢礼的地盘,秦雨初到江宁便直奔江宁府,寻明逢礼打听花和奚的下落,本以为又是无功而返,却被明逢礼告知:花和奚在望江楼。
再次踏入望江楼,这里依旧热闹。
王凌燕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周围有异常,才松开了一个劲儿往前奔的秦雨的手。秦雨得了自由,径直奔向柜台,摘下面具,问道:“你们酒楼里有没有和我一样装扮的人来过?不过,他穿的是蓝色的衣服,个头比我高这么多……”她比划着高度,满怀期待地看着柜台后的伙计。
那伙计转动着眼珠想了想,突然气愤地道:“记得!他在我们酒楼赖了四五日了,酒量不行,还成日里囔着要喝酒!你跟他都是天一阁的人吧?正好,帮他把酒钱结了!”
秦雨道:“你先带我去见他。”
“楼上摘星阁。”伙计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很快算好了账,对秦雨道,“他欠下了一百三十七两四十吊钱,先付账。”
秦雨身上哪里有这许多银子,只得拔下头顶的一枚银钗,恳求道:“此次出门未带许多银子,先拿这个抵酒钱,成么?”
伙计细细瞧了瞧那枚银钗,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看在天一阁的面子上,成吧!”
秦雨这才欢欢喜喜地跑上了楼。
摘星阁内字画风雅,有琴有茶,还有酒。
花和奚正斜靠在窗台上,举着酒壶,若有所思地望着河面上游过的画舫游船,脑中想的却是幼时初到江宁时,与母亲泛舟湖上的惬意幸福。
“尊者!”
脑海中美好的回忆被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花和奚不悦地皱了皱眉,偏头冷冷地看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秦雨,呵斥了一句:“没规矩!”
秦雨顿时吓得屈膝跪下了,微微抬头,见花和奚已起身朝自己走来,她忙道:“尊者,阁主派属下来寻您回去!”
花和奚在她跟前立住脚,将手中的酒壶扔到她手边,笑道:“别管什么阁主,来,陪我喝酒。”
秦雨抬起头,一脸为难:“尊者,属下不会喝酒。”
花和奚毫不在意地道:“我教你。”
王凌燕与祁兴虽上了楼,却并未踏进摘星阁的门。见到花和奚安然无恙,王凌燕也放下了心,默默地下了楼。
祁兴追上去,不解地问道:“不见见他就走?”
王凌燕笑道:“进去碍眼么?这一路上,天一阁的那个女使者对和奚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看和奚也不讨厌她,这个时候有个真心关心他爱护他的人陪着,也是好的。”
祁兴打趣道:“那小丫头一心认为是你伤了她尊者的心呢!”
王凌燕横他一眼,又道:“填饱肚子再去打听谷园的路吧。沈姜必定会被带去谷园医治。”
祁兴见她连日来整颗心都系在沈姜身上,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两人就近在望江楼点了一桌酒菜,菜未上齐,酒却被王凌燕喝了半壶。祁兴看她奔波后的疲劳,疼惜不已,起身找柜台伙计要了一壶望江楼特制的忘忧酒。
王凌燕不察,酒楼伙计端上酒水,她便接连斟了几杯喝了,渐渐地,竟有些看不清对面祁兴的脸。她撑着额头抓住祁兴正斟酒的手腕,醉醺醺地道:“这酒……有毒,不要喝……”
话音落下,她便一头栽倒在桌上。
祁兴目光沉了沉,轻叹一声:“燕燕,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会替你打探到谷园的路径。”
王凌燕醒来时,周围轻纱重重,案几上燃着幽幽檀香,室内的一桌一椅都令她熟悉。
半年前,与沈姜的分别便在这里。
这里是望江楼的醉仙居。
王凌燕狠狠地拍了拍脑袋,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睡在这里。
“祁兴!”
她大声唤了好几声,不见人回应,只得自己下chuáng斟了一杯水喝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