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小言的开场,可对当事人而言,却是最美好的记忆。
“慢慢我们就熟悉了,那时候妻主还养了一只非常可爱的小狐狸,聪明又黏人,只是后来好像死掉了,妻主是这么说的,我还难过了很久……”
“然后……然后宿舍里的人诬陷我偷东西,妻主帮我解决了,可是宿舍我住不下去了,又没有别的地方住,妻主就把她的房屋钥匙给了我……”
越仟已经能够猜想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那天妻主喝多了,我想照顾她,可是她拉着我不放手,然后我们就……”,说到这,夏莲脸红了一下,以他的xing格来说,这确实是一件蛮出格的事qíng了。不过既然能成事,必然醉酒的没真醉,被拉住的也没真的反抗。
“然后我们就结婚了,迅速有了宝贝……宝贝……”,夏莲脸上幸福的表qíng还未完全消退,另一种惊愕jiāo杂着恐慌的神色浮现。
“怎么了?”,越仟敏锐的捕捉到了异常,追问道“轩辕彩怎么了?”
“时间不对,时间不对,怎么会这样……”,夏莲脸失去了血色“我明明记得宝贝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可是……时间不对,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是开学时碰到的妻主,可是那年初雪,我们三个去逛了王府花园……宝贝似乎那个时候,已经有现在这么大了……”
因为越仟在身边,夏莲的头脑从未有过的清晰,以前的迷障仿佛被狂风chuī散,所有的不合理清晰的摆在他的眼前。
所以轩辕痕做了些什么?轩辕彩又是不是夏莲的孩子?
“所以你想我怎么救你?”,越仟玩弄着手腕间的蓝色珠串,平静的问道。
“我……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越仟勾了勾嘴角,说了句让夏莲意料之外的话“很明显,你的妻主有问题,甚至你的孩子也有问题。这根本就超出了普通人能力的范畴,上去找麻烦……有多大的凶险,你想过么?”
“可是……”,夏莲被噎了一下,他觉得事qíng很可怕,是超出认知的那种可怕,虽然觉得轩辕痕有问题,可并没有觉得她会伤害自己。听到越仟用了‘凶险’两个字,夏莲下意识想反驳,可是又意识到,他并没有那个自信保证轩辕痕不会伤害其他人。
“而且你不想让你妻主知道,也是怕捅破了窗户纸以后,会破坏现在幸福的家庭吧”,越仟很清楚夏莲的心思,这样完美的家庭,不是说舍弃就舍弃的,更何况是对夏莲这样自小就生活的卑微与艰难的人来说。
“你自己都下不定决心,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即使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越仟也不想给人当枪使。
“等你下定主意,再来找我”
——
越仟不觉得夏莲能够下定决心,虽说他在越仟的身边,会恢复清醒,可与那个受轩辕痕影响的xing格一样,他对于轩辕母女的依赖之qíng非常深。即使意识到不对,下意识的寻求帮助,可也不是能够豁出去与明显有问题的轩辕母女划清界限的。
越仟也不会bī着夏莲做选择,就连他自己都愿意折断翅膀,只为了待在韩青糙的身边,为什么夏莲不能够自己关上纯金打造的笼子,做一只沉溺于甜美梦境里的金丝雀呢?
宣扬独立、自qiáng的人肯定无法接受这样的选择,他们会认为,这样的男人的人生是一种悲哀。可是这又不是你的人生,你有何权利说好与不好呢?
越仟给了夏莲选择的机会,若是他做出了符合越仟期望的选择当然好,可若是没有,他也不会失望。
因为即使夏莲缺席,轩辕母女也不会错过这出好戏。而且以这对母女骄傲又自大的xing格,并不会让越仟等上太久。
越仟下了车,慢吞吞的往回走。日头西沉,不知不觉,他竟然在外面消磨了这么长的时间。
原先的老邻居们都知道他搬进了那栋很有历史的老别墅里,和年轻漂亮的女主人同居。时间又是那么巧,前脚他家着了大火,越泉丧命火海,后脚他就找到了下家。难免让人产生许多的猜测。
警察没有来找越仟的麻烦,可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可少不了。哪怕在马路上见到越仟,也是要指指点点,更何况是那些嘴碎又嫉妒越仟傍上金主的中年主夫,恨不得把嗓门扬到天上去。
可越仟一点都不在乎。他被人说是‘疯男人的小孩’的时候他不在乎,被母亲殴打而孤立无援时也不在乎,现在他日子过得比以前都要幸福,又何必在意不重要的人是怎么说的。
他是被逆天改命,从死神手里活过来的人。被命运诅咒,注定孤独一人,无爱人,无亲人,无朋友,无牵挂。
可这指的都是凡人,只要韩青糙不在其内,越仟就没什么可在意的。所以说这个所谓的诅咒,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冷眼看着几个小孩被大人训斥,离他远远的。傍晚这片街区很热闹,下班的,买菜回来的,接孩子放学的,越仟是他们中的异类,与他们走得方向截然相反。
由韩青糙设下结界的那条街是一个分界线,即使毫无理由,住在这头居民区里的人,就是没有一个敢迈过这条线。可越仟却神色自然的走了过去,别墅的大门为他敞开,这里才是他的家。
走进去,白孔雀和乌guī列队欢迎,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它们时常凑在一起玩的一种纸牌游戏。韩青糙仍待在制香室里,丹炉下燃着火焰,却没有丝毫异香散出。
“你不是担心有什么不好的味道留下么,我gān脆把材料全都淘洗gān净,保证一点味道都没有”,韩青糙指着丹炉,得意的说道。
越仟定定的看了许久韩青糙那张漂亮明丽的脸后,默默地脱下了外套,乖巧的缩在了她的身边。
“怎么了?”,韩青糙有点奇怪,动作却快头脑一步,将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一般的少年搂入怀里。虽然越仟在chuáng上很主动,可平日里却很少撒娇,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像是根不解风qíng的木头似的。
“是你那个同学欺负你了?还是谁惹你不高兴了?”,韩青糙向来护短,若是越仟说一句,她立马就能挽袖子抄家伙事。
“都不是”,越仟gān脆把头埋了起来,闷声闷气的说“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青糙挑眉,不否认这句话让她听得很舒服“那是怎么了?”
“我要做坏事了”,越仟说道。
“做坏事?”,韩青糙想笑“做什么坏事?”
“不能说”
“哦,那就不说了”,所以才心qíng低落是么?韩青糙揉着越仟的头发“那你就去做吧”
越仟暗暗抿了抿嘴,等我做了坏事,你不要生我的气。
因为怕她生气,所以感到害怕;因为感到害怕,所以有满腔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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