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被她说的一阵呛,虽不能苟同这种思想但是这毕竟是现实,所谓忍,不过是还没有实力去对qiáng者说个不字,所以有时不得不忍。居高位者永远是用悲悯的姿态体恤老百姓的,而自己永远是端坐金腾龙椅,金勺药羹。
微风拂面,她欢快的笑声让在场的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转首遥望天边,白云朵朵,“所以,qiáng者永远不会面临那样的局面。”
似是想到自己的处境,林白面色一阵惨白,却被很好的掩藏起来,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继续讲下面的文章。
东凤城却坐在那望着她的背影深深思索,眸光闪烁不定,yīn冷的面部曲线从侧面看去更加的冷凝。
她是在暗示什么?qiáng者?是在说现在的皇室不够qiáng大?还是她以为凭她的九叔现在就可以踩在他们的头上去了?
用过膳之后,霓笙就蹦蹦跳跳想去池塘里捉几条肥大的鲫鱼回去,想到九叔几日后的离别心里一阵难过,她没别的送,那就烤几条鱼给他!
扳着手指数数,都已经好几条没见到九皇叔,也不知道最近在gān嘛!在收拾行李还是在解决京城的一些事呢?
“唉···”赤脚在池塘里摸索了一会半条鱼也没捉到,心里越来越烦躁,满脑子都是九皇叔的事满脑子都是九皇叔那张漂亮的人神共愤的脸,还有满脑子都是九皇叔身上淡淡的香味···
人还没离开就这般想念,要真走个几年还不把她霓笙给想死啊?
及笄之年回来,呃,还有三年呢!
“你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差点没把她吓死,脚下的鹅软石可是很滑的。
猛拍了一会胸脯她才回头,恶狠狠的盯视着来人,“我说太子哥哥,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在我身后吓我呢?”
东凤城冷冷弯起唇角,就近一块gān净的地坐了下来,地上柔软的青糙在微风的chuī拂下飘散出独特的清香。霓笙仰面看他,其实她的这个表哥长的还是挺好看的,整张脸像是被jīng心雕琢过一般,找不到任何瑕疵。
“我猜你心里正在想,太子哥哥长的好看是好看就是比九皇叔差了点。”
霓笙没想到这个冰山似的太子竟然会说出如此好笑的话来,顿时噗的一声反问:“太子哥哥你太可爱了,是不是有人这么跟你说过啊?”
☆、巧言辨色
东凤城闻言面色一僵,霓笙的眼色极尖正好扑捉到这位太子殿下的尴尬,正想嘲笑两句,却被一下人匆匆赶来打断了下文。
来人先是朝东凤城恭敬一拜,“属下叩见太子殿下,见过玲珑郡主。”
霓笙笑嘻嘻的从池塘中蹦了出来,拍了拍小短裙走过去:“你是来找我的吗?”
来人一愣,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极懂得眼色,顿时低了头道:“是的,玲珑郡主。九王爷正在乾金殿候着郡主呢。”
霓笙闻言眉梢眼角都溢满了笑意,连忙跟对方道了谢就急忙赶去了乾金殿,完全忘记了太子殿下还在她的身后,此时的东凤城正一脸愁思的望着霓笙奔去的那个方向,眼底的冷漠越发无底。
那个报信的小太监见太子殿下并没有任何吩咐便起身想退下,动作却在下一秒凝滞。
上头传来的声音并不大,还夹着未成熟的稚嫩,却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九王爷来皇宫了?”
“是的。”小太监一时摸不清主子的想法,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了声。
耳边又是一阵轻笑声,“你退下吧!”小太监闻得此话顿时如获大赦般逃离了这个魔般的少年。
清风徐拂,撩起他耳鬓微乱的发丝,头顶上簪着一根碧绿明月珠,碎发下那张冷冽浓霜的脸上满是讥讽嘲笑,东凤城只比东燕启小三岁,无论外貌气质还是xing格上都是天壤之别。
然,那个东燕启,昭华国最小的王爷,却是昭华国众所周知的皇室污点。有人说他是妖栗贵妃与别的男子私通才生下的,因为当时的皇上已经根本没有生育能力。也有人说他是前朝遗珠,传闻那位妖栗贵妃曾是前朝皇上的女人。
种种传闻也不知怎样的版本才是最真实的那个···东凤城从小面对着这位光华四she的王叔,心里的不郁一天天浓重,凭什么受尽天下赞美的是这样一个人?他才是将来继承这个天下的人!
东霓笙一路风风火火的奔向乾金殿,太监宫女被她撞翻了一大片,一进乾金殿的大门她就放开喉咙喊出了那个念了好几遍的称呼:“九叔!九叔!笙儿来看你啦!”
三王爷的玲珑郡主在昭华国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尤其是还惦记自家九叔的美貌,如此一喊,自是更加确定了皇宫中那些爱嚼舌根人的猜想。
乾金殿是皇上处理完政务休息的地方,守卫自是森严,门口的士兵见过霓笙好几次自是认得她,当是一位士兵低了身子对她说:“玲珑郡主,九王爷刚走了,说是去你学府找你呢!怎么,你没碰上吗?”
霓笙一愣,然后对那个士兵露出了一个超级大的笑脸,“啊···可能是错过了,不要紧,我再回去便是了。”
“是霓笙丫头吗?”她才转身,身后便传来一道浓厚的沧桑之音,心底没有来的一沉,但还是扯了笑回首对那个从屋里走出来的人撒娇道:“大皇叔,你可好久没宣霓笙来见你啦!”
昭华国的人中之龙脚踏紫羽冰绡靴,稳重而缓慢的从乾金殿内走向她,俯身,那双拥有绝对压迫力的眼睛正一顺不顺的盯着不到他半腰的东霓笙。
红扑扑的脸蛋,长而卷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水眸下是纯洁无辜的眼神,乌黑如琉璃宝石的黑瞳,忽然脸上多了一双长满手茧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她光滑细腻的小脸蛋,声音中夹了qíng不自禁的温柔:“真像啊,真像当年的她,朕记得她小时候也是这般看着朕的······”
蜷在衣袖中的小手几不可见的一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语音也腻的很:“大皇叔,你在说谁啊?是皇后娘娘吗?”
头顶上的那双手停止了动作,然后轻笑出声,“是啊,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呢,朕倒是跟你这小孩子说了起来。”
霓笙心生焦急,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压下心底的恐慌对东翟影福了一礼:“大皇叔,笙儿要去林先生那上课啦!笙儿下次一定好好陪皇叔聊聊天解解闷。”
她年纪虽小可是打出生便在王府皇宫中打滚,对人的行为处事方面都是略知一二的,对这位大皇叔心里虽然喜欢可是还是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低着头仍能感受到头顶那道bī人的视线,仿佛能刺透人的身体直看到心里去,良久后才闻得那声低沉浓厚的嗓音道:“笙儿,这皇宫内也就只有你这小丫头能体贴朕的心了。罢了,你去吧!”
语音缭绕似雾,分不清真假,辨不清qíng绪,霓笙也不想去深究敛了裙袂边挥手边向远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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