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对吗?
要不然呢……难道说这是周九歌的炫耀吗?花烈影苦笑,拿起杯子喝着,挡住眼睑下的那抹忧伤。
原来他们已经进展到甜蜜qíng侣的地步,为何紫cháo阳从未跟自己提过呢,为什么……到订婚的时候都还要瞒着她呢?
雨丝拍打在玻璃上,淅淅沥沥的雨下得扰人心烦,“嗯,周小姐还有什么趣事吗?”既然对方想讲,她这个做女儿的,也该乖乖配合。
心思里,早没了再给她放蟑螂或者假蛇的冲动,之前的高跟鞋湿透了还放在邻近的地上,她可以清晰看见鞋上的毛球被污水弄脏成了另外一个颜色。
这双鞋子是她生日的时候,在国外收到的快件。紫cháo阳送的,所以特别珍惜。但现在看着它,倒觉得穿了那么久,还是一双陌生的鞋子。
周九歌没有再讲下去,双手抱着单腿,下巴抵在腿上,看着花烈影露出的一脸忧伤,心底闪过一抹不忍,但想着大计,又沉默了。
十九岁的年纪,在花般的天下成长,该是多么纯洁无瑕与无忧无虑呵,怎知外面的弹枪雨林早就让人疲劳身心。
忽地,周九歌有些羡慕花烈影,“花烈影小姐这个年纪应该也动了喜欢人的心思吧?可否也跟我说说喜欢那个人的样子?”
花烈影一怔,不知道周九歌是否已有所指,随即摇摇头打消那个念头,“我么,是有喜欢的人。”
他喜欢冬天穿开领的羊毛衫,喜欢在领带上扣个夹子,必须是金属材质的条纹格。
他喜欢喝蘑菇浓汤,要很稠的那一种才会让他的嘴角微微弯起。
而且……他不喜欢薯条。
心里的那份难过像是外面的雨丝,越下越大。
他不喜欢薯条却为了周九歌,主动陪着去吃。
紫cháo阳,如果你不爱我,为何又给我遐想呢?
晚上下班的时候,花烈影故意提早走,坐了瓶子的车回家。
“最近怎么都回这里?”紫cháo阳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在花园里dàng秋千。
秋千架本是铁制的,涂着黑色的油漆,但她觉得木制的更舒服,让木匠换了秋千底座,又买了花藤来装饰。远远地看去,像是一个小jīng灵停在秋千上跳舞。
“二哥回来了,所以要待家里陪着他啊。”她微笑,仰头看着天空。
下午一场雨后,天空都变得明净起来。
她来回地摇着,松了手,任自己放松在空气里。
他看着她,觉得正常又有些地方不对劲,“你还真孝顺。”
“我不是孝顺。”她双手抓住秋千的链子,让自己的脚尖抵在地上停下来,“小爸,你知道的,我喜欢……”
他的手掌温和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唇上感受着他掌间的体温。
“我饿了,陪我进去吃饭。”忽然,他不想听到她后面要讲出口的话。
她眨眨眼,后退了一半,重新坐回秋千上,“我和二哥吃过了。”
他的脸一沉,不明的目光投向二楼书房敞开的窗户前,手已经绕过秋千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饭量小,再吃一顿也无妨。”
陪瓶子吃,也可以陪他。
餐厅里。
他吃着饭,她坐在旁边打开他的公文包,拿出那些策划书来看,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楚泽井档案,打开细细看。
“阿楚的MV已经定案了吧?”难为他还拍了好几套。
紫cháo阳只吃着饭,不时喝一口汤,但就是没有和她说话。
她只得自言自语。
“阿楚的形象其实还蛮好的,只是偶尔绯闻新闻多了些,有次在泰国居然还把我牵扯进去说我是他qíng人,多荒谬。不过奇怪的是我那个新闻只一份报纸报道了就突然消失了,或许他们也发现那个错误吧。”
那是他出手阻止的,这个笨蛋!
紫cháo阳瞥她一眼,又低头吃饭。
“每次阿楚叫我花姐我都觉得好想笑,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老吗?”她微笑着支撑着脸颊,看着楚泽井的照片。
“小爸,我也想嫁人了。”她缓缓地讲着,语速平静。
紫cháo阳的指尖动了动,但脸上依旧平稳如波,“这么多年过去瓶子心里还喜欢着小希,楚泽井和公司还有五年之约必须保持单身,你嫁给谁?”
她心里一阵苦涩。
“你有那么多朋友,随便介绍个好的给我不就好了。”她笑嘻嘻地朝他抛媚眼,“小爸,前天看你和大华的副理剪裁,那个男子长得不错……”
“你真喜欢?”他沉稳的声音一抖,正视她。
她的心一抖,撇开脸。
才不喜欢,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看了就觉得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有我这个天下无敌帅的瓶子二哥在,那些人你哪还需要考虑。”瓶子出现在餐桌旁,笑意吟吟地拍在她的肩上。
她眼里一喜,笑,“二哥,你不是去睡了吗?”
“太早了,睡不着又起来想喝牛奶。”瓶子在她旁边坐下。
她立马站起来,“给你倒杯热牛奶。”
“他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你动手。”紫cháo阳按住她,不让她走。
“大少爷,电话,周小姐打来的。”客厅里的佣人喊了一声,紫cháo阳松手了,起身出去。
花烈影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般软下来,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故意想在他面前引起注意,但他却只把她当任xing的孩子。
瓶子叹了口气,“影子,别再做这些无谓的事qíng了,没有用的。哥决定的事qíng,不会轻易改变的。”
就像他要一手拓展JOYIS的决心,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一直都知道花烈影喜欢大哥,但是感qíng的事qíng不是第三个人可以cha足的,尤其是他们这对自小养成系的。
大哥那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他这个弟弟也不会gān预,但见到影子这样,又不免有些担心,“你以为这点女孩子家的心思,他会看不明白吗?难道一定要他明白地拒绝你,你才会甘心吗?”
“我……”她yù言又止,从来没有如此挫败的感觉。如果之前觉得伪装可以真的当自己不伤心的话,那现在这样的日子,她也真的可以说是伤心到了绝望的地步了吧。
桌上的菜渐渐凉了,紫cháo阳都没有回来。
自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连他留在餐厅里的外套都没有带上。
花烈影看着那件静静躺在椅背上的外套,眼里布上了一层迷雾。
很快,他就不属于自己了。
“我想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这里留给管家,我们去睡吧。”瓶子伸伸懒腰,一扫餐桌上的碗筷。
“不了,我来吧。”她挽起袖子,把那些碗筷都端到水槽里,拧开水龙头,“哗”的一声,水快速地涌出来,冲刷在斜挨着的碗上,反溅到她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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