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落在地,整个身子因为石子扎得疼痛而忘记了说话。
是对是错……都是她造成的。
之前伤害了两个人,现在又多加了一个。
苏千雪啊苏千雪,你说你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沐风回府之前,范姜轲不知对尚怜星说了什么,全府的人只知道她乖乖地回去了。
神qíng里难掩的悲伤与疼痛,仿佛一夜之间她也成长了不少。
看着白沐风一袭青衣飘逸地出现在将军府门口,她竟然忍不住扑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隔日,将军府设宴庆贺他的回归以及众官员的帮助。
范姜轲带了苏千雪一同出席,两人坐在离主桌不远的地方,还依稀可见白沐风和尚怜星投来的目光。
“这个蟹ròu太毒,你还是吃百合吧。”范姜轲夹走她碗里的菜,放入自己的碗中,还细心地替她倒了一杯水,“酒杯里的酒让我换成水了,谁来敬你,都尽管喝吧。宰相夫人还是不能失礼的。”
“为什么?”她想问为何还要对他这么好。
他冷笑,低吟:“这不是你要的吗?要和我恩爱,让众人都以为你爱我,然后期望我哪天也爱上你,不是吗,夫人?”
那“夫人”二字喊得特别重,像是咬牙切齿之后才发出的声音。
她知道伤他的自尊心极重,却不懂该如何去弥补。
他的头靠得极近,两人间的低语在外人看来像是恩爱的夫妻在耳语调qíng,众人无不羡慕之。
一朝宰相官位已属最高,身边竟还傍得美娇娘,真是连妒忌都嫌不够啊!
白沐风一双沉静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们,眼底的苦楚只有自己才知道。
他爱慕了苏千雪多年,却迟迟不敢开口表白。但府内又有人催得紧,他迫于无奈才让众人谣传他爱上了尚家千金,只因为知道她是相爷的人,就算家人想要撮合都难。
却不料……苏千雪竟会爱上范姜轲。
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的男子!
他到底有什么好?只因为他的俊雅与谋略吗?
这是他自苏千雪成亲以来,最不愿意承认的。比起旁人他绰绰有余,但是与范姜轲相比,他就逊色许多了。
千雪,你可幸福?
范姜轲像是故意地表现亲密,手掌也环着她的腰,一起走向白沐风一桌,朝他们作辑喝下。
白沐风的目光直直盯着放在纤腰上的那只手,苏千雪被瞧得不自然,扭了下腰身,却被禁锢得更牢。
她瞥眼去瞪范姜轲,他若无其事地朝白沐风道:“恭喜白兄脱险,我与内子一起敬你一杯。”
白沐风一怔,尚怜星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苏千雪举着杯子道:“表哥。”
那一声表哥,震醒了白沐风,也震颤了他的心。
就是因为他是她的表哥,所以凡事才有所顾虑,若不然当初他就早先提亲了。
“表哥,我允诺过等你回来之时,我便开启桂花酒与你对饮。哪日你来相府,我们一起喝。”她不等白沐风举杯,已经饮下。
这只是装了水的酒杯,却在晚风中让人产生微微的醉意。
到底是人醉了,还是心醉了?
“好。”白沐风也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回府后。
苏千雪踏入房门,就对范姜轲淡淡地说:“休妻吧。”
既然知道表哥心仪的人不是尚怜星,她也没有道理还霸占着这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位子。
当初是她太鲁莽,才错点鸳鸯造成悲剧,但此刻她愿意承担结果。
范姜轲一脸yīn鸷,闷声不响。
她绕到他的前方,低声说:“现在表哥也回来了,事qíng也搞清楚了,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也清了吗?你敢说出来试试。”范姜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烛光里的影子也渐渐模糊起来,“然后呢,然后让你去找他吗?”
她的唇一下刷白,急忙解释:“不是的,你想错了。我想既然表哥不爱尚小姐,尚小姐爱你,你也爱她,那你们自然可以……”
“你不要什么都自以为是,我讨厌死了你这样的嘴脸。以为一切都是为了别人好,可曾想过对方的感受?我宁愿你骗我骗一辈子。”至少那样,心痛的感觉也会少了几分。
苏千雪拽紧了衣角,她的确什么也不是。
她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笨蛋。她想要给自己身边的人最好的东西,却往往都适得其反。
常年她都送一些兵法谋略给皇后,让她帮助皇上治理天下,稳固江山。只因为她以为皇后最热衷贡献自己,cao劳国事。她却不知道这样做,好比让皇后背上了无形的枷锁。一见到那些兵法书页就会想起过去自己的位子是怎么得来的,更加无法释怀。
她以为表哥钟爱尚家千金,所以想尽了办法让他们在一起,只因为她最敬重的白沐风,是她第二至亲之人。她却不知道这样做,不仅拆散了一对鸳鸯,还错当了月老。
她是打死也不会料想到表哥爱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
这……太有为……
若不是从尚怜星的嘴里说出来,她是打死也不相信。
此刻,她眼前的男子。
满脸的血丝,痛苦的神色里只剩下了愤怒。他一定也很恨自己,全国上下,他是无所不能的宰相,却让她欺瞒在骨子里,拿他的婚姻来耍着玩。
他一定是恨透了自己。
“对不起,但我想这是最好的方法……”休了她,一切都可以回归原点了,“皇上那边,我来说,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苏千雪!”他咬牙切齿,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可又不得不控制住自己。
他一生为人谦和,见着谁都是和和气气,面对国事也是井井有条,临危不乱。唯一……唯一……唯一不同的就是她。
只有她才可以抵触他的界限,只有她才掀得起他的怒火。
她让他把自己所有的真xingqíng都流露在外,却在他爱上她之后告诉他,对不起弄错了,请离开。
他……怎会可能会允许!
她静静地朝他看着,久久地才说:“范姜夫君,是我有错在先……但是……现在只有你休妻,我们才可以……”
他的唇,覆盖住了她的。
一如上次,她说了什么惹他生气,他不想再听便是如此。
但这一次,他的吻却没有上一次的粗bào,只是很轻浅地吮吸,来来回回地摩擦着她的唇角,似很有耐心地想要引起她的渴望。
“他可曾这样亲吻过你?”低沉的嗓音飘在耳侧,淡淡的热气chuī拂得她的耳根发红。
她一时听不清他在说谁,“嗯?”
“这样呢?这样呢?”他一路吻下来,亲着她白皙的颈项和粉嫩的肩膀。
她这才发觉衣裳已被解开,胸口一凉,马上双手捂住退了一步,“不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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