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我惊道。
白司玄也立即走近,他连忙蹲下身扶起起地上的人,不停地叫到,想要将他唤醒:“萧歇萧歇”
“真的是他”我不免有些惊讶,萧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身受重伤 。
我们将萧歇扶上了马车,他身上除了箭伤之外,腹部还有刀伤,看来是流血过多导致昏厥。
“xing命无忧,只是伤的不浅”我探了一下他脉搏。
白司玄看了一眼昏迷的萧歇,不禁奇怪:“我只是命他去南境打探,怎会伤成这样”
若是不是我们正好路过这里,那他恐怕是凶多吉少。
5
如今这世道战争纷乱,我从未想过要卷入其中,只是白司玄也算是卓羽之的左膀右臂,还让他接任他父亲的职位成为赴远将军。而且此次卓羽之将归御城与南境几国结盟一事都jiāo于他处理,可见也是十分信任他的。
我在想,此事过后,或许可以劝他远离朝堂,接个挂名的官职。
回了业城之后,言心和桑雨抱着我在我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段时日我自然也是很想念她们。
“南疆国的人竟然这样无耻,难道他们自己的国家连个大夫都没有麽”言心生气的说道。
“不过,白公子是怎样救姐姐出来的”桑雨凑过来问我。
我慢慢的喝了口茶水,没有回答她们二人的话,只是嘱咐道:“你们两个要记住,外人问来,你们便说这段时日我是出远门给治病,切不可将我被绑到南疆一事说了出去”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担心别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传了出去不利于我的名声。
言心和桑雨愣愣的点头,我将茶杯放下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可有人前来问诊”
桑雨回答道:“言心姐姐说,青姐姐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医馆都是不开门的”
“那这几日也不用开门了,我有要事处理”萧歇重伤昏迷,我这几日还得去白府照料他。
一会儿我又想到了什么,便又对言心道:“这些日子可有定时给袁画师送药”
听了我的话,言心一惊,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姐姐,以后都不用送药了,袁画师他……在十日前便去世了……”
☆、菩提(二)
1
听到袁松雪的死讯,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从前刚来业城没多久的时候。
他本积郁成疾,长时间卧chuáng不起,我曾让言心每个月都送药给他,有时还会亲自去看他。
这是我对一个女子的承诺,帮她照顾好他。
他终究还是随她而去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作画了,终日守着那张他一生中唯一一张画人像的画卷。
他从前作画从不画人只画风景,可他身边那画上的人儿却是他用尽心思描绘出的,仿佛是他必生所求。
那画上的是一位女子,也是他的妻,或是他一生中最爱的女子,当初艳绝北楚的青楼名伶施品颜。
2
chūn日空气清新温和,我用了午饭过后便去了白府,萧歇此时已经苏醒过来,虽然因重伤显得虚弱,但好歹无xing命之忧。关于他受伤一事,是因为在他姜国境内潜入护国公府,结果被府中的暗卫发现,寡不敌众,所以才重伤逃到了北楚边界。
他醒来之后,我不停的追问他这些事,大抵是有些烦了,他最后竟理也不想理我。
自洛城认识他之后我便知道他就是这样的冰块,面上永远都是那副淡淡的,冷冷的,看不出任何qíng绪的样子。
看他受了伤,我也不想同他计较,白司玄方才进宫去见了卓羽之,回来同我说南境的几国派别明显,姜国和其他几国鼓动着孤立南疆,甚至如今还要拉上赵国,卓羽之派出去的细作密言晋北尧已经在想着能否与北境的几国结盟,以此来震慑姜国的láng子野心。
“依我看来,姜国láng子野心昭然若揭,北境的几国不落井下石便不错了,怎会帮助南疆”我脱口而出,连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晋北尧又怎会不清楚,北境几国皆都盼着南境大乱。这次是个扳倒南疆的大好时机,甚至可以趁着战乱捞上一笔,几乎没有人不这样想。
我瞥了几眼坐在书桌前的白司玄,只见他对我的话并没有什么想法,相反面色十分平静,一双墨一般的眸子细腻深沉,仿佛能dòng悉一切,他从身前的桌上拾起一支还未沾染墨迹的láng毫,用尾部轻轻地敲打着砚台,半晌才抬眼看我:“确是如此”他的嘴角扯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羽之却不这样想,我也不这样想”
他的话卖了关子,我也不想再追问下去。有时候我会想劝他,问他是否真的喜欢淌这趟战乱中的浑水,只是我不敢问,因为他或许不会给我答案,我猜不透他,却清楚他与卓羽之自幼相识,又共经生死,他帮助他治理国家也是应当的。
我出神了一会儿,他见我神色有变,不禁凑近了过来,俊脸含笑:“青儿一向喜欢问为何,怎得如今不问我因果”
“何为因果”我一把推开他,转移话题:“我想,你们对于几国之事也该自有打算罢,我只是一个大夫,知道那么多作甚”
“你知道羽之封我为左丞了”他忽然开口。
我惊了一下:“不知”
我哪里知道他们的事,不过卓羽之也是极信任他的,不让他去浔南便封他为左丞相。
他接下来却倏然起了身,走到我身边,眼里笑意渐增,他一把揽过我的身子,让我的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之中:“如今,你不再是个大夫,而是我的左丞夫人了”说完,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唇角。
我怔了怔,屏住了呼吸,感受到了他那极快的心跳声。便忍不住想开口:“我……”
只是霎时脑中好像闪过什么断断续续的片段,令我不得不停了下来,我眯着眼,离开他的怀中。
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我觉得身子有些不稳,目光不自觉的飘向了左侧的窗外,蓦然喃喃:“是下雪了麽……”
白司玄及时拉住我,面上笑意未减,语气轻快却带有淡淡疑惑:“如今是chūn,何处有雪莫不是高兴的眼花了”
我扯住他用那银丝绣着暗纹的袖口,勉qiáng使自己清醒过来,再一眼透过那窗,窗外确实是chūn中的一片生机。
3
“青儿,你可是病了”他抬手抚上我的额头。
我微微的喘了几口气,感觉好了一点儿,转身看他,说道:“我没事”我连忙掩盖方才的失常:“大抵是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我的双手冰冷,额上却分明泌出细汗。
白司玄的表qíng不再戏谑,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我:“那你便休息一下罢,可想要吃些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宫中梅花苏做的甚好,我方才带了一些回来,你可要尝尝”
我全然没有胃口,只是倏然想到言心喜爱这些于是便没有拒绝,想着带回去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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