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还没有出声,过晴已经接连说了三句。
莫非好脾气地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gān什么总是这么凌厉?”
“回答我的问题!”过晴表qíng严肃。
安尚未回神,若琳把安在惊吓之际掉落于地的书包一一拾起来,轻轻拉了过晴的衣角,提醒道:“过晴,那么多人在看着……”
意思是让她收敛一些。
“好的,我会回答,而且一一回答。”莫非这时道。
“首先,你问我怎么来了,很简单,我在追你啊,所以从今往后就算天天放学时出现在这个校门口也一点都不稀奇。”
这句话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引来周围嘘声一片。
任过晴个xing再qiáng悍,此时也不由脸红起来。
正因为听到若琳的话,他才故意这样大声宣告惹她难堪的吧?恶毒的男人!
过晴又羞又气,但为了显示自己的金刚不坏,反而高仰起头,转身朝围观的人大喝:“看什么看!该gān吗gān吗去!疯子作秀有什么好看!”
转脸,她朝莫非道:“有种我们单独谈一谈。”
“好啊,单独谈,谁怕谁呀。”
“在这里等我。”过晴朝安和若琳嘱咐一句,便姿态极为高傲地转身向僻静处去。
莫非随后跟上。
好事者们当然都好奇,但此时此刻,却也无人敢跟上去。
怕名声不良的莫非,也怕素来铁腕的学生会副主席。
那是绝对具有传奇效果的一对,但也是绝对有慑人力量的一对。
安和若琳在等待过晴。
其实也没等多久,但仍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原因是周围人们好奇的目光让她们手足无措。
主角不在,她们两个配角自然而然也成为被关注的对象。
回过神来的安觉得有点冤枉。本来今天的事件她才该是主角吧?是她差点被车撞哦。莫名其妙被沦为其次了。
若琳也才想起要问车子的问题:“安,过晴的怀疑很正确,那车像是故意冲你来的。你最近有没得罪什么人啊?”
得罪人?安立刻想起huáng玫瑰事件。
如果过晴所料不差的话,huáng玫瑰的花语代表的应该是嫉恨。
又想起莫非说过的关于刘铭函的事qíng……难道跟刘铭函有关?
但刘铭函的嫉恨对象是姜拓啊……
话说回来,与其让姜拓遭受报复,还不如自己替他挡灾呢。
每一次危难之间总是姜拓在保护她,她还从来没有报答过他一次。
而且,她不相信莫非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为了过晴而来,他必定是听到什么风声,在姜拓所托之下看顾她而来。
因为最近学校已经有一些关于她和姜拓的传言,这对他们的感qíng发展并不是什么好事qíng。他们一致决定是要秘密jiāo往的,不能毁坏彼此的声誉,让人抓到早恋的把柄。
所以在慕华,姜拓是不便出面与她有任何接触的。
她相信,莫非此来必定受了姜拓的委托,所以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依然是姜拓在保护她。
思前想后的,她根本无暇回答若琳的问题了。
若琳见她沉思,也就不再追问。她向来是知趣的人。
“安学敏!”
终于有别人来打断她的思路。
安转头,发现莫非不知何时先于过晴回到了这里。
他脸色不好看,像受了很大气的样子。
她理解,过晴那个人最有本事让人气炸了。而莫非在她面前似乎永远只占下风。
“过晴是你的好朋友对不对?”莫非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
“是啊。”她不明所以地答。他应该知道的呀,何必再多此一问?
“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之一。”她斟酌着措词。
“反正都够糟的!”莫非狠狠地道,“告诉你啊,你那个好朋友,对我表哥的偏见实在太深。或许有一天,你得在爱qíng和友qíng之间面临抉择,而我亦然。”
别看莫非是全市闻名的差生,有时候说出话来却特别有学问,意味深长。
“莫非,我警告你,别在这里挑拨是非!”过晴也回来了,正好听到他的后半句。
莫非紧闭着嘴,什么都没再说,冷冷望了过晴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怎么了?”等三个人离开了众目睽睽之后,向来最能抵制好奇心的若琳也忍不住问起过晴,“你和莫非——你们之间有决裂的意味。”
“我早盼着他彻底认清我是怎么样的人。”过晴道,“从此以后也省得纠缠。”
“你是怎么样的人?”若琳反问她,“你有什么他绝对无法忍受的缺陷吗?”
“有,但不是缺陷,是优点。”过晴道,“正因为他本人太劣等,所以我的某些优点对他来说比缺陷更为致命。”
“过晴,这么说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太不厚道了。”安听不下去。
“怎么?因为他是姜拓的表弟,所以你爱屋及乌吗?”过晴反唇相讥。
“停止!”若琳生怕她们又争执起来,才刚和好没多久而已。
“过晴,到底你问出什么来了?那辆车子怎么回事?莫非真的了解内幕吗?”若琳转移话题。
“哼!”过晴冷冷地一笑,却并不回答。
安也沉得住气,不问。
她不问,若琳却忍不住替她催着:“过晴,说呀!”
“还不是姜拓惹的桃花债!”过晴憋半天吐出这么一句。
“又不是他惹的,是人家在惹他。”涉及到姜拓的名誉,安忍不住要辩解了。
“哦,这么说你自己也猜到是谁gān的了?”过晴反问她。
安咬了咬嘴唇,不理她。
“为什么人家就喜欢惹他?”过晴却显得有点咄咄bī人。
“……那是他倒霉。”
“是够倒霉——俗话说得好,苍蝇不盯无fèng的蛋。”
“过晴你够了没有?莫非说得对,你就是对姜拓有偏见!”安有点忍无可忍,她恨过晴每次提起姜拓时用的那种轻蔑的口气。她的姜拓不许任何人看轻。
“然后呢?”过晴面色冷黯下来,“你是不是要像莫非那样,在爱qíng和友qíng之间考虑一下抉择?”
“你们别这样!”若琳再度出来打圆场,“我们三个人从小学开始就同班,这么多年走过来不容易。”
上次安和过晴就一连几个星期不说话,这是前所未有的分裂,让她这个夹在中间的人好担心。
她这么一说,那两个周身弥漫了火药味的人哑了一哑。
过了好一会儿,过晴先开的口:“我当然珍惜这段友qíng……比你们所能想象的更珍惜。”
只这一句软话,马上让安也感到心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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