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就被你藏在这?”秦欣兰斜睨了一眼还骑在马背上的秦欣悦,而后者不qíng愿地冷哼道:“来都来了,你还问我。”
看透自己这个“妹妹”还在使xing子,秦欣兰格外“温柔”地举起马鞭,微笑道:“秦欣悦,你自己下来,或者我用鞭子抽你下来,选吧!”
“秦欣兰,我发誓总有一天要你向我求饶,就用你这张该死的嘴!”秦欣悦负气下马,走到她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说。秦欣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好啊,我真怀疑会不会有那一天。”
红魔摇摇头,冷眼旁观着秦欣兰和秦欣悦的斗嘴。这一qíng形在路上不知演了多少遍。
他还以为,秦欣兰冒着危险救出秦欣悦后,两个人的关系能够缓和些,没想到越来越恶劣。
这对“姐妹”就像上辈子的冤家。
这辈子,故意互相折磨对方为乐。
踏入院内,司qíng正坐在矮凳上纳凉。仿佛知道秦欣兰会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你是来向我打听秦澈的下落?”司qíng开门见山道,“可我也不知道他会在哪儿,他不信任我,他不会信任何一个人。”
“不,我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秦欣兰坐到司qíng的对面,目光如炬地盯住她,“你知道皇甫莲的医书吗,哪里能找到原本或抄本?”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司qíng不动声色地反问。
“娘的所有东西都在,只有那本医书消失了。我想知道书里有什么。二娘,你看过那本医书吧?”若她直觉没错,那本消失的医书里一定记载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和秦澈的行踪有关。
司qíng长叹了一声,如陷入回忆似的,双目迷离了起来。
“那本书我看过。”上面不仅记载着一些失传的医典,更重要的还有珍惜药糙的自然分布地,以及人工栽培技术。
“秦澈就是从那本医书里,知道心花的存在。那花是药也是毒,靠施种者的血栽培成株。每十年开一次花。”司qíng细细讲道,“寻常人不会想把此花入药,因为一旦断药,之前以药压制的毒,会和花毒一起反噬,太过危险。”
只因她偏爱研究这些奇花异糙,所以蝶舞瞒着她偷偷种下此花,想给她一个惊喜。
“这心花确实凶险。”秦欣兰既赞同,又疑惑地颔首,“但这不是那本医书消失的理由吧?”
毕竟这世间类似心花的奇珍之物何其多。
“是的,秦澈之所以带走医书,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心花的栽植,和来源。”司qíng不疾不缓地继续讲,“他把心花制成的丹药,进贡给了南国当今圣上,用来压制皇帝体内的凰毒。”
“凰毒?!”闻言,秦欣兰和红魔皆是一惊。
凰毒,药王卷记载的天下奇毒中,凰毒居其二,无毒敢居其上。
感染此毒,从里到外会渐渐腐坏,只有不停吸食新鲜的至yīn之人血与ròu,才能保持身体不至溃烂而亡。
它的恐怖之处在于,不是让人立刻死去,而是将中毒者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纵使高贵如君,正气如侠,都会被夺去作为人的意志,堕落成炼狱中的鬼神。
比杀死一个人更残酷的,是毁灭这个人的灵魂。
“南国皇帝为何会感染凰毒。”秦欣兰难以想象,她想到死去的问天雨,又想到那个问天鹰,“现在秦澈失去踪影,那皇帝的药断了,他的凰毒岂不是会复发?难怪神乐真弥要招玄女进宫……”
一切的始末终于说得通了。秦欣兰恍然大悟地轻拍额头。
“我不知道秦澈在哪儿,但我知道心花,是皇甫莲游历东国时发现的。她带回心花,提取了种子。”司qíng说完,突然口吐鲜血地倒向石桌。
“娘!”秦欣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我原以为…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司qíng虚弱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体内的…花毒…也要发作了……”秦澈并不信她,他bī她吃下心花,胁迫她替他制作丹药。
目睹司qíng倒下的秦欣兰,眼底一片冰寒。
秦澈之所以留下司qíng这一活口,是压根就不担心一个将死之人能有什么作为。
秦欣兰甚至觉得,秦澈是故意要借司qíng的口,告诉自己这些事qíng。
她不甘,她真的不甘心!她不想,不想称了秦澈的心!
“二娘,我送你回药王谷。”秦欣兰半蹲下。身,与秦欣悦一齐搀扶司qíng,“药王谷的冰窟能减缓你毒发的时间。”
先喂司qíng服下眠糙,让她在冰窟里长眠一段时间。
“给我三个月,不,两个月,我去东国给你带回心花。”秦欣兰握着司qíng的手保证道。
“司…司qíng!”身后的红魔,看到司qíng痛苦万分的脸,和唇角流淌的血,内心竟难以自持地颤动。
“红魔,北国之行,我暂时不能和你同往。”未觉察红魔异状的秦欣兰,转向他,嗓音恳切地请求,“我希望你帮我,将二娘和秦欣悦送回药王谷再去北国。到北国后,你可以去斋祭堂,找一个叫狄命的人。他会帮你找到林枫说的那卷地图。”
jiāo代完红魔,秦欣兰刚要站起来,就被秦欣悦一把捉住手腕。
“我和你去东国。”
☆、变
yīn影中的鬼神。
原以为会在黑暗中在摸索前行一会儿,实际上她走下台阶后就发现地宫,比她想象中还要奢华明亮。柔软的红毯,金色的柱子,玉砌的栏杆上还摆着镂空的花灯。
一排排灯,闪耀着温和的光,指引她继续往前走。
那是一座雕琢着腾云驾雾的龙形大门。仿佛感知她的到来,厚重的门缓缓打开。
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门后未知的世界。
“朕的皇后,今晚怎么有空来此?”斜躺在龙榻上的男人,懒洋洋地支起头,“咦?你不是朕的皇后。”
“奴婢金婉儿参见圣上。”她单膝跪下朝着男人行礼,眼睛却一刻不肯松懈地盯着他。
“朕还以为皇后想开了,愿意来伺候朕。没想到她把你这小姑娘送过来。”问天湘有些失望地打了个哈欠,“你随意坐吧,朕刚刚吃饱。好碍事啊。”放下的手,像碰到了某样物品,他略显不耐地将这件东西丢下龙榻。
婉儿定睛一瞧,被问天湘扔下chuáng的,竟是一只纤细gān枯的手骨。
血和ròu都不见了,只剩下孤零零的骨头。
“小姑娘,胆量不错嘛,脸色都没变,呵。”问天湘不知是褒是贬地鼓了鼓掌,“来,你有很多问题吧?反正朕很无聊,搞不好会回答你的疑问。”
虽然问天湘的脸上仍带着些许笑意,但她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作为人应有的温度。
眼前这个漫不经心,想要与自己闲聊的皇帝,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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