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向前去一窥究竟,jiāo头接耳,纷纷jiāo换李光生的死因,整个办公室一团乱。
混乱间终于有人想到打电话报警,方文意亦在此时总算有点接受事实的知觉。
不一会儿,警察前来,先行拍照,再将尸体搬下,勘验现场。
现场毫无凌乱的迹象,死者死亡原因为勒死,并无其他伤痕,且在死者身上发现一封遗书。
遗书内容简短,表示觉得人生乏味,而选择死亡以为解脱。
全办公室的人,无心办公,皆在讨论李光生为什么自杀?
第一个目击者方文意马上成为众人询问的焦点,但她惊恐万分,思绪混乱,实在想晕倒,以脱离盘问。
突然间,一阵啜泣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包括想要晕倒的方文意。
众人循哭声望去,是小蓝莓。
众位同事带着怀疑的感觉,安抚小蓝莓,她平常和李光生看不出很好的样子啊!怎么哭得那么凄惨。
大家好奇胜于同qíng地听着小蓝莓哽咽地哭诉:“李光生……他……他不可能自杀的,他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昨天已决定要结婚,他不可能……不可能抛下我,还有……我肚里的小孩。”
因小蓝莓的说法,检警双方暂将本案列为谋杀待查,并将李光生尸体带走,再详细检查。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连城会计师事务所在检警双方离去之后,变得沉默,皆对李光生的死,产生无限的想象力,除了负责人及小蓝莓外,大概无人真正感到失去了什么?
方文意接二连三与死亡事件相扯,备感心力jiāo瘁,她想回家,好好休息。
她三年来第一次请假,当然马上被批准。
走出连城会计师事务所,方文意身心俱惫,只想找一个可以让心qíng放松的地方,但此时竟有天地皆不是的感觉。
走不完的路是绝路!
方文意不能释怀的是,都是她告诉卓子威标大营造的账目最清楚的是李光生,而事隔没几日李光生就死于非命,是不是因为她的推托而害了李光生?
假若真是这样,那她岂非是刽子手?
她怕这种假设是真的,她头疼地摇摇头,想摆脱这个梦魇!
随机从背包取出一样东西,竟是孙天宝家的钥匙,方文意毫不考虑就走到孙天宝的家,到了门口,拿起他家的钥匙,将门打开,本想借此他忘记李光生吊死的那一幕,但无人的寂静,令方文意又陷入那种恐惧的气氛。
六神无主,不自觉地泪流满面,手只是飕飕地抖,她突然想起还有地板可以擦,总算有事可做,但一会儿地板已被她擦了三遍。
她一停,李光生如钟摆的模样,即马上浮现,她怕自己会因此而发疯,所以她不敢停,再将所有的物品,该洗的洗,该擦的擦,东忙西忙,不觉太阳已下山。
方文意忘了开灯,财叔一回来看见脸色惨白的文意,以为她和孙天宝闹翻,关心地问:“文意,阿宝呢?”
方文意听见有人问孙天宝,反shexing地回答:“阿宝上班还没回来,我在等他。”
财叔听了一颗心大放特放,只要不吵架,就没什么大事,但是脸色这么差,会不会生病了?
“文意,是不是生病了?”
“财叔我没事,我地板擦完了,我先回去了。”
方文意很怕此时会失控,任何的关怀都会令她崩溃,她不想出糗。
“文意,留下一起吃晚饭?”
“财叔,我不饿,我先走了。”
当文意走到玄关处,才发觉手心已冒汗,她的手抖得转不开门,只见门自外被打开,她看到孙天宝时,心口一绞紧,跟着眼前一黑,往前踉跄几步,整个人扑倒在孙天宝的怀里。
***
方文意这一病足足在chuáng上躺了三天,不过也享了三天的福。
孙天宝在得知李光生的死讯时,关于涉及易清荣及董玉芬命案,而搁在心中已久的疑问有了答案。
现在要查证的是标大营造到底有哪些违法qíng事?李光生又知道哪些而毙命?前些日子有调查局朋友透露有一警务人员涉嫌与标大营造勾串,孙天宝心中自是有谱,但他要找到一个确定具体客观的证据,让自己死心。
根据李光生验尸结果,李光生确是上吊而亡,惟其颈部复方有一明显圆型印,显系由一圆型硬物抵住颈部良久所造成。
而再根据有经验之刑事鉴定科检验员及法医均共同认定,钱圆型淤印应系中共制式九五手枪所致。而且抵住李光生颈部时间至少有三小时以上。
更值得一提的是该枪型应与枪避董玉芬之枪型相同。
这种种的雷同相关连之处,使孙天宝对这三宗命案已有一蓝图在心中。
孙天宝打算入虎xué得虎子。
联系调查局人员详查标大营造母公司及子公司之经营范畴与资金流向,他要一发动攻击,便是要害。
再让标大营造快乐二周吧!
“文意,很抱歉我想问一些你不想提的事。”
方文意在刚清醒的那一刻,抱着孙天宝痛哭流涕,她没病坏,阿宝可被她吓傻了,怎么会哭成这个样,会不会她出事了,急得孙天宝语不伦转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反正我都会帮你挡。”
方文意凄凄恻恻哽咽地问:“阿宝,李光生被谋杀了,是不是因为我告诉卓子威,最清楚标大账目的是李光生,他才被杀死?”
说到这里,方文意似有一种窒息无法正常呼吸的现象,孙天宝大急,不过已知事qíng原委,就好办了。
“文意,李光生在标大营造那群人的眼中,本就只是一个工具,工具用完就得扔,尤其李光生知道的太多,你没说,他们还是会动手,李光生的死,其要说起来与你毫无关系,你毋需自责。”
“真是这样吗?”
虽有疑问,但方文意的心qíng,已不像事发时那么激动与自责。她信任孙天宝,犹如相信太阳会日升日落一样的坚定。
“傻文意,你以为标大那群人会随便听一个人说什么,毫不考虑调查,就蛮gān瞎gān?他们要先确定是真的事才会动手,更何况,这种消息,只要随便找个人打电话去连城查,我想任何人都会说,李光生最清楚,你信不信?”
方文意心想事实确如孙天宝所言,她那颗倒悬的心,总算安全降落,她不解的是,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何自己一直陷在自责的泥淖中,差点溺毙?而孙天宝竟可三两下,就把她从漩涡中捞起?
此等救命大恩何以为报?
在经孙天宝的安抚后,方文意已渐坦然,自不惧于谈论李光生之事,随阿宝爱怎么问,她就拆题解答:“没关系你问罢,我想九成九是关于李光生的事。”
方文意这三天中,对财叔及孙天宝的感qíng又更升高一层,这三天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觉得她一辈子都还不完,昨天她很感xing地对孙天宝说出如上的感激,他竞反开玩笑:“大恩不必言谢,就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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