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想起那些时候,她才觉得,她永远都不该原谅贺家任何一个人!
两人到达贺家公馆时候,阮琴刚送黎晚离开没多久,看到贺秉天和孟静宁并肩走进来的时候——
有一瞬间,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二三十年前。
江北人人羡慕的一对璧人,她不知道私下里揣着羡慕又嫉妒的心qíng私下里看过他们多少次了……
敛起眸中qíng绪,阮琴在心里深吸一口气,qiáng装镇定道:“大哥,你怎么会和她一起过来?”
贺秉天扫了一圈屋子里,冷声道:“黎晚呢?”
“二嫂?”阮琴诧异道,“她刚走,说是有了宁宁的消息要去看一下。”
刚走?
孟静宁在心里冷笑,难怪这么多年都能像只yīn冷的毒蛇一样隐藏在背后时不时就跳起来咬人一口,而且每次都是那么致命……
黎晚的聪明以及机敏劲儿连她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知道他们要来算账了,倒是溜得快。
孟静宁看着阮琴,她是真的上了年纪了,大约最近的事qíng不少。
记得她刚调职来茗江市那会保养得还像个四十岁不到的贵妇人,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像是老了二十岁有余。
不仅憔悴了不少,就连头上都有白发了。
她弯了弯唇,不由讥诮道:“阮琴,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蠢!”
一见面就来刺她,还当着贺秉天的面,阮琴顿时火冒三丈:“我蠢?蠢的那个人是你吧?”
当年不知道是谁看她拿了贺秉天公寓的要是又上门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就气得提出了分手……
孟静宁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往事说太多已经没有意义,她嘲讽道:“你要是不蠢的话,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当成刀子呢?黎晚都知道溜之大吉,你却一个人傻乎乎地在这坚守着什么姐妹qíng,等着给她背锅!”
阮琴面色一变,很快却又梗着脖子道:“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没有人提起来的时候还好,孟静宁这一说,这段时间她脑子里产生的怀疑就一点一点地开始冒起了头。
黎晚似乎确实不像表面那样温雅无害,就她看到的,有好几次,她那可怕狰狞的眼神陌生得厉害……
而且,自己会那么恨江槿西,会去南家闹事……
似乎确实和她有些关系。
如果她不和她说那些话,不鼓励她,她肯定没有这个勇气。
就像当年孟静宁和贺秉天,要不是黎晚鼓励她应该勇敢去追求自己的爱qíng还在背后给她出主意,她肯定没有勇气做下那种事qíng。
想到这里,阮琴心里忽地一突,却又很快摇了摇头,她不相信!
她怎么能相信孟静宁说的话呢?黎晚说那些话劝她做的事都是为了她好,只不过结果都不在她们预料中罢了!
阮琴咬了咬唇眼神坚定道:“你别想挑拨离间,我不会相信你的!”
孟静宁冷冷一笑:“你应该知道吧?孟川是我侄子,这些年他一直留在贺家,就是为了调查当年我父亲和两个哥哥的事qíng,却没想到无心cha柳柳成荫,无意中查到了当年一桩往事。你知道,你儿子贺立峰当初是被谁买通了贺家佣人抱走的吗?”
347 知道真相(1更)
阮琴脸色刷的一变,贺立峰这事在她心头就是一道永远都不能提及的伤。
要不是他从小就被抱走了,现在肯定不会这样和她生分,他一定会和殷寻一样,娶个乖巧懂事的媳妇儿,好好孝顺她的!
稍显尖锐的指甲紧紧抠着自己的手掌心,一双绷紧的眸子似要把孟静宁瞪出个dòng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静宁看了眼贺秉天,不慌不忙道:“当初我妹妹许昕还有你儿子出事都是黎家的人在背后出的手。”
“黎家?”阮琴的表qíng有如雷劈,甚至连掌心被自己掐出了血来都毫无察觉,“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这么说?”
“这两件事的人用的是同一种手法,都是买通家中佣人把孩子抱走。只不过我妹妹的事qíng当初并没有闹大,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阮琴摇着头连连后退,“怎么可能是他们?”
黎家一直都是跟在她父亲后面的,孟家落败之后,阮、黎两家先后上位,黎家也是这些年才隐隐有了赶超之势。
孟静宁道:“是孟川千辛万苦找到了我家当年那个佣人。”
顿了顿,瞥了眼一直没说话的贺秉天,继续道:“他当初一直以为这事是贺家在背后做的,可是找到那人,大约已经是风烛残年,良心过不去这才把所有的事qíng都说出来了。抱走你儿子那会儿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贺首长还有秉章的工作上升关键期,你觉得当时除了用过相同手段的黎家还会有谁有这个动机?”
“不——!”阮琴红着眼睛嘶吼一声,一个劲地在那摇头,“你别说了,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就算真的是黎家做的,可是和黎晚没有关系啊!
她不相信自己这么多年都是被人当成傻子玩弄,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是孟静宁嘴里说的那样又愚蠢又冲动,给人当开路的刀子。
她怎么能当着孟静宁面前承认自己被黎晚耍了呢?
她们曾经同吃同住,恨不得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结果她却背弃了她,选择和别有用心的黎晚jiāo好,这不是笑话么?
阮琴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抓住了椅子勉qiáng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不断地缩紧自己的手,手背青筋毕露,恨不得将手里的椅子直接捏成粉末。
孟静宁没想到她到这个时候还要自欺欺人,思及刚刚在车上贺秉天说他这次过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资料,便没有再开口刺激她。
彼时,贺秉天将自己手中的文件袋打开,递了一沓资料到阮琴面前。
阮琴垂着的眸子缓缓抬了起来,想伸手出去却又似痉挛般抽了下便缩了回去。
她心里有种直觉,这不会是她想看到的东西……
贺秉天淡淡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阮琴,有些事qíng你既然做了,那么不是你说不想面对就能不去面对的!你今年四十多岁了,不是四岁,自己做的每件事都要负责任。”
贺秉天的气势威严一如往昔,阮琴抖了下身子,这才慢慢伸出手将那一沓资料接了过来。
待看到封面上张璐的证件照时,她脑中陡地一震,不用贺秉天说,就急切翻开了起来。
张璐,临海市平泉县人,国内知名的贫困县之一。
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因为成绩优异享受学校里的贫困生补贴,直到高中的时候家里qíng况才好一些,但这一切都因为高考结束不久她父亲的意外工伤去世而终止。
她母亲病重,家里还有个上高中的弟弟,再加上自己要上大学,如果不是黎氏基金的赞助,她很可能根本完不成学业,甚至为了养家,早就出卖自己做不gān净的事qí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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