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那个人的弱点!这是东霓笙第一时间得出的结论!
果然,白光一闪,他弃了她的手臂,腾跃而起,如天空中的飞翔苍鹰直击对方死xué。
正当霓笙瞪大眼大呼不妙之时,对方也是个棘手之人,弯低了腰剑尖发出一声气势十足的吟啸,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花yīn的剑扑了个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叮的一声脆响,脖颈处冷风一过,他头也不回横档了一剑,腿脚肚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颈上一凉,身后传来冷冷一哼,夹了无限轻蔑藐视,这是他呼努尔烈第一次战败!而且是败在昭华国内!
一股羞rǔ感油然而生,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想奋起而博,温温热热的感觉伴随着脖子上的冰凉一路蜿蜒而下,淌进了胸膛内,染红了褶旧的灰色衣衫。
“哈哈,抓到了抓到了,成功捕获!不知道能拿到多少银票呢?”绣弯弯大笑着一下子拍在他的肩膀上,眼前似乎都看到无数的银票飞扑到他的怀中,笑的眼睛成了半圆。
霓笙抹了一把汗,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爱钱啊!“怎么样?身子舒服些了没?”耳边传来一声润如细雨的问候,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看的很舒服的脸。
“我是白衣,九爷身边的。”他笑着塞进她嘴里一个黑色的药丸,带着熟悉的香味,“这是槿药制作的提神药丸,尝尝看。”
尝尝看?东霓笙的小心肝又不受控制噗通猛跳了一下!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哪!药丸能拿来当成尝尝看看吗?把她当什么呢!
☆、云容华之堕胎
黑色的夜幕渐染上星辰的透亮,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寒冬的冷气从北面梦湖一路穿山越岭直袭昭华国的南面。树叶的枝叶早被积雪压得沉沉,只要底下有一丝的声响,细雪就会纷纷洒洒的飘落下来。
窗户透过暗淡的光,边上的枝桠长的可以戳破那面薄薄的huáng纸,他本想把那树枝也剪掉,那日丫头却笑嘻嘻的说chūn天绿叶发芽正好可以睁开眼就能看见一抹绿色。他也就有心保留了下来。
只是冬日还是会有点晦暗的。
窗户边的少年依旧是白衣胜雪,峨冠博带,绝美的容颜配上那出尘高扬如远山的气质,不知艳煞了多少闺中女子。可他却单单爱上了那个单纯却又邪恶的可爱的丫头。
槿药从门外走了进来,冬日的寒冷也稍微遮掩了他身上的香味,虽换了男装还是一身高贵神秘的紫色长衫,乌发长竖,随意别了一支紫色玉簪,更添一份高雅和魅惑。
“九爷,宫里传来消息了,御医那边已经有动静了。”他习惯xing的站在他左手边三尺的距离,顿了顿,问:“真的不保孩子吗?”
修长白皙的手指敲击在窗沿上,一下一下,极具节奏的规律,击碎了雪外安静的和谐。他低低笑出了声:“保孩子?哪来的孩子可保?”
槿药一惊,张嘴想问却还是没问出口,见东燕启转过身来赶忙敛下眼眸,紫色的睫毛颤抖着犹如紫色玉蝶般悠然翩跹。
东燕启沉了眸安静的盯着他看了少许,然后扯了唇角温和的笑道:“随我进趟宫去。”
“皇上难道会把玉玺给她?”槿药皱了眉问。
“不会。而且他会处理的很gān净。”
“如此不是更好?”
绯红色的薄唇淡淡扬起,一缕如梦似幻的笑绽放在嘴角处,他甩了甩衣角缓步走出去,声线平仄无波,槿药却是心下一寒。“谁说不好呢?只是本王想让它更好一点呢!”
九爷的心是铁打的吧!这是所有跟随九爷的人一致觉得的,他们很少看见九爷有多余的qíng绪外泄,甚至根本就没有看见过除了微笑这个表qíng之外的表qíng。但是渐渐的,他们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可以牵动他们九爷的心。
那便是昭华三王爷府内的丫头,那个臭名远扬,顶着一gān人等谩骂的小丫头。槿药想东霓笙会是东燕启一生的劫数,是他一生的宠爱。
如今他却是想不通为何他要挤身在这漩涡中,搅上一搅这已经混乱的一锅浆糊。
走出九王爷府,地上一个黑乎乎的圆球滚了过来,槿药低下身去捡了起来,尖尖的刺,脑袋瓜子从壳里面慢慢伸了出来,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在见到槿药时会吱吱的叫上两声。
槿药无奈的笑,从它外壳上撕下一块同样黑色的绢布,打开,上面写了四个白色的大字,圆润可爱的四个大字:弯弯领钱。
这个刺猬有个同样可爱的名字,叫弯弯。是绣弯弯某个午后躲在糙丛中晒太阳捡到的,他扬言要把這只刺猬训练成暗夜七卫顶级的联络员。
看着眼前这只颇成气候的弯弯,槿药是头疼的很,走到马车前压低了嗓子说:“九爷,小主已经安全了。可要送回三王府?”
马车上安静了会,随即空气中响起一声叹息声,醇厚低迷的嗓音像是掺了酒的苏糖,“罢了,让白衣把他送到龙眼泉山去。”沉默了会,又道:“让余qíng去蛮夷盯着点,最近三哥与胡尔赤之来往太过频繁了,花yīn让白衣盯紧点,莫要让那些人可得逞了。”
“是。”槿药低了头,对着朝寒使了个眼色。朝寒会意挥了手中马鞭就往皇宫之处奔去。
而此时皇宫中也是乱作了一团,今日云容华也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下午肚子一直隐隐作痛,幸好身边的丫鬟珠儿机灵去御医院请了御医过去会诊,这一诊也给诊出了问题。
云容华也是面色惨白,下身一股股温热的液体往外冒她怎会没有数?珠儿早在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宝合去了箐华殿请皇上过来。
可是一去也去了大半个时辰了,从箐华殿到灵清宫最多也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云锁岂是不知东凤城的xing子,若是真的上不了他的心,恐怕她死在这灵清宫也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御医退了出去,拉了珠儿在外面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她躺在红木雕花chuáng上,心一点点的往下沉。眼角终是滴落了一滴滴血珠泪。
珠儿走进来时被她吓了一跳,哭着跪在了chuáng前:“主子,是奴婢错了,是奴婢错了。主子,你要是想打想骂你就骂我吧,珠儿受得了!珠儿这心里也不好受啊,珠儿错了珠儿真的错了。”
她慌张的不知所措只能胡乱的擦拭云容华眼角的泪水,一遍遍的低诉自己的错。
chuáng上的女子苍白着脸,微微侧了侧,目光落在窗外的枯枝残叶上,心下凄然:“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都估错了皇上的绝qíng,饶是最无qíng的人他也不会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啊·······”她终于扯开了嗓子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珠儿瞧着揪心,眼泪也是一个劲的猛掉。“主子,你等着!珠儿一定会帮你把皇上找来的。珠儿一定让皇上救你和小皇子。”
她擦了眼泪猛的从地上站起,转身就朝外跑去,迎面正好撞上了归来的宝合。珠儿往他身后望了望,顿时心沉到了谷底,拔了腿就朝箐华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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