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刮了胡子,把乱糟糟的头发拨了拨,露出额头,这个样子的我,只是怪,连小时候的好看都丢失了,果真是,全无是处了。
从我所在的X市到那个女人所在的Y市,动车只要两个半小时。
我从动车下去,随着人流往外走。
Y市也像X市,天空一片yīn沉,想要下雨,但雨又一直掉不下来。
我打车到了那个女人所在的小区,我没有先进小区去,我去了那个女人看过猫的花店。
花店门面很小,卖着一些盆栽花,还有cha花瓶的花。
但是,花店前面并没有那只小花猫了。
我问老板:“这里之前养了一只小花猫,为什么没有了?”
老板疑惑地看着我,说:“我一直没有养猫,这里没有猫。猫容易把花瓶绊倒,我还怎么做生意。”
啊,居然没有猫。
第六章 欧阳云(6)
第六章
没有猫,为什么会没有猫?
果真,之前在梦里所见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创造的梦境吗,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个叫景芸的女人,也没有人跟踪她,更没有什么快递里的手指。
我受司一的影响真的太大了,居然会为了那么一场梦,因为担心有个与我毫无关系的女人有危险而来这里。
蹲在花店前面的马路牙子上,我发了一阵呆,我倒不为我大老远跑来这里而感到懊恼,只是,我真的有点担心我的jīng神状况了。
也许,我是真的有jīng神病了。
虽然我从小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但那时候,我尚且自信全天下的人,大家各有各的病,即使那些人看起来正常,但也是正常得有限,而我不正常,但也不正常得有限,所以我可以我行我素,虽然空虚无聊,倒也活得自在。
但自从和司一在一起久了,我就已经明白,全天下的人,大多数还是正常的,我要是不正常,就会格格不入。
以前,我对格格不入也不在意。
现在,我虽然也不在意,却有点分不清,我是活在梦里,还是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要是连自己是否活着都没弄清楚,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司一刚走那段时间,我的确也自bào自弃不想活了,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但要是死,又没有死成。
我蹲在那里,世人来来往往,没有谁注意我,我也无心关注别人。
直到,我看到那个女人,她出现在了我的视野范围内,她从街边走过,慢慢走回她居住的小区里去。
我惊讶得一时动弹不得,一直蹲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高墙之内。
我站起身,问花店里的老板:“刚才那个女人,你知道吗?她经常从你店前面路过。”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她很鄙夷地看着我,“小年轻,你这是看人长得漂亮,就想打听人家?”
我有点震惊,倒不是因为她语气里的鄙夷,而是因为她叫我小年轻。
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老了,老到已经没有多少生机,居然还有人叫我小年轻。
我说:“你觉得像吗?”
老板审视着我,说:“这个小区呀,你知道叫什么小区吗?”
我:“上面不是写了名字吗?”我指了指小区大门口上的名牌。
她:“我当然不是指那个。这个小区,叫二奶小区。懂?我就是做这些人的生意,来我这里买花的人,大部分都是里面长得漂亮的年轻女人,一个二个,也不做什么工作,每天中午才出门,来外面吃个饭,逛逛街,遛遛狗,买买花,也没见谁上班。”
我愕然,“你也不能因为没看到人上班,就认定她们是二奶吧。也许是自由职业者呢,或者是父母有钱。”
老板:“哈,那还真不是。这个小区是二奶小区,周围的人,大家都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我以前也看到她和一个明显可以做她爹的人一起来买花。”
我:“也许那就是她的亲爸爸呢。”
老板已经认定我是来捣乱的,对我怒目而视:“亲爸爸会拍她屁股,啊?!”
我:“……”
但我梦到那个女人那么多天,就并没有见过那个女人身边出现过年龄大到可以做她爹的人啊。
当然,我看到那只猫,现实中并没有那只猫。
所以,我的梦,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又问:“你看到最近有人在跟踪那个女人没有?”
虽然被跟踪的人,不一定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但周围的人,往往是会发现的。
我以前去协助跟踪犯罪分子的时候,要是犯罪分子周围有一大帮邻里亲戚,这种跟踪,往往就非常容易被发现。所以,群众的眼睛往往是雪亮的。
老板看着我的眼神,更惊讶了:“你是要做什么呀?”
我只好说道:“我是警察,但你不要告诉别人。”
老板:“……”
老板很怀疑地打量我:“你的警官证呢。”
我当然没有警官证,我想了想,对老板说:“可以给我一张纸一支笔吗?”
老板真去找了一张纸,一支笔给我。
于是我给她画了个警官证的内页。
老板看后笑了起来,说:“行吧,小伙子,我相信你了。”
这样居然有用,我问:“那你发现她最近有被跟踪吗?”
老板:“没有看到。我家店就在小区斜对面,要是有人要跟踪她进小区,我这里都能看到的。”
我不由更失望了,除了知道那个女人可能是别人的二奶外,我梦里所见,可能都是假的。
只是,我为什么会做关于这个女人的梦,依然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七章 欧阳云(7)
第七章欧阳云(7)
老板兴致勃勃地问我,“那个女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一个警察来调查一个人,群众的想法,当然是这个人犯了事。
我对上老板兴致盎然的想八卦些事qíng的脸,只好说:“不确定。”
老板却说:“那她应该是怀疑对象吧。我看她也不差,偏偏要给人做二奶,真是不学好。”
这个老板思想倒是朴质又嫉恶如仇。
对那个女人,我实在好奇,因为我敢肯定,我以前并不认识她,但为什么总会梦到她,就很奇怪。
自从司一走后,我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
但现在,我却对那个女人很有兴趣了。
我问老板:“你在这里开花店,开了多久?”
老板说:“我都在这里开了七八年店了。以前也卖过水果,不过这两年,就专门卖花了。”
我又问:“那那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对面小区的,你记得吗?”
老板想了想后说:“这个,我记得怎么也是两三年前了吧。”
我:“那她在这里住得还不算久。她平常有和些什么人jiāo往,你有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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