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_长安街的药铺【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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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嘴唇在她额角亲了一下,随后抬起她的下巴,用粗砺的指腹轻轻蹭了蹭, “醒了?”

  阿婉立刻坐了起来, 两只眼睛睁得格外大, 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真的是许砚行, 他黑了一些,战场的风沙让他的五官更加深刻突出, 眼眸依旧深邃, 这会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裳, 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再细看, 能瞧见几道疤痕, 过了这么多天,终于再见到了,可阿婉视线却渐渐模糊起来,眼底水光漾了许久,最后终于落了下来。

  许砚行正准备起身,不想她忽然挂着一脸泪扑到了自己怀里,低声呜呜咽咽着。

  他一手拍着她肩,一手搂住她的腰,手掌掂量一番,还真是瘦了不少,“我在,别哭。”

  她不说话,只是哽咽着探手拉开他的衣襟,许砚行立即攥紧她的手,语调别有深意,“别着急。”

  阿婉直起身,抽抽噎噎道,“许砚行,你受伤了。”

  许砚行抬起一只手臂,擦着她脸上的泪,“已经好了。”

  “我给你的药用了吗?”

  “用了。”一点点用,都舍不得用完。

  “许砚行,我想你了。”之前在邺都的冷静淡定的伪装全部卸下,在他面前她又成了那个娇软的小女人。

  深夜时候,营帐里仅仅点了一个火盆子,偶尔能听到里面火炭子发出的滋滋声,微暗的光线下,只见阿婉坐在用虎皮铺就的chuáng榻上,慢慢张开了双臂,两只眸子黑的发亮,浓密睫毛似一把小扇,有些苍白的嘴唇张了张,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许砚行,抱抱。

  许砚行眼睛微红,随即长臂一伸,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后脑,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双臂不断收紧,生怕这人不见了似的。

  阿婉心满意足地环着他jīng瘦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往他耳边挪,在他耳上轻轻咬了一口,他扣在她腰间手不由得又紧了一分,意志力有点控制不住。

  每个人都有敏感的地方,许砚行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就是耳朵。

  所以他很喜欢咬阿婉的耳朵,没成想她竟然胆子大了,主动撩拨他。

  许砚行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血 液在往身下蹿着,他双手握着她的腰,稍稍用力就将阿婉提到自己膝盖上坐着。

  她的长发还是用发簪束起的模样,许砚行抬手抽了发簪,一头乌黑青丝披散开来,如光滑细腻的上等绸缎铺落着。

  “婉婉。”他叹口气,没等她应声就捏了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瓣。

  “唔。”阿婉呜咽一声,整个人被他猛地压了下去。

  军营住的地方不像府宅里,几块木板铺一层虎皮毯子,还是硌人,但是许砚行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心里眼里全身上下都是被她方才撩拨起来的火苗。

  他将她两只手并到头顶两侧单手压着,凑近她的耳畔,舔舐着那红透了的耳垂,吐着气,阿婉只觉得喉咙发痒,难受地挪了挪身子。

  “许大人。”她唤他。

  许砚行眼底愈发沉了沉,微微起身,褪着她的衣裳,随后薄唇星星点点地亲在她的唇上,下巴再到白玉般的脖颈,额上已经冒了几颗汗珠子,双手再次撑在她的两侧,声音嘶哑,哄着,“再叫一声。”

  阿婉咬着唇,不说话。

  他抿唇笑了笑,接着蹭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婉已经没有力气了,白玉的身子被他从后边揽着,这男人jīng力充沛,不觉得累似的,外边偶尔有巡夜的士兵走过,她怕自己叫出声,忙一口咬在枕头上。

  许砚行长臂收紧,两人贴的更紧,他凑到她的耳边,伸手将她的脸颊掰了过来,喘了口气,颇为执拗,“本官想听。”

  阿婉脸色发红,她抬手抱着他,埋首进他炽热的胸膛里,嗓音又软又涩,“许大人。”

  ……

  翌日。

  阿婉醒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突然有些发慌,昨天难道都是一场梦不成?掀开被子时,却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那件墨色男装换成了翠色裙衫。

  这才放了心。

  正准备下chuáng穿鞋时,前面营帐被人揭开,只见许砚行提了一个小竹篮进来。

  “醒了?”许砚行将竹篮放到一旁的小桌上,随后朝她走过去,半蹲着,手掌握上她的脚腕。

  她的脚很小,很白,还有些ròuròu的,许砚行眯了眯眼,手心从脚腕往下滑,粗砺的指腹抚了抚她的脚心,也是软软的。

  阿婉动了动,“许砚行,我要穿袜子,你放开――”

  话还未说完,许砚行就用行动打断她,从chuáng边拿了绸袜,将她两只白嫩的脚搁在自己膝上,耐心地替她穿着袜子,又穿好鞋。

  做完这些,他又去给她拿漱口的水,和擦脸的布帛。

  阿婉忽然觉得,他在照顾一个小孩子似的。

  “许砚行,我可以自己来。”

  许砚行将布帛扔进铜盆里,道,“我想做。”复又将小桌子挪到chuáng边,将竹篮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个馒头一碗粥还有一碟gān菜,“军营里条件没有家里好,将就一下。”

  阿婉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我没那么挑剔,饿了什么都能吃。”

  许砚行眼角上挑,“不够我让人再送点来。”

  “够了,”阿婉喝了一口粥,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他,“沈璧呢?”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语气不怎么好,“我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小营帐,有人在外面守着,别担心。”

  “那就好。”

  原本她想问一下她和魏成缙的事,又怕问了许砚行不高兴,索xing不问了。

  “现在qíng况怎么样了?”

  她问的战况,许砚行听明白了,于是道,“下午同宁王再一道商议布局,明天或者后天,甚至随时我都要出战,这是常事,婉婉,你乖乖待在这里面,要出去可以去找沈璧,别跑太远,嗯?”

  阿婉点头,她不会给他添乱。

  就着吃早饭的时间,阿婉又将邺都的事与他大致说了一遍。

  许砚行听完,脸上神qíng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安抚她,“别怕。”

  “我不怕,我就是想不明白,杜东亭这么做的原因,你对他,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她顿了顿,“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他没有继续和她探讨这个问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木梳,又让她坐在地上的软垫上,长指没入她一头乌密光滑的青丝中,阿婉回头看他,“你今天怎么了,方才替我穿袜子穿鞋子,现在又是给我梳发。”

  “以后每日都替你做这些。”他贴近她,低声说着,“头转过去。”

  阿婉嘴角上扬,小酒窝浅浅的。

  许砚行边替她梳着发,边看她的侧脸,那朵旋在嘴角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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