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姜拓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而安必须彻底忘掉他才能找到幸福。那个误会不说破,对安反而有好处。
“安,现在过晴和邵征都功德圆满了,你怎么办呢?也该抓紧些才行啊!”
若琳一直在安的耳边念,念得她自己都觉得快成佛了。
而安仍然只是温柔而迷离地微笑,淡淡一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怎么办呢?
安的终身大事成了过晴和若琳都一想起来就头痛的问题。
三个好朋友,要一起幸福才行啊。
“新娘子扔花球喽!”
酒店庭园的糙坪上,不知是谁预告般大喊一声。
立刻,所有未婚的女宾都跑到一处排起了队。
过晴和邵征办的是西式婚礼,场地租用了谭映晖丞御皇廷秋池分店的礼堂和糙坪。
大腹便便的汪若琳推了身着槟香色伴娘礼服的安学敏一把,“快去快去。”
安一回头,看到谭映晖站在一群看热闹的男宾中间,正朝自己柔柔地微笑,不由有点腼腆,“我……我就免了吧。”
“什么免了,”若琳还未说话,旁边准备就绪的新娘子已经不依了,“你不去我可不丢花球。”
新娘的身畔,西装笔挺的新郎朝安熟稔地眨眨眼睛,“快去吧,这么多年的jiāoqíng,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位老婆大人的脾气。”
盛qíng难却,安只好移尊动驾,边走边轻轻咕哝:“我怎么好像又闻到了yīn谋的味道?”
“是好事qíng!”若琳朝她比了一个胜利的“V”字。
这下子,大家都准备好了,新娘站在糙坪的中间,背对着目标人群。
“我扔喽,好好接着哦。”新娘回头,着重看了安一眼,笑起来。笑时左脸颊有一个酒窝若隐若现,显出几分狡黠。说完,就又把头转过去。转的幅度有点大,背后拽地的头纱dàng开层层的波làng。
安站在队伍的最前沿,感怀地望着新娘体态优美的背影,又看到旁边新郎望着新娘时充满爱意的目光,不禁也由衷地笑起。
过晴,邵征,没想到自小争锋相对的你们,居然成了一对。
一直想成为女qiáng人的过晴啊,原来也会有如此小鸟依人的娇柔。而邵征,从此以后,你将得到真正被你守护的人……
“一!二!三!”人群齐声共数着数字,等“三”字一出口,过晴手中的百合花球也随之呈抛物线地飞向身后。
用力过猛啊,花球居然飞越了人群,直落到糙坪外的人行小道上。
“哟——”
人群发出嘘声。
女宾们回头想再抢,已经来不及了。人行道上一个看热闹的饭店住客随手一伸,花球便直直地扑入了她的怀中。
“哈,好运撞上门,真是躲都躲不掉呢!”那女客人想来也是个xingqíng外向慡朗的人,大笑着欣然接受。
女孩们都围住了她,“小姐啊,好福气哦,看来喜事将近呢。”
可身为新娘子的过晴回头看到这个场面却有点懊恼,怎么用力过猛了呢?那个花球,早算计好是要抛给安的呀。
看向那个抢走了安的喜运的陌生女孩——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不高,脸蛋小巧五官jīng细,两只眼睛圆圆的似两颗小黑豆子。穿着打扮洋气讲究,一看便是富家出身的小姐。
安也在看那女孩,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就是想不太起来在哪里见过。
倒是谭映晖迎上前去,“方明紫小姐。”
他天生细心,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若琳立刻想了起来,“安!她是……”
安也已经想了起来。一年前在海市她与她曾经在两三天之内遇到三次——东影老板的千金。
安笑了起来,还真是有缘呢。
“安姐姐!”方明紫也认出了她来,欢欣地笑着,“我一直都想找你呢。”她还欠着她的东西,“原来你是秋池人吗?”
“是啊,土生土长的秋池人。”
“怎么你们认识吗?”过晴好奇地也走过来。
“说来话长。”安道。
“我曾经在海市丞御皇廷的洗手间撞断过安姐姐的一条项链,安姐姐是我的债主呢。”方明紫则如是道。
过晴正在懊恼花球被抢的事,脱口便是一句:“原来这样啊,看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别乱用俗语。”邵征回头,作状地轻拍她的嘴,然后又向明紫道:“既然这么巧遇上,就请方小姐来参加我们的喜宴吧。安,是你的朋友,就麻烦你招呼一下。”
方明紫并不推辞,并很快以她的活泼开朗和大方得体博得所有人的喜爱,融入了他们的圈子。
“明紫,你怎么会来秋池?”安问。
半个小时而已,已经熟稔得直呼姓名。
“哦……因为我男朋友的家在秋池,他明天回来,我先过来等他。”
明紫回答得有点支吾。
因为这并不是真相。
真相是,两个月前她被喜欢的男人拒绝了。但她并不想放弃,于是不断通过那个男人的表弟来获得他的消息。
几天前,莫非告诉她,姜拓要回来秋池,于是,她来等他。
“明紫的男朋友,应该也是个富家子弟吧?”坐在她另一边上的若琳问。
“不是。”明紫浅浅地笑了一笑,“是个普通人。”
普通,却又非凡的人。想起姜拓,明紫的眼中流露出很浓厚的神qíng,脂膏一样,缠绵而粘腻。
“看上去明紫你真的很爱那个人哦。”若琳dòng悉地笑起来。
“很爱。”明紫却并不否认,很直慡地道,“他曾经为我而差点死掉,我觉得我该用一生的热爱来回报他。”顿了一顿,明紫道:“他曾经是我的保镖。”
安的记忆猛然回到从医院出来的那个清晨,一身是血的明紫很沮丧地说有人枪伤了她的保镖。
“就是……那天受伤的那一个吗?”
“是的。”明紫点了点头,“当时子弹打穿了他的肺叶,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后来又去国外疗养了整整一年。”
“哦。”安应着,不由自主地有点沉重。
“保镖和雇主之间的爱qíng,很làng漫哦。”若琳缓释着沉重,“看到一个男人为了自己而置生死于度外,很容易被打动哦?”
“英雄救美最易掳获美人心,自古不变的道理啊。”明紫自我解嘲。
安的心事又被触动了,英雄救美的桥段她也非常的熟悉啊……
轻啜了一口杯中酒,嘴唇滞磕在玻璃杯上,她们再聊了些什么她又有点心不在焉了。
这一天的酒宴,人来得并不齐全。
方利文因故滞留在外省,明天才赶得回来。谭映晖也因为公务繁忙,只参加了婚礼就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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