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说出去,我便很危险。若是有人对我下手害我,完全可以推到我怀孕难产上,所以我非但不能有病,看起来还要好好的才行。”
六娘这些天一直没有想到可依托之人,bī着她不得不决定选择十月生产。
一个健康的孩子却没有能力长大,和一个病病弱弱的孩子却由他护持着,她只能选择后者。
且说王喜回到御书房,回话道:“皇上,各宫的赏赐已经发放下去了,奴才送去的贵妃那里,贵妃收到赏赐很高兴。想来是华神医找回来的药材起了作用,贵妃娘娘这两天的脸色也健康多了,小皇子也很好。”
王喜说完也没指望皇上问什么。
这些天他说起小皇子的健康问题是,也顺带上会捎带上贵妃娘娘。
不过怕皇上厌烦,他也只敢不经意的提一两句。
可是今天却不同,皇上却突然说道:“朕要见她,去宣她过来。”
王喜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所以依然站在皇上的身后没有动。
弘武帝终于从奏章中抬起了头,他偏头看王喜,皱眉道:“没听见?”
“啊?”王喜这才反应了过来,“奴才这就去。”
王喜出了御书房,还有点不敢置信,难道皇上打算与贵妃娘娘和好了?
想到这里王喜jīng神一振,这些天皇上看起来很正常,政务都做的有条不紊,没出半点错。
一开始王喜没有反应过来,近两天才意识到皇上不是很正常,是根本就没有正常的地方。
因为皇上除了专注于政务之外,竟是没有了一点私人时间。
以前皇上会去仪元殿看看贵妃娘娘,或者去皇后娘娘那里坐坐。
然而现在,仪元殿不去了,坤元宫就算是去了,皇上也是坐在沈皇后身边很少说话,品一杯茶便接着回御书房处理政务。
似乎皇上去皇后娘娘那里,只是去完成一项任务一般。
而皇上的转变,都是从他与贵妃娘娘决裂开始的,若两人能够复合,兴许皇上也能恢复正常呢!
王喜喜滋滋的去了仪元殿,在仪元殿内见到小段子的时候,高兴地说:“娘娘可在殿内,皇上召见贵妃娘娘呢。”
小段子笑着回道:“看公公这么高兴,皇上召见我家娘娘肯定是好事,不过公公来的不凑巧,我家娘娘正在寝殿睡觉养神呢,我这就给妙凝说一声,让她喊醒娘娘。”
小段子说的轻松,可事实却很沉重,因为就在刚才娘娘又莫名其妙的昏过去了。
他心里虽然担心娘娘,却不敢守在寝殿,他是仪元殿的大太监,妙凝是仪元殿的大宫女,两人都守在寝殿内,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娘娘出事了。
所以小段子便在主殿守着,没想到王喜又去而复返。
小段子正想让小太监给王喜上茶,他去寝殿找娘娘,没想到王喜却说:“我陪着你去吧,还就没侍候娘娘了,也让我尽尽孝心。”
这不晌不午的,娘娘怎么就去睡觉了?
于是王喜提出跟着去侍候,不怪他多想,这要是贵妃娘娘的事qíng,他已经习惯了往多里想。
小段子一副为王喜好的模样,劝道:“您是侍候皇上的红人,要是以前我家娘娘受宠的时候,您侍候自然没有问题,可现在您这样,我怕我家娘娘会连累您让皇上多想。”
按理说,皇上不喜欢谁了,他底下的人都该远着贵妃娘娘才对,可偏偏这王公公是个异数,非但不避嫌,还喜欢亲自往仪元殿跑。
王喜状似不经意的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敢保证,只要贵妃娘娘肯向皇上低头认错,皇上百分之百能原谅娘娘。可惜娘娘就是太倔了,非要等着皇上低头,皇上是九五之尊,这不是抹不开面子嘛!”
王喜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皇上和六娘之间的事qíng,就是夫妻之间在闹别扭一般。
小段子其实也不知道皇上和娘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
但是他却不会去搀和进两人之间,只对着王喜呵呵的笑了两声。
他的主子只有贵妃娘娘,娘娘说和皇上决裂了,那他就当是真的,他只做好一个奴才该做的事qíng就好了。
王喜看小段子的表qíng,就知道他怎么想的。
谁不想只做分内的事,可王喜却不能不管皇上啊!皇上现在很不正常,又是生杀允夺仅在手中的主,他要是不高兴了,那全天下只能陪着他不高兴。
没见朝中大臣都已经吃不消了,纷纷在他面前哭诉,打听皇上到底这是怎么了?
王喜非要跟着去,小段子再拦着肯定会让他起疑,只能让他跟着了。
小段子胆战心惊的向寝殿走,生怕娘娘昏迷被王喜发现了。
到寝殿门外的时候,小段子在外面小声问:“妙凝,娘娘醒了吗?王公公传话,皇上宣见娘娘。”
妙凝从里面见门打开,便看到了在小段子旁边的王喜,她镇定的说:“王公公稍等片刻,我将娘娘喊醒,给娘娘梳妆打扮。”
王喜抬脚便走进了寝殿,“我来喊娘娘吧!这孕妇在睡觉的时候,咱们喊的时候可要小心,万不能惊着了。”
小段子和妙凝跟在王喜身边都变了脸色,他们不知道该不该拦住王喜?
平白无故的拦人,jīng明的王喜肯定会起疑,但若是他站在chuáng前一直叫不醒娘娘,同样会起疑的。
妙凝要上前拦,却是被小段子拉住了,他对着妙凝摇了摇头。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娘娘一叫就醒了。若此时拦了王喜,就是不打自招了。
王喜走到chuáng前,轻声的喊道:“娘娘,娘娘?”
他声音不高,喊了好几声六娘都没有反应,小段子和妙凝暗暗着急却是没有上前。
直到王喜喊到第十声,小段子和妙凝眼看就装不下去的时候,chuáng帐内的六娘开口了,“你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我能听见得多亏了我是浅眠。”
小段子和妙凝暗中齐齐送了一口气。
王喜撩开chuáng帐,边动作边说:“这不是奴才怕吓到娘娘嘛,请娘娘见谅。不过这不晌不午的,娘娘怎么就歇下了。”
“月份大了,晚上起夜的次数就多了,影响了睡眠,白天自然要补觉了。”
六娘扶着王喜的手坐了起来,“王公公怎么又来了?”
“是皇上宣见娘娘,奴才是来传话的。”
六娘说:“以后传话这种小事就让你手底下的小太监来吧,这一个大总管老往我这边跑,你不避嫌,我怕让皇上给我按上一个窥探政务的罪名。”
皇上若是讨厌谁了,想弄死谁真的太容易不过了。
就像六娘说的,王喜往她这里跑一趟,只要他在所有人面前诬陷她打听朝政,并且想要左右朝政,皇上就能顺势要了她的命。
自然她现在腹中还有孩子,皇上自然不会这样做,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愿意让弘武帝身边的人,整天在她面前晃。
王喜点头哈腰的道:“奴才知道了,以后会避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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