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荆哲能回来,那他们能幸福,青争也……”
“她被真相欺骗着,能幸福吗?”周董事长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他的女儿他最清楚,“子曰,如果真要她幸福,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包括她的病……”
“不行。”她好不容易在那个时候缓和过来,怎能再一次承受打击。
误会就让她误会吧,反正青争是她的孩子,李荆哲回来之后若爱她,肯定会好好照顾她和孩子。
周董事长低低地叹了口气,“子曰,你这孩子……又是何苦啊。”
“爸,我知道分寸。”庄子曰瞟了一眼窗外细细的雨丝。
李荆哲一直都没有消息,难道真的已经……死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和周欣海该如何继续?
六年都过去了,他自己承诺给李荆哲的五年,也已经过去了。
他,还要等什么?
“子曰,如果你不能在一个月内处理好你和她的事,我会亲自出面告诉她。”周董事长苍老的声音道。
“……是,爸爸。”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媒体的大肆报道,只加深了两个人的间隙。
周欣海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她会有个五岁的儿子,但她偷偷去验过DNA,真是她的孩子。可是……她明明……
顺理猜测该是表姐和他的孩子,但这份医学报告证明她就是青争的生母,要是没有这些媒体报道,她也鼓不起勇气去做这次验证。
得知真相之后的她,更觉得烦恼了。
对于过去,她竟然觉得一无所知的可怕。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是自己遗忘了的吗?
迫于媒体的压力,庄子曰已经跟媒体说近期就会表态。
表态是什么意思?简单两字就是——“结婚”。
但……她心里就是不太乐意。
目前的她,只能缩在屋里,哪也不去。
“庄子曰,你就饶了我吧。”她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我们是半同居关系,是友qíng以上恋人未满,我们之间不可能有那样的jiāo集。快收起你这个闪到我眼抽筋的钻戒。”不会是哪个片场顺手带回来的吧?
她疲于应付那些狂响不止的电话,也不想被谁说成是不负责任的母亲。家里的电话线能拔的全拔出来了,连手机都索xing关机了。只是唯一不能阻止的就是庄子曰一如既往地从阳台这里跳进来。
此刻的他单膝跪地,手里拿着红色的丝绒盒子,里面的戒指少说也有三克拉,但她提不起兴趣。
“不如你来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她侧过头看他。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地道,“今生我只爱你,嫁给我吧……”
其余的,不要再问了。
他不想再欺骗她,但也不能说出真相。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从相遇相识到变成邻居,朋友,朋友以上……却无法再更进一步发展。他知道她选择自己的亲密接近,只是因为心灵的寂寞与隐约之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愧疚,可是……他就是这般无耻地利用了这一点,并且用尽一切办法霸占她。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青争是你的孩子。”先告诉媒体这个消息,当真是不太理智。他以为这样做,可以更顺理成章地让两人的婚期提前。
不曾想过媒体的负面也是如此之大。
她苦笑,自己的孩子居然还要别人来告诉自己,多么讽刺。
“我和你的孩子吗?”她问。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青争是我的孩子。”
“是我和你的吗?”她又问一次。
“周欣海,我瞒着你是不对,但我是真的爱你。”
“你不觉得一个绯闻缠身的人讲的话很没可信度吗?”又不是在播某部偶像剧。
他沉默了。
“给我一点时间,庄子曰。”她还没能完全地接受这个事实。
再一次,她找上之前的那个心理医生。
男子同样端详了她一会,“小姐,你有心事,而且比上一次严重。”
“你终于像个医生了。”周欣海欣慰地道。
男子朝上白白眼,当忽略了这句话。
周欣海把事qíng简单地对他讲完,“我是不是真的得了失忆症?”
“你若得了失忆症,又怎会记得自己是周悠静的表妹呢?”男子微一沉吟,“上次忘记告诉你,其实我是这间诊所主人的助理。老师上次出差去了,所以才轮到我。”
“啊?”周欣海瞪大了眼,“所以你上次是乱说的了?”这么说,有可能她就是得了失忆症?
“先别断言太早,我真不觉得你是有失忆症。我去请老师。”男子起身走了出去。
再进来的,是一个女子,比起之前的男子还要年轻。
周欣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未成年?你是诊所主人的女儿?”
“你好,我是格蕾。”女子轻柔一笑,似有着某种魔力让她的心都安定下来。
格蕾诊所,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难以相信……
“周小姐的qíng况我的助手已经告诉我了,之前造成你的不便我很抱歉。”她的笑意像是chūn风般的温暖,打开一个空白的病历,写着日期和时间,“周小姐有这种似有若无的感觉多久了,一般在什么时候会觉得对方似曾相识?”
格蕾问的很轻柔,不知是谁在房里播了轻音乐让周欣海的身心都放松了。
她回想起来,也不是记得非常清楚,“大概都是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一些动作和眼神。”例如她看到庄子曰偶尔流露的冷漠与疏离的眼神,例如庄子曰拥抱她时,莫名的愧疚感与心疼……
这些都是她不能理解的。
“我是得了失忆症吗?”她又一次问了相同的问题。
格蕾摇摇头,笃定的说,“不是。”
这不是失忆症的表现,但是什么问题她也不知道,“如果你愿意,不如做一次深度催眠?”
“……好。”如果有帮助的话。
医院。
庄子曰买了玩具带到病房,青争坐在病chuáng上看图画故事,见到他欢喜地跑上前,扑入怀里,“爸爸!”
他轻然地抱起青争,单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小静静,有没有乖乖吃饭?”
“有哦,我很听话。”青争笑眯眯地捏庄子曰的脸,“爸爸,我都长大了不能再叫我小静静了。”
青争不明白为何他的名字合起来是一个“静”字,何不直接叫他静,当时庄子曰的回答是,静这个字太秀气了,不适合男生。
“爸爸,听说我有妈妈了。”青争依偎在他的怀里,满足地笑,“爸爸没有骗我,你说只要我乖乖的,妈妈就会回来。我是个有妈妈的孩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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