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自觉的点点头。
虽然是夜晚,他那双眸子却也依旧闪着光,他还是像刚刚那样护住我,在我耳旁轻声道:“还是青儿善解人意”说完他眼角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5
他拉着我的手穿过了那条巷子,然后进了一间密道。
我想挣脱他拉着我的手,但内心却并不反感他这样做,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头有些痛。
“这密道,是通往哪里”我问他。
他回头瞧了我一眼,抿唇道:“卓府”
我停下脚步,张了张口:“难道……是……”
“没错”白司玄也停下来。
我震惊的看着他,断断续续道:“那样……北楚公主知道吗?”
“自然是不知的”他回道。
我眨了眨眼,静静的说道:“原来你和卓羽之每晚都在私会,北楚公主竟还不知自己的夫婿是个断袖”
白司玄似乎是怔了一下,他无语的盯着我:“让你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但并没有让你装傻”
“哦”我低声应着:“我开玩笑的”
我自然知道不是那样,我心里已经很明白白司玄和卓羽之……便是想要密谋造反。
白司玄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可以理解,但是卓羽之他也算是皇亲国戚,他这样做,以后至自己的妻子北楚公主于何地呢?
6
密道通往卓府卓羽之的书房,而卓羽之早已在那里等候了许久。
看到我,卓羽之很是不解,他刚想开口问白司玄,却被白司玄抢先一步开口:“我带她来的”
卓羽之应该觉得我有些面熟,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过了一会儿,白司玄对卓羽之说道:“没想到,王上真的将兵权jiāo给了你”
卓羽之低眸冷笑:“他是在试探我,我在楚境边关招兵买马的事qíng大抵是被他察觉了”他又抬起了目光,道:“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我过段时间又要去边关,你父亲留下的一些人应该还在那里”
我在一旁不说话,就真如白司玄所说,我只当做自己没听见。
“如今与南疆停战,兵力大多都集中在一起,除了边关的,就只剩下伏江那边”白司玄勾起唇角,脸上表现的是我从未看过的qíng绪:“伏江与业城离的太远了,若是兵变的话,他们根本来不及赶到业城”这样楚宫便没有办法还击。
他们在制订计划,我总觉得这些不是我该听的,于是卓羽之便安排了可靠的下人将我待到卓府的另一间屋子。
可在我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忽然听到白司玄对卓羽之说道:“你想好怎样安排公主了麽?”
☆、纷世(五)
1
离开卓府的路上,夜色还是深沉,我走在白司玄身侧,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侧头看向我,揣测着我的内心:“怎么?害怕了?害怕我将你卷进来?”
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许发麻,硬着头皮道:“自然不是”
他眼神突然变得柔和,突然道:“你且宽心,若是失败了,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
我停了脚步,想了想还是抬头开口:“我想说,若是成功了,你同卓羽之,谁做君王?”
月色照着他完美的轮廓,我想要从他漆黑深邃的瞳孔里探出点什么。
他却只是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你觉得谁做君王好?”
没想到他又将问题丢给了我,我看了看天上明亮的月亮,然后叹了一口气,同他说道:“反正谁做君王都不重要,只要世间太平就好了”
大抵是觉得我的话有些天真,他仍旧是那番语气:“这是乱世,哪会太平,就算太平也会有人想方设法让它不太平”
我“哦”了一声,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只不过逢于乱世,很多人把这个当初盼头罢了。
听他这样的语气,我又故意说道:“我算明白了,谁做君王你都不能做君王”
“为何?”他果然反问。
夜里凉风扑在我脸上,我看着他,然后认真的开口:“因为你喜欢说谎,而且你无赖”
说着,我便向前跑去,可他却在身后轻而易举的追上了我。
月色正浓,淡淡的映在我的脸上,只是我跑着跑着,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白司玄在我身后,他顺势的接住我。
“你怎么了?”他摇了摇我的肩膀。
2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洛城回来之后就常常这样犯病,不是头疼就是晕倒。
我醒来时刚刚天亮,白司玄见我醒了便倒了杯水递给我。
“你昨夜好好的突然晕倒了,我替你把脉却又察觉不出你为何晕倒”他说道。
我心虚地接过水,吞吐道:“我也不知是何原因”
他坐到我身边,凑的很近开口:“那你今日就歇着罢”他将手中的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腿,思量道:“白日里我又不能出去,实在有些无聊,你就留在屋子里陪我说说话如何?”
我正在喝水,听了他的话呛了一大口水。
忽然听见外面忽大忽小的雨声,愣了愣浅声说:“又下雨了”
外面不禁刮起了风,还打起了雷。
昨夜还是星辰月亮如厮,今日就这样大的雨,果然老天还是喜欢唬人的。
我想起了一件事qíng:“你上次同我说将你父亲葬在佛罗山的竹林之中,我去那里之后,又瞧见了你的师父”
那老人还是那样的犟脾气,bī问我葬的人是谁,我迫于无奈说出了这是白回将军的骨灰。
谁知老人听了,竟哭了起来,而后跪在了骨灰坛边。
我不禁开口问白司玄:“他真是你的师父?”
白司玄沉着目光,蹙了蹙好看的眉目,扯着嘴角道:“他是我的师父,与我同我父亲都十分jiāo好,他从前是太医院的人,后来因为楚王最宠爱的三王子之死而被牵连全家,是我父亲救了他,却只救的了他一人”他抬着眼帘看我:“许是一人在山中待的太久了,所以师父的脾气有些古怪”
他的眼中异常坚定,又道:“等我成功之后,我便会将父亲接出来,重新给他修一个陵墓”
4
我后来才知道,其实北楚的百姓早已经对北楚王室十分埋怨。
楚王并不是什么明君,年轻时便曾经只顾自己的享乐而不治理洪灾。况且楚王冤死了赴远大将军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所以,若是真的可以得到这北楚的天下,也不用担心民心会有所动dàng。
终于到了那一天,业城乱成一锅粥,轰隆的雷声伴随天上落下数不清的雨滴,一切就仿佛当初的蜀国一般,似乎昭示着它的命运。
这是一国的灭亡麽,还是……
北楚发生政变,其他国家必定会找些乱子,乘着此次可以占些好处,所以楚王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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