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看了看天色,觉得马上又要起风了,到了晚上气温也会骤降,便考虑自己该去哪里。他不想回军营,也不想拿着腰牌进衡城,于是便想在山上找个山dòng歇一夜,等明日廖仁廷领兵回城,城门打开后,再进城。
于是他在山上四处寻找,找到了一个山dòng,里面还有猎户留下的柴火gān糙和瓦罐碗筷。
宸潇一见很是高兴,将柴堆生了起来,然后打算出去转转,打点野味回来烤了吃。
宸潇在附近一转,才发现,这里有很多猎户留下的捕shòu夹和陷坑,若是不留心,还真是容易受伤。
宸潇不由得又有些担心起灵儿来,所以他拎着打来的一只兔子,又在山dòng周围转了两圈,但一无所获。
宸潇一看马上起风了,便朝着山dòng走去。
可他刚走出两步,突然觉得有女子呼救的声音随风飘来,宸潇一惊,再仔细一听,确实是女子的声音。
宸潇心想,这个声音很有可能就是灵儿发出的。于是扔了兔子,循着声音,迅速朝着出事的地方跑去。
☆、备受瞩目入皇城(一)
宸潇循声赶到一看,果不其然,呼救的正是灵儿,可此时的灵儿倚着树坐着,一只脚被卡在了shòu夹里,身体移动不了,而面前正有一只láng对她虎视眈眈。从灵儿胳膊上和身上的血迹来看,很显然已经被láng抓伤了。
就见灵儿双手不停地从身边的地上抓起石块和树枝,拼命朝láng扔去,láng来回躲闪,然后趁着灵儿已经抓不到东西砸它的机会,飞身跃起,张着大嘴奔着灵儿的脖子咬去。
灵儿把眼一闭,双臂jiāo叠挡在了脸前。
就在这时,宸潇飞身赶到,只见他飞起一脚将láng踢到一旁地上,这匹láng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朝着宸潇便扑了过来。
宸潇伸手抽出宝剑,挥起一剑,直接cha穿了láng的脊背,láng哀嚎了两声,倒地而死。
此刻,宸潇回身看了看灵儿,只见她双眼含泪,身体已经抖作了一团。
宸潇忙走过去蹲下身子一边查看夹着她右腿的shòu夹,一边轻声安慰道:“灵儿别怕,我来救你了!”
灵儿闻言点点头,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宸潇仔细看了看shòu夹,就见这是一个用来夹套较大动物的夹子,直径便有一尺多,合口处有尖尖的锯齿,已经上了锈,并且深深刺入了灵儿的小腿里。
宸潇一见便一皱眉,又查看了一下灵儿的小腿,发现已经骨折。
他看了看咬牙忍痛的灵儿,叹了口气,然后用剑将shòu夹的中轴削断抽出,伸手抓住夹子的两端,对灵儿说道:“你忍着点,我要把它掰开。”
灵儿点了点头,宸潇一用力,将尖齿已经深cha入灵儿小腿的夹子生生掰开,随手扔到了一边。
灵儿只觉一阵剧痛袭来,没忍住“啊”地叫出了声,全身大汗淋漓,虚弱地靠在了树上。
宸潇在地上捡起两根树枝,夹在灵儿已经骨折的小腿两侧,用布缠紧,使腿骨不至于错位,然后将灵儿抱起,快步回到了山dòng里。
这时,山里已经起了风,寒风凛冽,气温也已经下降。宸潇将灵儿抱回山dòng放到了火堆旁,灵儿虚弱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宸潇对着她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真的进了山,幸亏我来得及时。”
灵儿艰涩地一笑,说道:“你若不来,我便成了那只láng的腹中餐了,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宸潇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发现她双臂和左肋上都有被láng抓咬过得伤口,宸潇拎着瓦罐出去打了些清水,回来帮灵儿简单清理了伤口,给她上了药,包扎好。
灵儿上半身衣服已经撕坏了,略微有些羞涩,自己从包袱里又拿了件衣服换上了。然后宸潇又重新给她的小腿上了药,等宸潇忙完了,灵儿已经昏睡过去了。
宸潇从包袱里拿出衣服给她盖上,然后守着她坐在火堆旁,在火光的明灭变化中看着她的脸,竟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就是云儿。
宸潇看灵儿睡得很沉,眉头紧皱,满脸通红,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她居然发烧了。
宸潇忙用瓦罐烧了水,喂她喝了点水,灵儿眼睛似睁未睁地看向宸潇,伸手紧紧抓住宸潇的衣袖,然后又昏了过去。
夜里气温越来越低,灵儿蜷着身子瑟瑟发抖。宸潇见她额头愈发烫手,便将她揽在怀中坐在火堆旁取暖。
半夜山风咆哮,又有野láng嚎叫的声音,灵儿睡得很不安稳,宸潇在她耳边轻声安抚,灵儿便一直缩在宸潇怀中。
就这样宸潇一夜未睡,一直守着灵儿,天亮的时候,山里的风渐渐停了,宸潇轻轻唤醒灵儿,又给她喂了点水,灵儿的意识愈发昏沉,只睁了睁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宸潇很是担心,便抱着她离开了山dòng,朝山外走去。
因昨夜大风,山上很多树木被刮倒,山路愈发难行,走了许久,宸潇才抱着灵儿走到山脚下,却发现自己骑来的马早已不知所踪。
等宸潇走上了官道,已经接近午时,这时廖仁廷早已带兵回了衡城,衡城的城门也已打开了。
宸潇便带着灵儿入城找了家客栈落脚,然后去药铺给她抓了些药煎服。
到了晚上的时候,灵儿身体略略降了温,但不知什么原因却不曾完全退烧。
宸潇又重新给她包扎伤口,发现她身上的伤也有些发炎,大概是昨天在山里没有处理好,再加上风寒入体,所以病得愈发严重了,宸潇不禁心里有些着急。
灵儿红着脸昏昏沉沉地躺在chuáng上看着宸潇。宸潇想了想,问道:“灵儿姑娘有什么打算?”
灵儿神色黯淡地摇了摇头。
宸潇一笑,说道:“你的腿骨折了,两三个月之内肯定走不了路,灵儿姑娘想去哪儿尽管告诉我,我可以找人送你去。”
灵儿又摇了摇头,说道:“楚……嗯……楚大哥,多谢你救了我,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事qíng要忙,你不用管我了,你把我留在这儿就行,我自己有银两,需要什么可以找伙计帮忙,等我伤好了,我自己走。”
宸潇闻言一笑,说道:“我正要去新阳,若你没有地方去,便随我去新阳吧,我沿路也能照顾你。”
灵儿本不想给宸潇添麻烦,毕竟宸潇是一国之君,但自己确实没地方去,断了腿又不能自己照顾自己,踌躇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宸潇雇了一辆马车,带着灵儿赶赴新阳,一路上,灵儿的伤病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的,这也让宸潇大为光火,看着身体很qiáng健的一个丫头,竟不知会虚弱到如此地步,这也让他时常想到经常受伤的云儿。
在赶路的过程中,宸潇对着灵儿,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自己带着受伤的灵儿从衡央去飞龙谷学洗髓经的经历,这也让宸潇感到既懊恼又有些自责,暗暗恨自己竟然真的会鬼迷心窍地将眼前的女子当成云儿。所以面对灵儿时,宸潇的心qíng越来越矛盾,竟常常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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