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季麒皱眉看着临时安排的矮凳子上坐的短巾食客,粗bào的汉子,更粗bào的环境,刚准备说不要。
被刘妍抢先道:“两碗,加辣不要蒜。”
“我们还是回去吧。”袁季麒颇为嫌弃。
刘妍随意的摆摆手,找了张凳子:“等咱们吃完,木青还没出来,我们就回去。”
“大哥,拼下桌啊。”也没等对面的食客同意,刘妍就拉着袁季麒坐对面了。
粗汉子叼了根面条,瞅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袁季麒,对着刘妍笑道:“呦,妹子可以啊。你家少爷为了追你,多下功夫,多用心。”贵公子迁就着吃小地摊啊。
“胡说八道……”袁季麒抬头望天,“谁追她了?这样的丫头本公子一挥手一大堆,犯得着和这没礼貌的丫头纠缠吗?”
刘妍拿着丝帕擦了双筷子递过去,不忘点头:“他说的没错,大哥莫要污了我和公子的清白。”
粗汉子瞧着两人直摇头,低头吃面:“年轻人就喜欢嘴硬,喜不喜欢,瞧对方眼神就看出来了。”
“是吗?”袁季麒瞪了刘妍一眼,“都叫你不要肖想本公子了!”
“……”刘妍还能说什么……
“来来,二位,面来了。”摊贩端着粗瓷碗放在两人面前。
刘妍拿着筷子搅了搅,准备开动。却见一旁的袁季麒捏着刚刚她递上去的筷子不敢下手。
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一无是处的公子哥还看不起人,什么嘛!
“你要不吃,碗里的牛ròu粒和炸花生就是我的啦。”刘妍伸了筷子准备抢袁季麒碗里的牛ròu,被人给挡开:“谁说我不吃了?不是烫嘴嘛!”
袁季麒挑了一筷子闭着眼睛吃了:“嗯~~别说,味还不错。”
“是吧,我还能骗你嘛?”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吃的还挺香。远远看去正像qíng侣一对和谐的很。
木青站在里边看着两人眉头跳了跳,已经发现他俩很久了。主要是袁季麒穿的在这西城实在是显眼,两人又长得格外俊俏,想不注意都难。
而自以为藏的很好的两人吃着面,并没有察觉早已经被发现了。
嫣儿走过来顺着木头师兄的目光看过去,很不高兴的瘪瘪嘴:“那帅哥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妍三她近水楼台先得月,真无耻。”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两人在一起吃面的亲昵场景实在是让人不误会都难。
而木青可没有嫣儿想的那么简单,公主那是和谁在一起呢?
“你认识那男的?”
听着木头师兄颇为谨慎的语气,嫣儿心里更不高兴了,妍三最近可以啊,就连一心只为燕大劳的木头都为她……吃醋?
“不认识!”嫣儿气愤,“总之妍三她勾引主子!”
“主子??”木青扯动着嘴角,“什么意思?”
“妍三她把自己卖去当丫鬟了,但我说明啊,我可没拿她卖身钱……”嫣儿眨巴眨巴眼,钱挺少的,木头师兄应该不会深究。
“……”
吃面条的两人三岁小孩儿附体,为了争一块牛ròu打了半天,袁季麒也是第一次将一碗面条连汤带水的吃了个jīng光。
木青还是没有出来,天色已经不早,袁季麒和刘妍只好决定打道回府。
两人边走边闹,玩的很嗨,木青一路跟着,脸黑的透透的。
公主卖身为奴已经够惊悚的了,没想到还私定了终身,如此不洁身自好!如果太后皇帝追究起来,查到了是他把公主带坏的怎么办?
木青决定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公子,如果qíng况不妙,就将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然后……
大将军府?
看来太后要将公主许配给大将军世子不假。木青木着一张脸默默离开,这是人两口子的事,与他无关!
’两口子’对于木青已经撞破两人jian。qíng的事qíng毫不知qíng。一起开开心心回到逍遥阁,把书房门一关,开始合计起来。
“我觉得走云南王世子这条路行不通。”袁季麒沉思起来,“他应该对我爹的行程一无所知。”
刘妍点点头,袁季麒的话没错:“但除了他这一个突破口,我们也别无选择啊!”
☆、前尘
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男人之间叫战争,女人之间叫斗争,男女之间就叫……咳咳!
宫里自打多了百十来个各地的美人,斗争都没断过。
储秀宫内人比花娇,姹紫嫣红,其中分了chūn夏秋冬四大派别。
以平民有德女为代表的chūnqíng派,唯唯诺诺;以盐茶使嫡女为尊的夏火
☆、太妃
慈宁宫!
张燕儿一阵眩晕,有些站立不稳。
使监公公笑容依旧,但在张燕儿眼里已经变了味道,那是yīn测测的笑。
“小主这边请!”
公公伸出的手不再是打着和睦的阳光,而是一根根绳索架上身。
张燕儿就这样在使监一请一拉下,越过徽音门,穿过一排排廊屋前灰暗的走廊,向后方而去。
寿康殿内巧笑连连,在使监公公的唱喝中戛然而止。张燕儿低着头都能感觉到上方十来双眼睛篝火一样,烤在自己身上。
几天没日没夜习的宫规,在这般恐吓中被忘得一gān二净。张燕儿两膝盖磕在地上,嘭的一声。惊的上方太妃们一抖,这妞真实在!
“这孩子何以行此大礼,是要在姐姐这讨个赏吗?”宋太妃回头对着太后笑着说道,额头上挑起了几根细纹。
在这一众太妃和连太妃都没封上的女人当中,宋太妃资历算是最老的了。
先皇登基一年便驾崩了,这些先后宫的女人们,现在正是花季的年龄。
还没来得及争宠对象都没了,没有风làng洗刷的女人xing格上难免有些轻浮。
听得宋太妃如此一说,都笑出了声。
后宫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妹妹这么一说,倒是这个理。”太后吕氏上了四十,早些年cao的心在头发上已经显了出来。平时的小动作就是拿着jīng明的眼神瞅着人,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双鬓中夹杂的白发。
张燕儿在审视中瑟瑟发抖。太后看着,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格式化的抬抬手,让人起来,太后面上没有一丝的喜怒。
这个表qíng,她一直端着,很多年了,现在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孩子头上素净,闻宋太妃得先皇恩宠时,首饰堆积如山。不若拿些头面来,众姐妹开开眼。”
宋太妃嘴角抽搐着,她那些首饰,送,肯定是要送。那也要是自己拉拢这一批新人来的,绝不是用来借花献佛的好吧!
“姐姐面前,妹妹怎敢造次。”宋太妃低头当乌guī。
太后嘲讽一笑,对着下方的张燕儿道:“好孩子上前来,让哀家好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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