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沈婉珺与尉琰炽齐齐回头望着大门,就听门外有一男音道:“先生,姑娘,破阵节乞神仪式就要开始了,请快些整理梳洗吧。”
沈婉珺垂眸隐去了方才的yīn郁,眸中有一抹不明的神色,她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地轻吐气息:“今天必然热闹。”
沈婉珺与尉琰炽这么一出门就好似踏上了一条名副其实的不归路,破阵节有举国不眠同欢庆的规矩,所以她与尉琰炽只能舍命陪君子,到了晚上也未曾歇过一时半刻。
时间一点点推移,沈婉珺的目光除了放在觥筹jiāo错与歌舞升平上,就是一点点升起又落下的太阳上。
好不容易等到日落西沉,夜色一点点渐深,沈婉珺眸中隐去一抹笑意,借口想去chuīchuī风方便一下离开了宫宴。
这一路上她可谓畅通无阻,因为行人极少。
毕竟宫宴上大多数的宫人婢子偷懒是家常之事,沈婉珺拿捏这方面时间的技巧也算得上娴熟了。
这一路上七拐八拐,她又到了昨日埋伏的树杆之后,果然不出她所料,今天过节的日子,守卫确实松懈了不少。即便如此也不可硬拼,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守卫的人太多。
沈婉珺的目光游离在那重兵把守的军机房四周,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唇角微微勾起。
jiāo接兵之时总有片刻时间需要离开,虽然会留下守卫,但肯定不会很多。
二百八十:为什么是你?
若是趁他们jiāo接之时进入军机房应该胜算会提升,沈婉珺的目光扫过那些侍卫,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毕竟人不多的话,她的拳脚功夫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昨天前来打探时就已经看懂了时间,所以沈婉珺是算好了时间才出来的,果然没等多久就等来了侍卫的jiāo接的时间。
她放轻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躲藏在树杆后面,亲眼看着一大批侍卫走远,才敢从树杆后出来,靠着四周的树杆掩护,一点点绕到军机房后面,接近那看守的四个侍卫。
沈婉珺微眯起眼盯着那四个侍卫的背影,算好了招式突然从后面几步跑出来,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已经手刀横下打晕了他们。
我只要军机图,不杀人,算你们走运。
沈婉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四个人,抬眸警觉地看了眼四周,确定安全之后才迅速进入军机房关上了门。
这次的时间不多,必须要快。
沈婉珺经常和军机打jiāo道,所以找起这些来也算是得心应手,反正万变不离其宗,也就这些地方而已。
不消片刻沈婉珺便在一个隐秘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张羊皮地图,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细细观察图上所画的条条线线。
这张图上画的正是她苦心寻找的北漠关隘地势图,还记载了把守军机,只要有了这张图,北漠就是囊中之物了。
“终于找到了。”
她美眸一亮,将图纸收进怀中,看了眼窗外依旧静悄悄的样子,转身打开门正准备离开时,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灯火通明。
层层重兵好似早已准备好了的一般,从四处的幽暗里迅速涌出,将军机房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好,中计了!
沈婉珺眉心微蹙警觉起来,负手站在原地,现在的qíng况不是她不想反抗,是根本无从反抗。
右边的人群里突然传出一阵狂肆的大笑,沈婉珺看着人群,看着两道人影从黑漆漆的人群里走出来,脚步越来越近,容貌也变得越发清晰。
是北漠王和……尉琰炽?
是尉琰炽!
沈婉珺看着他随北漠王走出来,站在她的面前。
她不曾理会四周人们讥讽得意的神色,眸光锐利好似一把尖刀,就这么直直落在尉琰炽身上,她终于从他眸中看见了一抹躲闪的神色。
北漠王迫不及待走出来看着沈婉珺又是一阵大笑,那猥琐的双眼中,得意之色可谓是藏也藏不住。
他摸了摸胡子,很是不屑地看着沈婉珺:“不是说缨远将军久经沙场,从未败仗吗?呸!还不是落在本王手里了?哈哈哈。”
沈婉珺看着尉琰炽许久,她突然一笑,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故作一叹。
美眸中有一抹好似与生俱来的轻蔑:“你以为抓了我,北陵就会任你驱使?老头,北漠败局已定,就像你那北戎的脓包弟弟,不就是死在姑奶奶剑下的吗?”
“呸!臭丫头,你少在这死鸭子嘴硬了。”
北漠王本想羞rǔ沈婉珺一番,却没想到被沈婉珺反将了一军,脸色顿时黑了不少。
他目光yīn狠地看着她猥琐一笑:“对于北陵而言你值多少钱这事儿,我还是知道的。至于你杀我弟弟这个仇,哼,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二百八十一:好一出处心积虑的谋划
沈婉珺知道他口中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意思,她对于各国的酷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北漠王这种卑鄙小人与她有血海深仇,若落在他手里,怎会轻易放过她?
她如果没猜错,北漠王一定想的是一边折磨她,一边拿她的xing命威胁北陵,若是皇兄妥协,只怕会人国两空。
既然不能再为皇兄做些什么,gān脆不要成为累赘好了。
沈婉珺将目光移到离她最近的士兵身上,他手里的弯刀离她几乎就差两步。
她微不可见地勾起唇角,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只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不等众人反应,她便已冲那弯刀而去,毫厘之间,原本应该刺进沈婉珺心脏的刀锋却被石子猛然打偏,生生将沈婉珺挡了回去,被一众士兵立马擒住。
沈婉珺无济于事的挣扎着,她美眸中满是恨意地看向尉琰炽。
她知道刚才的石子是他打的,除了他这里再没人有这样高深的内力能打偏弯刀又不伤她了。
尉琰炽垂下修长的手,避开沈婉珺锋利的双眸。
看着北漠王,以往饱含风qíng的眸中冷了几分:“现在只能关押她,不能对她做什么,不然你想要的也许会全部落空,刚才你已经看到了。”
“只能关押?!这这……”
北漠王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恨恨地叹了口气点点头。
看向尉琰炽很是恭敬地笑了笑:“好吧,我一切都听先生的。这次若不是先生指点,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抓到她,我定不会亏待先生。嘿嘿嘿,先生神通广大我是知道的,还望先生继续帮我出谋划策,好处少不了先生。”
“果然是你,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沈婉珺看着他极轻一笑,其实她倒是挺愿意听见尉琰炽是发现端倪后受了胁迫才出卖她的这种话。
至少这样是没有处心积虑的,是有过坦诚相待的。
“臭丫头,是你自己天生蠢钝!”
北漠王不耐烦地皱起眉,眸中满是不屑,不甘心地指挥着擒住沈婉珺的将士:“你们几个带她下去关进玄铁地牢,派重兵把守。要是有差池,你们就统统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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