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风_小狐濡尾【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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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柔风低下头来,亲了亲小妖怪的脸蛋儿。小妖怪抱着他凉凉的脸也亲了一下,道:“阿父,我睡啦。”

  李柔风为小妖怪掩上了房门,他去浴房外面站着。过了会,张翠娥捋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见到他,道:“别搁这儿站着,到柴房去!你砸死了我的大郎君,今夜去给它守灵去!”

  说完扔下他,气鼓鼓地头也不回地走去自己的房间。

  李柔风去柴房给大郎君守了会灵,这个青衣江畔的村子格外的静谧,耳畔传来的只有江水拍打两岸青山的湍流之声,偶有一两声猿蹄,没有半点鬼魂的哀鸣。

  久违了的宁静。他虽看不到,鼻底却都是cháo润的糙木芬芳,栀子花香愈发的浓烈,他能想见这一片山川土地清荣峻茂的模样,是世外桃源一般的仙境。

  这里的冬天,会下雪吧?不知道下起雪来,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会是怎样的美景呢?他的小娘子和小妖怪滚在雪地里,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忽然无比地期待。

  走回房去,不是柴房,是张翠娥的房间。她的房门并没有锁,他轻轻推门进去,听见“呼”的一声,她把灯chuī灭了,钻进了被窝里。

  他笑了笑,坐到她chuáng边,轻声喊:“娘子,娘子——”

  她装睡。

  他便脱了鞋袜和衣衫,轻缓地钻进她的被子,久违的燠热与gān净气息,激得他浑身一畅。

  他喊:“娘子,娘子——”

  张翠娥转过来道:“我早嫁别的郎君了,别叫我娘子。”她推他,“下去。”

  他自是不动,又有点骄傲地道:“小妖怪是我的骨血。”

  张翠娥啐他:“呸!你一个死翘翘的yīn间人,哪来的骨血!他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

  李柔风道:“你怎知死翘翘的yīn间人就不能有骨血?”他忽的翻身压住她,“也好,你既然非说小妖怪不是我亲生的,那就再给我生一个罢!”

  她“啊”地低叫了一声,伸手推拒他,他向来温软,但这晚上偏就被她bī得犯浑了,他不管不顾地去吻她的嘴唇,扯落了她身上本就单薄的亵衣,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拜过天地的娘子,他想要她,还不行吗?

  她挣扎了一阵子,却忽的在他攥住她胸口的软腻时停了下来。她这一停反让他心慌了,他慌忙撤开手,他想起了她过去所受的苦,想起崔仙琕对她的无礼,现在他这般qiáng迫的姿态,是不是又让她觉得恐惧了?

  他低声道:“翠儿,别怕。”她颤巍巍道:“我……我不怕。”却拥着衣衫坐了起来,道:“我想去洗洗。”李柔风一把勾住她往chuáng外爬的细瘦身子,问,“你不是才洗过了吗?”她初时不言,被他再度bī问,才羞窘道:“湿透了,脏脏的。”他探手去她股下,果然探手一片黏腻湿滑,泥泞不堪。她竟是不懂,想必之前怕惯了,竟是从来gān涩,所以那般地痛。但她的身子还记得他的,稍稍一碰,便敏感成这样。

  他心疼得紧,摸着她烫如火炭的脸颊,低低道:“不脏,一点都不脏,翠儿,你是心爱我,才会这般。我心爱你,也会这般。”他捉着她的手向他自己摸去,阳魃的手指触过的地方,便蓬勃生长,如累累硕果,沉到她握不住,如一颗心脏般在她手中搏动。晶亮粘连的液体沁出来,沾到她的手心。她手中温凉,心中发烫,不知该将它如何是好。

  他捏着她的手指让她握紧,伏在她的颈边喘息,问她:“今夜月光亮么?”

  这夜约是十三十四,月光亮得像冰冷的太阳,清清澈澈的月水滋dàng得满屋子都是。他韧实的肩背、削窄的腰身在月光下格外的清晰,脊梁挺拔成一条直线,两侧紧实的肌ròu隐隐约约地在动。她看过的不止一次的,可她又仿佛从来没有看过,她心跳极快,喉咙gān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嗯”一声。

  他咬着她的耳朵说:“翠儿,你当日为我摸骨的时候,可不曾这样看得清楚罢?”那房子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知道她窘到不知如何回答,仍拿着她的手握着自己,在她耳边低沉着声音说,“这里没骨头,你定是也没摸过这儿罢?”她的耳垂果真立刻火烫了起来。他的那处丝滑得要命,饱满鼓胀到将表面的肌肤撑成薄薄的一层,仿佛下一瞬就要裂开。她嗫嚅道:“是没摸过,但……见过。”

  他问:“在哪儿见过?燋龙温池?”

  “温池那……那都不好。”

  “你还会分好和不好?那好的呢?”

  张翠娥“啊”了一声,脸如火烧,但还是低声说:“我上青衣江的时候,遇见了好多纤夫,他们……都是不穿衣服的。”

  他和小妖怪一样挑了下眉毛,“嗯?”

  “但是都没有你这这么……这么……”她羞窘到完全说不出任何话,一下子把头整个儿埋在了李柔风胸前,滚烫的脸颊烫得他心脏都在发烧。她挂在他劲节如松的肩膀上,糯米样细密的牙齿咬着他绷紧的肩头。她吃力地承受着他,窄小而紧致的身体被劈窒开来,李柔风也被她上上下下地咬得疼,又疼又畅快,她为他拂去冰冷肌肤上的一层薄汗,他们都知晓没什么好的东西能那么轻轻松松毫无痛楚地得来,更何况他们彼此还都是这世界上最贪婪的人,既要彼此的ròu身,还要彼此的灵魂。

  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了一夜,两具年轻的身体彼此奉献,相互探索,冰凉而又炎热,甜蜜而又痛楚,是死灭也是生息。

  这夜李柔风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过去老宅里的那棵硕大无比的如华盖一般的老树。那棵树一树繁花,硕果累累,树旋转着越长越大,参天立地,而树底下的位置,竟是须弥山。

  这夜,张翠娥没有做梦。

  第二天早晨,李柔风醒来时,炽烈的阳光已经照到身上,伸手一摸,枕边没有了人。他惊坐起来,意识到自己竟然睡觉了。

  自从变成yīn间人之后,他便没有再睡过觉,更没有做过梦。

  他怔怔地摸索着自己的十指,完好无损,咬一口,仍知道疼。

  他穿好衣服梳好头走出去,院子里,他闻到人间烟火的气息,女人在淘米洗菜,小孩子大声喊了一声“阿父!”然后继续打他那套qiáng身健体的拳法,饭菜的香味从厨房中飘出来,公jī和母jī们在吵闹个不停。

  阳光照在脸上有火辣辣的痛,他走到淘米洗菜的女人身边去,这种感觉便消失殆尽。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院子里没有了佛气,问道:“娘子,那木佛儿呢?”

  抱jī娘娘淡淡道:“劈了当柴烧了。”

  他惊讶地“啊”了一声。

  抱jī娘娘道:“它一路护送你过来,使命已尽。我用它煮了人间五谷,佛祖不会生气的。”

  她把淘米水倒到木桶里,招呼小妖怪过来用淘米水浇院子里的栀子花,还有院子里种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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