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道:“那我明日就托冰人到韩允嵘那里提亲,先把聘书与聘礼予他,可好?”
朱伊一怔:“哪有这样的议亲规矩?”谢映果真视礼法于无物。不过……他是不是想岔了,她是上了玉牒的,哪怕她找到亲兄长,也不可能越过皇帝与彤贵妃议亲。
谢映轻摩着朱伊的手背,朱伊并不知道,最迟不过小半年,天下必乱。他一路从魏州上京,见过繁华富庶,也见过饿殍遍野,惟有皇室闭塞在方寸之地,高筑天下承平的美梦。最关键的是,靖海王府与雍南王府必定会动。
朱家的皇权若没了,谁还认朱伊这个公主,她又还拿这个公主的身份来做什么。
但他此时还不能告诉她。朱伊毕竟在宫中长大,哪怕皇帝算计她,她也只是想着尽快嫁人疏远,从未有怨恨和报复的想法。且皇族中有她看重的人,朱修黎,朱绰,朱凝……
因此,无论为成全朱伊的手足qíng谊,还是为自己的声望,他都不会轻易起兵,只会在暗中推波助澜,伺机而动。
谢映道:“公主若认为不妥,就当我方才的话没说过。我继续等皇上赐婚就是。”
朱伊转过头看他,想了一会儿,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若你实在想要,就……但你要轻一点。”见谢映没动作,加了一句:“权当给你离京的安慰。毕竟你要去那样久……”她声音越来越小。
“好。”谢映薄唇牵出一丝笑,低头封住朱伊那张嫣红的小小檀口。随即又离开她,起身除去自己身上的层层束缚。朱伊的心越跳越快,在男人脱掉里衣前别开了眼。
谢映按照朱伊的要求,动作果然很轻。
他将她从舞裙中剥出来后,就开始细细柔柔地缠磨,苏麻的感觉,如涟漪一般扩散,让朱伊颤抖不停。但谢映久久不再进一步,不上不下,低回百转,简直是种折磨。
朱伊忍不住主动朝谢映微微拱身,然而他还是如此轻柔缱绻,并不真正占有她。
她终于问男人:“你在做什么?”
“公主不是叫我轻?我怕我一会儿忍不住又重了,不敢继续。”谢映如实道,却总让朱伊觉得有种促狭意味。
朱伊憋红了脸,道:“那就不用再轻了。”话刚落,便啊的一声长呼,随即绷住身体,紧攥着丝被的手指也泛白了。他对她来说还是太难适应。
谢映也感到举步维艰,轻声哄道:“伊伊,别害怕,放松。”
朱伊看着谢映逆着光的脸,对方半掩的黑眸迷离幽深,低喘的样子难言的惑人心扉。不止女色会让人迷失,男色也是。想到再过两天就要与谢映分开,朱伊尽力柔软下来,按照他说的去做。
她被谢映禁锢着,任由他在她最脆弱的软红中肆意进犯。
浮浮沉沉,忽起忽落,仿佛永无停歇……潺潺chūn水湿了褥单。
朱伊合上双眸,头朝后仰去,秀致的下巴高高翘起,无助地喘息,她这才知道,谢映的温柔都是假的,qiáng势地掠夺才是他的本xing。上回真的是他怜惜她初次,才那般轻易放过了她。
周围太安静,朱伊的声音便兀显在空气中,只是可怜的她并不知道,无论是她喉间的轻咛,抽泣,还是断续的讨饶声,都只是令男子愈加血液如沸,不能自休而已。
因需一直温着青玉池的水,以防世子随时叫用,瑶宁有时会从侧门进出。她被chuáng上的动静弄得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终于没忍住,远远朝chuáng的方向看了一眼。
世子虽然偶尔会到这宅子来住,但对器具摆设从不在意,但自从上回这位姑娘来过之后,世子房里便换了一张卧具中最宽大稳固的拔步chuáng。
从她这里看过去,透过镂空雕花的chuáng栏,能看到世子宽肩窄腰的光洁后背,他是站在chuáng下的,平素漂亮挺直的脊柱此时伏弯下了去,引得隐贲的暗肌越发分明,下半身则刚巧被实心chuáng板挡住了,而女子的身躯被遮得什么也看不到。
惟恐世子发现,瑶宁赶紧低下头走了。
当朱伊以为终于能结束的时候,却被迫翻转,趴在暗红的锦褥间,接受新一轮的狂风骤雨。
朱伊已昏睡过去一回,她醒来时,正好是谢映抱她入净室,她用最后一丝意识,照例叫谢映不要跟她一起洗。谢映答应了。
净室里只有瑶宁不时浇落的水声。
瑶宁的视线下意识就看向朱伊,对方阖着眼将头靠在池边,似已累得入睡。女孩脖子以下全沉浸在水中,但瑶宁隔着水波也能看到她身上的红痕斑驳,她脸红了红,想象这位大美人被世子困在怀里的光景,更是着迷地不断回想谢映光luǒ的背影。
若是,世子抱的人是自己就好了……瑶宁很快又打了个冷颤,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一僵,世子从不带无用的人在身边,更不会让心思不单纯的人在身边,陶扇姐能一直伺候世子,除了她高明的医术,便是因为她清醒理智。她好不容易从女营中脱颖而出,切不可自寻死路。
她虽不知这姑娘现今的身份,但陶扇姐上回过来就给她透了风,说是未来的世子妃,需得小心伺候着。
这般想着,瑶宁赶紧轻柔地为朱伊擦拭,眼角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立即道:“世子。”
谢映嗯一声,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朱伊的后脑,便问瑶宁道:“可睡熟了?”
瑶宁点点头。
谢映:“你出去罢。”
瑶宁知道世子这是要亲自为这姑娘清洗,便应是退出。
谢映除掉袍子,跨入池中,揽过朱伊将她圈进怀里。
谢映就不明白,朱伊都跟他做这种事了,看一看他怎么了?只要叫她看他,就跟要她的命似的,只闭着眼不住摇头。朱伊连看看都不愿意,要想等到她抚他一抚,更甚是为他……更不知要待何时了。
不过,因想着要分开月余,他今天实在做得狠了些。谢映心疼地伸出手指,轻摩了一下朱伊微咬破皮的下唇。
第50章
一直到谢映用斗篷将朱伊裹起来, 重新放回chuáng上,朱伊也不曾醒过。
谢映并未叫醒朱伊,直接将她送回了宫。
把朱伊放在她自己的chuáng上时, 她闭着眼睛含糊道:“谢映,你至少要回来陪我守岁。”
她连做梦都在想这事, 谢映将脸贴着朱伊额头,回应她:“用不了那样久, 相信我。”
第二日, 朱伊找了个心下痛的借口,在chuáng上躺了一天。谢映昨晚对她,简直就是可着他心意地摆弄索求,丝毫不知节制。她身上就像被石头碾过般,一走路更是腰间腿间都牵着痛,gān脆就躺着了。
谢映离京那天清早,天空飘着细雨。朱伊与朱修黎提前碰了头,一道登上永岁门的城楼。
谢映前一天就去了城外营地点兵, 今早又独人骑着马往禁城赶。雨丝沾在男人发丝, 化作微小晶莹的露, 飞一chuī, 又消失了。
原本谢映与朱伊约好的, 下雨就不来永岁门送行。但谢映担心假如朱伊到了城楼却见不着他, 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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