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原用手拾着孙美兰的照片,小心翼翼地问,他很想知道正确的答案。
“这个不是,是我妈妈,你看我妈是不是很美丽的女人?我女朋友都说我妈长得比她还漂亮。”
孙天宝把孙美兰的照片jiāo在林立原的手中,林立原颤抖地接过来。
这可是世上最重的一张照片,他似乎无力接收。
这个检察官是他的儿子,这一记闷雷打得林立原心酸手软,他的儿子没死,还长得英俊潇洒,他狂乱地想拥住孙天宝,幸好理智又正常运转控制一切,林立原想知道他儿子的名字:“你妈妈真是难得的美人,你叫什么大名?”
“孙天宝。”
这三个字,又打得林立原昏头转向。
报应!真的是报应!
孙天宝检察官,专门与他作对,让他损失惨重,yù抓他归案的人,是他与孙美兰的儿子。
他们父子已经到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该牺牲谁?谁该被牺牲?
他死?我亡?他死?我亡!
一切都是孽。
沉静中,林立原的行动电话响起,他拿起来接听,总算有机会让他喘一口气:“喂!”
“林总,我是阿义,你昨天要替孙天宝开的美金账户,已完成,还有……”
林立原听不下去,他欠孙天宝半辈子,另外半辈子不可以再伤他了:“阿义,你现在听好,美金账户撤销,而且不能留纪录,房屋买卖就用我gān儿子的名义买入,一切要办好,不可有任何的闪失,明白吗?”
“我知道,林总放心。”
短短数语,救了阿宝。
挂完电话,林立原想回去赶快处理好公司的事,他要暂住国外,避避风头,“孙检察官,我有急事要办,下次有空再聊。”
这一刻太长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仓皇想逃,一站起来,双足几乎一软,不能成行。
还是快走吧。
不要说再见了。
林立原转身就走,在晨曦中迈开大步,匆匆地孤身上路。
在太阳底下,他觉得总有一件事他做对了,他对美兰也有一点jiāo代。
他再叹一口气,有些话不妨让之沉重地压在心里,一切或许更完美。
孙天宝见林立原离去后,心中仍有不舍之感,但他的手表设定的闹铃已催促着,上班时间到了。
一走到巷口,竞见方文意靠在一株老榕树下,身穿一袭白色套装,嘴角边挂着微笑。
孙天宝觉得惊喜,迎将上去,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方文意道:“你不守信用,你约我星期五下午来的,你自己竟然偷偷先来。”
她向孙天宝凝视片刻后,突然之间,整个人纵身扑入他的怀中,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很担心你自个儿来……这里,只怕你会不小心想到钻牛角尖……后来,我想你这两天大概只有早上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所以,我……我就打算小心为上,上班前先绕过来等你,你……你果然偷偷跑来。”
方文意这些话虽普通,但话中却充满了喜悦安慰之qíng,孙天宝一听,就知她对自己不胜关怀,连这种小事她都考虑进去,心中一动,问道:“文意,管老公管太紧了吧!”
方文意慢慢抬起头,看见孙天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再想起适才的qíng不自禁,又耳听阿宝的消遣,更是满脸绯红,一时之间,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孙天宝拥着方文意的肩道:“头抬起来,不要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关怀,我不是有慡约的意思,我只想让自己先面对整理清楚,我现在有你,不会乱钻牛角尖。”
“阿宝,其实我知道你自己可以应付一切的,但我只是私心地希望,在你高兴、悲伤、快乐时,我都可以在你身边,一起分享,一起分担。”
孙天宝怔怔地听着文意这么看重自己的话,心想他怎么有如此大的福分?竞得如此佳人!
喔啊!人事浮dàng,遇合难料,因有文意相伴,山水自不止是山水而已……他愈发珍惜起眼前的她。
方文意见阿宝不语,担心自己说错话,惹他不快。
过了一会儿,孙天宝缓缓地说:“你知道我的感觉吗?”
“什么样的感觉?”方文意摇摇头,腼腆地一笑,妩媚的眼睛悄悄地睨着他。
他有点受不了诱惑地在方文意的耳边,轻呵细语:“我终于有些明白,老人家都会说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的意义何在。”
方文意突然桃花上脸,心跳加速,哎!这个人,用这种迂回方式给承诺,就装作不懂吧!
但一颗心已被挑得弹跳上九重天,dàng在云端下不来。
其实纵使阿宝什么也没说,方文意心中早已告诉自己,要一辈子像阳光一样守着孙天宝。
她的誓言是留给自己的,那会是她一生一世的坚持,她要阿宝去感觉她的心,而不是用言语去让他明白。
为孙天宝流泪或着急,对方文意而言,只不过是生命中曾经一起走过的记号,是身在人世间的一种迷恋与欢喜。
***
孙天宝一到地检署上班,就发现昨天破获的毒品案,竟又幸运地由他承办。
惟一的理由,整个地检署会西班牙文的检察官,仅他一人。
为使侦办过程顺利,孙天宝是惟一的人选。
易清荣命案、董玉芬命案、李光生命案及毒品走私案,四案合一侦办,孙天宝心中一喜,标大营造,这下你铁定无处可逃。
孙天宝找杨正堂,要他想办法突破李国昌的心防,供出事实真相。
杨正堂深觉苦恼,不耻下问:“孙检,你就告诉我重点,细节我会做,我知道你有方法了,不要藏私。”
孙天宝gān笑几声,马上回答:“嘿!嘿!我只是略有耳闻,李国昌非常孝顺,又经常怀疑他老婆,所以我想……从他母亲及老婆部分着手,可能会有想不到的效果。”
“这方法好得不得了,孙检,我们再把标大营造破了,我铁定升官。”
杨正堂依照孙天宝的传授秘方,即马上前往李国昌家中,一到李家门口,只见李母一人坐在玄关处,低头垂泪,神色甚为可怜,杨正堂一问,得知李国昌之妻,果卷款而逃。
简直天助也,杨正堂马上发动攻势,说服李母叫李国昌说出事实真相,以免日后孤单一生。
亲qíng攻势,一招见效。
不久,李国昌在看守所中,经母亲告知,收到三百万元之安家费,全给他太太卷款而逃!老母无人照料,生活困顿,一再前去看守所哀声哭天喊他,每次去脸色都比前一次苍白,李国昌受不了母亲的哭诉,一星期后,向警方自白,是受卓子威唆使而顶罪。
该三百万元资金来源,是从标大营造所流出,迂回转过五手。
同时,通缉犯陈文亦落网,在得知李国昌自白后,见大势已去,跟进自白,是受卓子威唆使而顶罪,安家费三百万元是卓子威拿现金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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