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与若琳面面相觑之后均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
“gān吗你们?吃jī蛋啊?”过晴左右一望,为她们的表qíng而失笑。
“真——的?”安指指身后“校园”的方向,不置信地再追问一遍。
“嗯。”过晴无辜地点着头。
“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琳慨叹,“原来当时他说记住你是对你有意思?”
“我也很难理解,大概是他觉得我这种女孩子实在很有个xing吧。”说到这里,过晴才稍稍有点面露得色,“或许我真的魅力不浅,连莫非那种异类也能被迷上,你们说是不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安兴奋地追根问底。
“也就……前天吧。”
过晴道:“前天我去图书馆借书,回家的路上就被那个人拦住了,当时还吓了一跳。”
谁在得罪过莫非以后又遇上他都会被吓得不轻的,安和若琳都很理解过晴当时的惊愕,忍不住深表同qíng,但想起早已预知的那个结果,又不禁感到好笑。
“然后呢?”
“然后他就那样,颐指气使地站在那里,说,喂!我很欣赏你,做我的女人吧。”过晴学着莫非的动作和表qíng,笑着。
安和若琳也被逗笑了。过晴还真有模仿天分,语气表qíng,都惟妙惟肖。她们都想象得出莫非那种连求爱都很嚣张的样子。
“切,警匪片看多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是黑社会老大?”过晴用鄙薄的神qíng加上自己的评语。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若琳问。
“还能怎么回答?我很直接地告诉他,就你这种人,就算从此刻开始痛改前非,再努力十年也未必能达到我的标准!”
“他……没有当场翻脸?”
“没有,你看看他今天那种样子,脸皮要多厚有多厚呢。”
“真的啊?像他那种人,能站在那里任你嬉笑怒骂,可真不容易。”
若琳脑子里的làng漫细胞迅速发酵,混混与高材生的恋爱——完全是言qíng小说里的qíng节啊。
“你……真的不会喜欢上他?”安犹疑地问。
莫非不错啊,长得好看,xing格也很另类,虽然身为不良少年,但通过这两次的接触看来,本质好像也不是太坏,这种亦正亦邪的人对于她们这种终日与书本为伍不太见市面的重点中学女生有别样的吸引力。
“不会!我是很有理xing的人。”过晴斩钉截铁地道,眼神有意无意地瞄向安的脖颈,瞄得安心底毛毛的,“做人有时候是要有点理智的,有些事qíng,明知道不可能,就不要让它开始,从根本上杜绝掉,一点机会也不给,就没有痛苦也没有挣扎——其实一点也不难。”
“是吗?”若琳的眉头深锁。
听别人说说是不难哦,可是……
安也沉静下来。已经喜欢上了,想回头真的有点难耶……
“过晴,”安很认真地问她,“你真的从来也没有对什么男生动过心吗?哪怕一点点的好感?”
“没有!”回答得掷地有声。
才不信呢!“很小很小的时候——比如说在幼儿园里,也没觉得很喜欢哪个小男孩吗?每个人应该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吧,虽然现在想来很幼稚,但那种感qíng最纯真。”
“那种怎么可以算呢?”过晴哂然一笑。
“怎么不算?外国人把这也归入初恋呢,所以很多日本偶像明星在填写个人档案的时候初恋年龄都写三岁五岁的……”
“过晴,”若琳cha言,“你不会是不婚主义者吧?”
过晴很认真地想了一想,才答:“反正长大有了思想之后的我,不轻易对某人产生好感。就算未来选择结婚的对象我也会综合各方面条件来考虑,要符合我内心的准则才对他投之以感qíng。说实在的,假如有一天我的事业发展得很理想,真有机会能做女qiáng人的话,我可能会变成独身主义者。因为我不相信这世上有纯粹的爱qíng。这是一个物质的世界,为了爱qíng而放弃面包,这样的爱qíng也长久不了,不是双双饿死殉qíng,就是向现实低头而分道扬镳。所谓纯真的感qíng,只怕也就是在幼儿园里才能有的了。你们也应该承认,虽然现在大家在鼓chuī男女平等,其实大多数女人结婚就是为了依靠男人,以一生的自由来换取一份稳定的保障。一旦我做了女qiáng人,我会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我,反正自己金钱地位权力什么也不缺,就更不需要多一个男人来束缚自己了。”
若琳和安听得张口结舌。
“那么过晴,”若琳忍不住再问,“你就这么确定你可以如此收放自如?就不可能因意外而爱上不符合你内心准则的人?”
“我、确、定。”她一字一顿地说出来,“我自问在这方面的定力超人。”
“超人?我看你简直是个机器人,一切遵照程序而来,也很——冷血。”安咂着舌摇头。
“该冷血的时候就要冷血,不然伤的只是自己。”过晴不以为忤地道,“但是……”
“怎么?”
“对朋友我自问一腔热血可对苍天——当爱qíng遇上友qíng,根本不值一提。”
过晴看向安学敏,眼睛里出现一片让人猜测不透的yīn影,“安,我对你的期望……是最重的,不惜一切地想让你得到幸福。所以,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安怔怔地看向她,这话里的意思令她困惑不已,什么叫不惜一切?没那么严重吧?
“你的幸福,也就是我的幸福了……”
过晴还在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眼睛里的yīn影变得更浓重,好似打翻了一瓶墨水在里面。
安有一种错觉,觉得过晴也许一直不太快乐,那幽黑的双瞳里仿佛隐藏了一个重要的秘密,藏得太深太暗,让人无法窥探分毫。
又一个阳光刺眼的午后。
在宏健高中的校cao场,安学敏和汪若琳并排坐在树yīn下。
不远处,宏健球队的球员们在高温下辛苦训练着。
安不禁想起,此刻的姜拓应该也在同样的恶劣环境中挥散着同样的艰苦汗水吧?
“我从来没有看过足球队的训练。”她道,“他们比我想象中更辛苦。”
“是的。”若琳道,“教练也得陪着他们一起晒,一起跑,都很辛苦。”
“我也是第一次来宏健,在别人的学校感觉总是不太自然。”
虽然是在暑假,但因为有足球队在训练,仍有很多女孩聚在周围看。在她们附近的树yīn下就坐了五六个。
她们大多是方利文的粉丝,自称“蚊子”。
安觉得真是名副其实,跟苍蝇一样属于四害,惹人厌烦。
她压低了声音道:“若琳,我看出她们好像都对你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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