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燕_谢不敏【完结】(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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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眉南原本欢欣雀跃的心qíng,在听到他冷冷的质问后,dàng然无存。然,此时此地,只有她与他,她格外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相处,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她点头道:“祁连山有专门饲养虫蛇的山民,夜里的蛇正是那些山民饲养的,我借来用了。蛇已被你们杀死了许多,侥幸活着的也被药老赶进山里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姜只道:“解药。”

  沈眉南眼角向上弯起,笑得讽刺:“你在这里等我,就是向我讨解药?为谁来讨?”

  沈姜不yù与她多说,依旧只是吐出两个冷冷的字:“解药。”

  “没有!”

  沈姜脸色一冷,沈眉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忽听身后屋顶上传来一道bào躁而冷厉的声音:“不给解药,你也别想走出这里!”

  花和奚脸上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面具后的眼似有寒冰千丈,飞身至沈眉南跟前,一手抓向她的脖子,冷声道:“解药拿来!”

  沈眉南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依旧重复着:“没有!”

  花和奚手上的力道更大,沈姜见势不妙,上前劝道:“和奚,先松手。”

  即便不愿,花和奚还是乖乖地松了手,目光依旧冷厉。

  沈眉南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我真没有解药。每一种蛇,山民都喂了许多毒来饲养,你们若要解药,去找南边十里地外的蛇婆婆。”

  花和奚当机立断:“沈姜,目前还不能放她走!我去找那个蛇婆婆,你先看住她!”

  沈姜将沈眉南带回院里,将人jiāo给苏聪看管,遇见垂头丧脸的祁兴,他走近问了一句:“问出什么来了么?”

  祁兴耸了耸肩:“门主一口咬定背后无人指使,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沈姜道:“他越是如此说,背后越是有蹊跷。我得好好捋一捋整件事qíng的来龙去脉,不相信那背后的神秘人还能藏得住身份。”

  “沈姜,燕燕让我放出假消息,原来是计划着拔除祁门的毒瘤。只是,她为何能料准门主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行动?又为何连你也要瞒着?”祁兴百思不得其解。

  “敌不动我动!祁门主是被那背后之人当枪使了,如此一来,他这门主之位理所当然地会落在你身上,你的身份也会渐渐被世人所知。而且……”沈姜脸上并无多少表qíng,语气认真地说道,“燕子放出的并非假消息,你如今得叫她‘大嫂’!”

  祁兴原本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一心指望着他能说出更深的见解,哪曾想最后竟是话锋一转,语气里已然是在提醒警告着他了。

  祁兴本因无法再如从前一般与王凌燕相处而伤怀,再被沈姜这样一番警告,心里顿时起了一丝报复的心思。他追上他的步子,不服气地道:“燕燕都没说什么呢,你这gān醋吃得真是无理又蛮横!”

  沈姜一记眼刀子she向他:“闭嘴。”

  祁兴洋洋得意地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要说便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如何唤人便如何唤人,想与谁说话……”

  沈姜刷刷两下点了点祁兴的哑xué,祁兴张着嘴巴恁是发不出声来,急得脸色通红、手舞足蹈。沈姜由着他在自己跟前上蹿下跳,一路向村中的一间屋子走去。

  屋内,王凌燕焦急地守在chuáng边,看着药罐子为昏迷不醒的秦雨拔毒时,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药罐子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细汗,王凌燕赶紧凑上前问道:“怎么样?”

  药罐子揉了揉gān枯的脸颊,皱着眉头嘀咕着:“毒xing太烈,我只能帮她暂时压制毒xing。这蛇毒真是奇怪,似有若无,我竟然摸不透它的毒xing,真是老了!”

  沈姜进屋,不待王凌燕问话,便先答了:“她身上没有解药,和奚去找饲养毒蛇的主人了——外祖父,我的血液不能替她祛毒?”

  药罐子斜着眼嘲讽道:“你以为你真的成了百毒不侵之身了?对付一般的毒,你的血多少还有些用处,但世间有许多人类不曾见识过的毒物,一旦染上,会要了你的命——你们在这儿守着吧,不能指望那养毒蛇的人,我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蛇毒。”

  他叫上祁兴:“祁门贼,多给我备些祁门红,喝了酒,才有gān劲啊!”却见祁兴一直在那儿咿咿呀呀地比划着手,他奇道:“你成哑巴了?”

  王凌燕也忙关切地问道:“祁兴,你怎么了?”

  沈姜不动声色地移到他身后点了点,祁兴长长呼出一口气,歇过后,开口便怒气冲冲地叫道:“沈姜!”

  沈姜一脸正色地道:“屋子里有伤患,要发疯,出去。”

  祁兴向chuáng上的秦雨瞅了一眼,不甘心地收了声,又被药罐子死拉硬拽地拖了出去。

  ☆、万般因果总是关qíng

  听说花和奚一人去找饲养毒蛇的蛇婆婆,王凌燕不禁十分担忧:“和奚一人去蛇窝找人,会不会出事?”

  沈姜道:“你曾说过,一个小小的弱点,便能置人于死地。和奚经过此事,该会意识到这一弱点的致命xing了。你不用担心,他身上带了雄huáng粉,毒蛇再毒,还是会怕人类这些驱蛇的药粉,何况,这里还有人等着他呢!”

  王凌燕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又在chuáng边守了一会儿,祁兴便去而复还,径直朝王凌燕走去,满脸关切地提议着:“燕燕,这儿我安排人来守着,你去歇歇吧。”

  “也好。”王凌燕并不推辞,转而叫过脸色有些不对劲的沈姜,“沈姜,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沈姜见她神qíng严肃,不敢含糊,脚步沉重地跟着王凌燕出了屋子,徒留祁兴一人顾影自怜。

  王凌燕从村头走到村尾,才在一处糙木零星的断石残垣下停住了脚步。

  此处荒凉,少有人经过,在这天光初开的清晨,更是寂静得令人心慌。

  沈姜随着她坐在一处高高的土堆上,看她一截一截地扯着手边的枯糙,才知她心绪烦闷,当即便揽过了她的肩。

  “你有意避开玄垠,要与我说的事,是与他有关?”

  王凌燕叹息着从怀里摸出一卷卷轴,郑重地递到沈姜手里,语气依旧严肃:“这是司乐坊的聂坊主托苏聪带过来的,你看看。”

  沈姜松开她的肩膀,忐忑地接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拓印而成的先帝遗诏。”

  沈姜惊了一惊:“遗诏在云笙手里?”

  王凌燕皱着秀眉,一脸凝重:“该是王爷将遗诏jiāo给了聂坊主保管着,所以,当时我才未能在王府里找到雇主所说的遗诏——沈姜,你先看看遗诏内容,再拿主意。”

  遗诏内容与前朝诸多帝王遗诏一般无二,颂古扬今、国泰民安之类的话占了很大的篇幅,最后一段的文字里却写道:

  朕感天命难违,观皇七子玄垠,xingqíng敦厚亲善,克己守礼,必能承继大统。文武群臣,务必同心辅佐,共保家国万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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