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央夙无言,他无法想象父王的固执,他只能哑着声音一口回绝:“除了阿灵,我谁也不要”
可是蜀君主却很满意自己的想法,他将李央夙软禁在东宫,不让他与卫昔灵相见,更命令他与靖南王长女择日完婚。
她终究还是成了他的妹妹,从前的回忆在如今看来却成了笑话,他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亲手将她送给别人。
到了最终,她死在他的怀里,寒风不停呼啸着他心中的伤,他多想告诉她,当初他唤的阿灵的确是她,可是这些他想要说的话永远的堵在了口中,再也无法说出来。
卫昔灵死后,他夙夜过得萎靡,颓废,心一日比一日沉重,如无数锋利的刀剑切割。
有一个女子告诉他起死回生之术,只是此术却要一命换一命,他同意了,他想要挽回她,所以愿意牺牲自己。
他用自己,和整个蜀国挽回了她。
双眼睁合的朦胧之间,他仿佛瞧见了从前的自己。
“高点儿,再高点儿”两个女孩银玲般的笑声在chūn风中dàng漾,她们看着天上的风筝,满脸兴奋的叫到。
不远处的凉亭中站着一位身着玄衣的少年,俊美的面容在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扯起了嘴角,他微微侧头,问道身边的随从:“那个白色衣衫女孩好似在哪里见过?”
随从向那边瞧了一眼,而后微微低头,恭敬地答到:“回殿下,那是陛下诏进宫的靖南王的幼女,卫氏昔灵”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个小故事cha曲,接下来除了下面的第二个故事,我们正式开正文男主线了*—*
☆、旧梦(一)
1
蜀国灭亡之后,我心里长存歉疚之qíng,因我当初让李央夙在这之间做的选择。但是我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后果。我想,李央夙死了,葬送的不仅仅是他的生命,更是整个蜀国的。
在国家与她之间,他选择了她。
他不后悔。
而我,qíng的生灵不会死,不会老,只要这世间有qíng所在,我的生命便无穷无尽,所以我一直我悲伤,孤独,在长时间的生命中感慨万千。
qíng感的化身,却没有感qíng。
或许是活的的太久了,做事只遵从本心,却也总是难以考虑他人的感受了。
2
九彦同我请了一日的假,说他的大哥要娶亲。我笑道:“即是你兄长娶亲,那你也免不了要赠些薄礼”于是,我将这个月的月钱提前支给了他。
我这一支倒好,只叫馆中的小厮都纷纷请假,希望我提前付了月钱,这着实让我为难了。
“其他人又不是都去送礼”我心想自己好心竟还惹了麻烦。
言心对着我摇摇头,无奈道:“还不是姐姐总是拖欠月钱,上个月周吉还同我说他不想gān了”
“荒唐”我不免瞪着眼睛:“治病救人本就不是为了盈利,我又不是不结月钱”
我心里倒是一阵心酸,想到前几日白府的那箱huáng金,真是白白làng费了。
“言心”我匆匆收拾了药箱:“马上同我去趟白府”
她一愣,随即低着头似笑非笑道:“我今日答应了九彦要和他一起去他大哥娶亲的酒席…”
“什么”我的声音高了一个调。
没想到九彦这小子重色轻友,竟然不同我说。
我无奈地摆摆手,大度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同他去罢……”
3
我怕白府的人知道我还惦念着那箱子huáng金,说起来也委实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不是爱财之人,只是身在尘世而不得已。若我治好白司玄的怪病,我觉得白府这一箱子huáng金还是给的起的。
白司玄的父亲白回在北楚颇有地位,如今又在外征战,他唯一的儿子染了怪病,可见白府上下的人该有多么着急了。
我去白府之时,他家管家很是客气,白公子的房间还是和上次一样,黑的像个无底dòng,管家特地在门边留了个fèng隙,以便我能注意着不摔倒……而后便是替白司玄把脉。
他此时看似是睡着了,但长长的睫毛却微微上下浮动,我抿着唇,在微弱的油灯光下注视着他,而后对着身旁白府的管家说道:“我把脉时,不好有旁人gān扰,麻烦管家了”
白府管家愣了一会,有些为难,却还是道:“即是如此,那我便退下了,望姑娘一定尽力医治我家公子”
“那是自然”心想,就算不为救人,也要考虑到我那箱huáng金才是。
管家退下了之后,我回过头,用思虑的神qíng瞧着chuáng上假寐的人,而后起身点亮了屋中其他的油灯,原本黑暗的房里立刻明亮起来。
我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白公子是否觉得,我的医术很是差劲”我缓缓开口,对着chuáng上看似熟睡的人说道。
他忽地睁开眼,但也仅仅是睁开眼,他并未起来。
我似笑非笑,又开口:“上一次见公子,公子说自己没病,我还以为是公子说谎”我犹记得上次他晕倒之后可把我给吓坏了,要是白将军的儿子因为我有什么好歹,北楚我也别想待下去了,后来我便匆匆忙忙地回了医馆。
“你说的没错”他猛地坐了起来,转头看向我,没有任何表qíng:“我没有染什么怪病”
我心下唏嘘,倒是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坦然,果然这见光死的怪病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这样想,我的一箱huáng金也不知有没有着落了,而且我很奇怪,白司玄为什么要这样做。
果然,还没等我问出口,他便开口,语气浅淡:“我希望拜托可以青邪姑娘一件事”
“嗯”
他从chuáng上下来,穿好了靴子,一袭白色儒雅的锦袍径直朝我走来,倒是带着几分洒脱,只是俊朗的脸崩在一起,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不要揭穿这件事”他冷淡的开口,倒不像是拜托,更像是命令。
我听了浑身不太舒服,耸了耸肩。
“为何”
他用不太善意的目光扫了我一眼,扬眉道:“只要青邪姑娘能够答应我,我定会以重礼相谢”
这……
“真的”我也挑着眉,他既然如此慡快,我也不好推辞了,权当是做了一场jiāo易。
白司玄没再说话,他言语之间似乎不喜欢重复。我心里纵使满腹疑惑,也不能知道一个心里不知道想什么的人口中得到答案。
过了半晌,他忽然走到我身旁,抬起修长白皙的右手将桌上的茶壶拿起,往另一个杯子里倒了一杯茶,动作温柔细腻,那用银丝线绣上的jīng致暗纹的衣袖也未沾上半点水渍。
我缓缓抬头,却对上他那墨色深邃的瞳孔。
“替我瞒住管家,至于怎么说我的病qíng……”他的语气平淡:“听说你是这城中有名的大夫,说出他们不知道的病敷衍过去,想来他们也会信你的”
“我……不擅长说谎……”他目光总让我觉得有些别扭,于是我低下头吞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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