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问我一些问题了,比如“你父母是谁?”“你真名叫什么?”“你今年几岁?”等等。他问了很多很多问题,我都记不清了,大概将我这一生都问了个遍。我也不知道墙上到底出现了什么,我在一片混沌中什么话也没说,只有脑海中不断闪现一些回忆的片段。
待我再次醒来,我依然在审讯室,对面坐着郁叙。周围有无数玻璃窗,外头的仪器依然在运行着,人们也依然在忙碌着。此时,我的头也不晕了,十分清醒。而且手上的手铐也给解开了,我坐在椅子上能自由活动。
这时的郁叙看我的眼神却不一样了,从最初的防备,到此时的满腹疑惑。
他忽地盯着我,又问了句:“你真叫阿羌?”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有些不明所以,我下意识点了点头。
他皱紧了眉头,又问:“你当真十五岁?”
“没错。”我又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确实有些巧合。”他嘀咕了声。
☆、蔷薇
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再次被带到了一个大堂中。
周围依然是之前那群服饰各异的人,他们都盯着我看,低着头议论纷纷。大堂正中央坐了个人,我正坐在他对面。
那是个老人,他戴着顶软圆的白帽,胡须很长。披着一身棕色的袍子,手上拄了根拐杖。他的手指上也戴着枚戒指,银色,细圆。我想起来,在时间室看见的那个中年男子也戴着枚戒指。环视片刻,我看了看他们的手,果然每个人都戴着一枚戒指,颜色各有不同。
他声音苍老,缓缓问我道:“你是从地球来的?”
我点了点头。看他们这qíng形,想必刚刚审讯得出了什么意外的结果,让他们措手不及。
那老人又道:“你今年十五岁?”
我又点了点头。他们好似对年龄很在意。
这时大堂内鸦雀无声,他们都不说话了。我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他们神色沉重,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时,有人上来了。他们说“把她带下去”,然后我就被带到一个房间,囚禁起来了。
这间房门没有锁,不,应该说没有门。这间房子很特别,它漂浮在空中,距地下约有十几米。房子正对的底下有个圆盘,上头写了两字“磁盘”,中有一根勺子,是指南针。据说是根据同xing相斥的原理,将这间房子悬空起来的。而且这房子没有门,只有一扇窗,面朝着茫茫沙漠。周围有几棵仙人掌,很高,约摸和这房子一样高。远处是无尽的沙土,风chuī过,有蛇逶迤。
房间也很简陋,只有一张chuáng放角落里。那chuáng是洁白的,很软。房间中央有个小桌子,桌上放了两个杯子和一个银色的高嘴茶壶。另一角挂了一副画,五彩斑斓,又有些奇怪,好似是星空。我走前去看,只见这画的边侧写着“梵高”两字。原来是梵高的画。
再往右侧看,那儿放了个小书柜,里边有几本书。我拿起来看了看,却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让人头疼,于是只好作罢。
躺chuáng上,看着天花板,周围连人声都没有。寂静,只有一片寂静。外头不时有风声,忽远忽近,偶尔还有漫天狂沙席卷而来。然而虽然窗子是空的,没有玻璃,但那风沙却是chuī不进来。
恍恍惚惚中,我好似听见有人在喊我。我坠入了梦中。
这是个十分寒冷的夜晚,上头有大片的星空,底下是漫漫无边际的沙漠。有人走在沙漠中,一男一女。
那男人说:“梵高的星空你见过吗?”
女人说:“见过,不太好看。”
男人说:“那这儿的呢?”
女人回答道:“好看。”
男人又道:“你要是喜欢,我天天陪你来这儿看。不过,屋里的画可别丢了。”
女人说:“不会的,你送我的东西,就算我再怎么讨厌也会捧着心上。”
两人笑了,十指相扣。
天上有一轮月亮,女人指着月亮道:“你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男人看了一眼,笑道:“你看错了吧,哪里有什么东西!”
女人疑惑道:“我明明看见有个黑点。”
男人摇头。
女人叹气道:“可能是我眼花了。”
这时,天上忽然落下一枚羽毛,轻飘飘,从空中一直落到他们跟前。
“咦,这儿怎么会有羽毛?”男人惊讶道。
女人皱起了眉头,打落男人yù接住羽毛的手,厉声道:“别碰,有毒!”
话音刚落,只见女人忽地掏出一把□□,对着虚空便是一阵乱she。在这乱she之后,几十米远处忽然出现一道透明屏障,有电光在上边滋滋发亮,上头有几个烧焦了的黑dòng。从中走出一群人来。
这是一群穿着打扮都很不羁的人,各色的衣裳,各式的花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为首的一个是个老头,戴着顶软圆的白帽,胡须很长。披着一身棕色的袍子,手上拄了根拐杖。他的手指上戴着枚戒指,银色,细圆。
那群人一出屏障便露出了自己的袖子,只见他们袖中藏着一把□□,都齐刷刷对准了那个女人。只要一声令下,那女人便要被she成个筛子。
为首的老头冷眼看着面前这女人,厉声质问道:“蔷薇,你到底把那药剂藏哪里去了?”
那男人上前几步,挡在女人前面,道:“爸,你还在怀疑蔷薇吗?”
那老头见了自己的儿子,怒气更盛,道:“你别护着她了,她就是个叛徒!”
男人挣着嗓子喊道:“爸,你别听人胡说,蔷薇不是这种人!”
老头气得跺脚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你自己问问不就是了!”一脸的无药可救。
男人坚定地摇了头,依然将蔷薇挡在身后,道:“我相信蔷薇不是这种人。”
老头脸色拉下来,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人上前来捉住了男人的肩膀。那男人受惊,连连挣扎,神色紧张。他扭头身后的蔷薇,露出担忧的神色。
“蔷薇,蔷薇!”他喊道,“你快逃啊!”
蔷薇却没听他的话,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两眼只盯着面前的老人看。她面无表qíng,一动不动。
男人还在喊着:“蔷薇,他们要是bī你做什么事,你千万别答应!”
蔷薇听见了,扭头朝男人微微笑了笑。
男人被拖走了,只剩下女人一个人。她站在一群人面前,带着莫名的威严,桀骜不驯。
“首领——不,前首领。你到底jiāo不jiāo出那药剂?”一人又走上前来,是个年轻女人。她衣着bào露,长发如波làng,声音魅惑动人,十分妖冶。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要?”蔷薇不屑冷哼了声,根本不瞧那人一眼。
“你……”那女人有点儿生气,随即又笑道,“你可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若有所指地瞧了眼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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