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琰炽懒懒地抬起眼帘,羽睫轻启,唇边的笑意丝毫不避讳地张扬开来,美的妖异非常:“丫头能瞧出我高兴,那你现在定然是不高兴的。”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不高兴也就片刻功夫。倒是你,快变成断袖了。”
沈婉珺突然笑起来,眉梢微挑,侧眸看着尉琰炽,指尖轻点了点窗子,语气里有些看热闹的感觉。
“丫头,这怎么能怪我呢?”
尉琰炽这话说的不紧不慢,眸子中明显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指尖轻扫过沈婉珺光滑的脸颊,邪肆一笑:“我说让你穿女装,你不穿。你再想想,临行前我对你说过什么?”
沈婉珺美眸中复杂地看着尉琰炽,真的努力开始回忆临行前尉琰炽对她说过的话。
“丫头,路上会很辛苦。”
“知道了。”
“丫头,困了可以睡一会儿,轿子很大的,我看着你睡。”
“知道了……”
“丫头。”尉琰炽坐在轿子里轻声喊了句。
“嗯?”沈婉珺跟着走进轿子坐在尉琰炽旁边,抬头看着他。
尉琰炽看着沈婉珺弯了弯眼角,一抹狡黠意味深远的笑浮上他的唇角:“没什么,路上,可不要看窗外啊。”
不要看窗外?!
沈婉珺的回忆卡在这里被猛然打断,她突然抬头惊异地看着尉琰炽,看着他满意地收获了她的神qíng:“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尉琰炽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漆黑的墨发从他肩头滑落到胸膛前:“可你不听我的。”
“你!”沈婉珺睁大了一双美眸瞪着尉琰炽,愣是声音一卡,说不出半个字来。她轻咳一声,默默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尉琰炽羽睫轻启,望着沈婉珺的侧脸,笑意愈发深及眼底,静静闭上双眸。
二百六十一:路边偏是野花多
虽然尉琰炽这个人确实无赖了一些,可是好在他在江湖上这些年不是白混的,武毒之会一开便是四五天时间。
这四五天沈婉珺化名沈子君,跟在尉琰炽身边出入这些楼阁亭台,除了流言蜚语入耳,怪异目光入眼以外,倒也没吃什么苦头。
这几日沈婉珺日日坐在尉琰炽身侧,与他一同看着楼阁下的场地上正派比武,邪派比毒。她与尉琰炽聊聊武功和出招倒也没这么无趣。
而武毒之会上不单单是沈婉珺不觉得无趣,其他的闲散之人也不觉得无趣,阎火圣殿尊主拒绝了多位风姿绰约的侠女美人,竟然今日带了一位俊秀无双的公子出席这等场面的流言早已满天乱飞。
当然,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沈婉珺这一身男装潇洒风流的模样怎么可能不引得女子倾心爱慕?每逢尉琰炽不在时,她便会遇见姑娘含qíng脉脉的前来与她搭话,只可惜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沈公子。”
沈婉珺心里一跳,镇定下来,微微偏头抬眸,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正站在她身旁,一连娇羞地看着她。也许是绿裳也是常年绿衫子,所以沈婉珺并不讨厌这个姑娘。
她动作潇洒地收起折扇,起身一礼,面上不起任何波澜:“在下见过姑娘。”
“公子不必多礼,我名唤真洵,是云罗坊的幻云使。”
真洵温声细语,见沈婉珺并不曾怠慢她,一双杏眸中的笑意止不住地往外流露,脸颊更红了些,抬眸看着沈婉珺:“每年武毒之会我都会随我家主人前来,却不曾见过公子,今日正巧路过公子身边,真是有缘。”
沈婉珺把真洵眉眼中的每一个神qíng都看在眼里,她淡淡勾起唇角,负手而立,将月白色的衣袂收在身后:“真洵姑娘说笑了,武毒之会中诸位高手来自五湖四海,包括姑娘,不都是缘分?”
真洵掩唇轻声笑起来,站的离沈婉珺更近了些,她轻抬杏眸,带着几分羞意看着沈婉珺:“沈公子说的正是,像沈公子这般人中佼佼,想必,是不少女子的chūn闺梦里人了。”
“姑娘这话,这在下便不敢自居了。”沈婉珺微施一礼,面上神态自若,实则心里的冷汗一阵阵接连不断,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公子……”
沈婉珺看见真洵好似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耳边一道慵懒熟悉的声音qiáng行打断了:“这不是幻云使吗?”
沈婉珺侧过头,果然看见了尉琰炽朝这边走过来,闲散随意地站在沈婉珺身边,他眸光微偏,瞧了真洵一眼:“什么风把你chuī来了?”
真洵看着尉琰炽,一改方才娇羞之态,杏眸中流露风qíng娉婷一礼:“原来是尊主,幻云有礼了。”
“免了。”
尉琰炽轻轻淡淡说了一句,将沈婉珺拉到身边,不轻不重地敷衍了一句:“幻云使果然懂礼,要么说云罗坊四使,到底还是幻云使最八面玲珑,能左右逢源。”
二百六十二:这下落空了
真洵纤手掩唇,眸中泛着一抹潋滟,唇边展开柔媚一笑:“尊主可真会取笑,我方才正与沈公子谈笑,您过来倒是吓了人家一跳。”
“谈笑?他可与你谈不起。”尉琰炽微微勾了勾唇角,虽是笑意,却能让人感到一抹危险。
沈婉珺看着尉琰炽和真洵打哑谜,还不曾说过,纤腰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尉琰炽揽进怀里,火红色的衣袂落在沈婉珺月白色的衣袍上,这么一红一白两道声音jiāo织在一起,已是不能再扎眼。
沈婉珺瞪大了眼睛看着尉琰炽,只见他看着真洵扬了扬唇角,将沈婉珺抱的更紧了些:“幻云使可看懂了?”
真洵眸中一沉,随之一抹笑意爬上她的唇角,微微施礼:“幻云不知沈公子是您的人,尊主恕罪,幻云这就告退了。”
不用尉琰炽再说一句话,真洵便已迅速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沈婉珺偷偷抬眼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那可真是担得起一句jīng彩极了。
沈婉珺打了尉琰炽一下,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瞪着他压低了声音:“你要死啊,这下断袖这事儿还真是说不清了。”
“说不清就不说了呗。”尉琰炽笑的一脸不以为然,伸手捏了捏沈婉珺的脸,丝毫不受周围低声细语的打扰。
沈婉珺埋怨了尉琰炽一下午,晚上才从霓裳那里得知云罗坊里的女子修的是采阳补yīn的功夫,而那幻云使更是能让男人风闻丧胆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沈婉珺身份不可外泄,又被幻云使盯上,尉琰炽这样做,是为了保沈婉珺。
听了这解释沈婉珺不免有些愧疚,于是接下去的几天直到武毒之会结束,她对尉琰炽都极其之好,在众人眼里就这么名正言顺的成了尉琰炽的人。
当然,能让沈婉珺乖乖认命的原因,除了因为确实有点对不起尉琰炽,误会了他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确实不能让这些江湖子弟知道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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