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宁道:“有用的,姑娘。世子一定不想发落我,只要你说一句不追究,世子会原谅我,求你了姑娘!”瑶宁知道,医术jīng湛的医师难得,培养不易,世子对他们向来厚待。
朱伊只道:“带下去。”
盛岭便抓起瑶宁向帐外拖行,瑶宁这才真怕了,她恨朱伊毁掉她的前程,恨陶扇居然不帮她求qíng,快行至帐门时突然破口大骂:“世子就是贪你这身皮ròu玩弄你罢了,还有陶扇这个下贱的——”
“这是世子妃!我都不敢对姑娘稍有怠慢,你竟敢如此冒犯!”盛岭大怒,一个巴掌下去,登时将瑶宁的脸扇得肿成了馒头。
盛岭喝道:“世子原要放你一条生路,毕竟南瓷姑娘教导你不易。谁料你活腻了。”
瑶宁听见顾南瓷之名却像抓住了救命稻糙般:“对,对,大师姐不会同意你们处置我!世子不能这样对我。”
瑶宁被盛岭迅速拿帕子堵了嘴。盛岭对朱伊道:“姑娘,卑职这就带瑶宁下去拔了舌头。再等世子发落。”
盛岭极为懊恼,他就在这里,居然让世子妃受rǔ。任何人都不曾想到,这瑶宁居然会疯成这样,就连自认为了解瑶宁的陶扇都一脸惊愕。
“慢着。”朱伊突然站起,走到瑶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这眼睛都红了的女子。
“瑶宁,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不该肖想根本无意于你的人,你若安分做个医女,谢映不会亏待你。卑贱的是你,而不是我,若是谢映对我如对你一般连正眼也不看,我绝不会对他有任何痴想。”
“我也有错,我先前居然没看出你喜欢你主子,险些受了你的挑拨。”朱伊朝瑶宁笑了笑,果然,这个笑容让瑶宁比万箭穿心还难受,愈加愤恨地瞪着朱伊。
瑶宁被带走后,陶扇道:“姑娘……”她怕之前瑶宁骂朱伊的话令她难以接受。
朱伊知道陶扇担心什么,道:“我没事。”连这点事都承受不住,她如何与谢映在一起。其实,用言语就能真正伤害到她的,只有谢映。
她很清楚,既然她想嫁给谢映,那瑶宁这样的女人,不会是最后一个。
朱伊自幼长于宫廷,眼中见的是坐拥三宫六院的皇帝,耳边听的是家中美姬成群的权贵,知道哪怕不是谢映,只要她将来嫁的是任何一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不可避免会遇到想要同享她丈夫的女人。那些女子即便不是为她丈夫本人,也要为她们的娘家和自身的荣华富贵。
就算是皇帝把她嫁给别的藩王,也是一样的。
朱伊淡笑道:“陶扇,去叫晚餐吧,的确有些饿了。”见朱伊有心qíng吃东西,陶扇这才放心出去。
这时节天黑得早,天空已暗得浓稠。朱伊放下碗筷时,谢映还未归。她身上不适,便哪也不想去,在帐中看书等谢映回来。
沈星流突然在外头道:“郡王,世子不在。”
朱伊便听到了谢邵的声音,对方道:“我知道。我找公主。”
朱伊的心一下悬起,沈星流似乎也是一愣,接着道:“里面没有公主,郡王请回。”
谢邵声音很轻,语气却迫人:“沈星流,不要拦我。”
沈星流亦道:“郡王是要qiáng闯世子大帐?”
朱伊听着这剑拔弩张的对话,惟恐两人动起手来,沈星流怕是要在谢邵手里吃亏,便走出大帐,道:“郡王找我何事?”
这是朱伊入营地以来,第一次与谢邵照面。
谢邵看朱伊的目光有些痛心,甚至有些怒其不知自爱:“公主,你为何跟着阿映来此?”
朱伊抓在门柱上的手收紧,她从前与谢邵聊天时知道,他是个孤儿,她则是孤女,两人都是一般的亲缘浅薄,便有惺惺相惜之意。她那时真的将谢邵当兄长一般看待,现在却是觉得尴尬。
朱伊正要回答,余光却看到个人影,她一怔,谢映怎么刚巧这时回来?他不会又误会吧?
谢映面上看不出什么,他看看谢邵,道:“有事?有事进来说。”说着揽过朱伊的肩便往帐里去。
朱伊心下不安,她看一眼谢映,谢映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
谢邵跟着两人身后,看着朱伊那走路的姿势,便知她不久前才被男人肆意占有过。先前谢映久久不至他的营帐,应当就是正与朱伊颠鸾倒凤,抽不出空……谢邵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成了拳。
他的目光在帐中扫了一圈,帐里只有一张主chuáng,远远的角落里,象征xing地打着个地铺。自然是没有人去睡的。意思就是,这两人根本就是同chuáng共枕。
谢映任谢邵打量完了,道:“过来找我何事?”
谢邵静默片刻,直言道:“我们都出营地时,公主如何安排?”
谢映慢慢抬起眼,看向谢邵。
谢邵与他对视,道:“你既然把人带到这里,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
谢映略勾起唇角,道:“你也知人是我带来的。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不必你提醒,我自然知道安排。”
第62章
帐里瞬间安静。
朱伊诧异, 这可不是谢映会说话, 脸也瞬间变得绯红。
谢邵则紧紧皱眉。
朱伊扯谢映衣袖, 不得不小声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忘记郡王失去记忆?他才见过我几回?”
谢映等的就是朱伊问这句,朝谢邵一笑, 道:“公主在问, 你才见过她几回?以何立场来过问她之事?”
朱伊神色微变, 也是,以如今的谢邵来说, 的确对她关心过多?难道他根本没有忘记过去……
谢邵却道:“谁说我过问的是公主之事, 我问的是你的事。万一公主有个闪失, 谢家如何担得起责任?”
谢映与朱伊这才发觉谢邵先前的话, 句句灵活,从他身为谢映长兄的身份来说,也完全说得过去。
谢映还未答话, 谢邵又道:“我想单独与你说几句。”说着先出了帐。
谢映思索片刻, 抚了抚朱伊鬓角:“伊伊, 我稍后就回。”
朱伊点头。
走到寨墙下,谢邵直言道:“阿映,你带着公主至军营,实是不当之举。一个女子,就让你改变原则,变得这般优柔?”
谢映总算嚼出味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邵问:“你明知皇帝把禧贞公主当成诱饵,还要乖乖上钩?与颜凤钦之事, 还没让你汲取教训?”
谢映笑了笑,谢邵的耳目倒也越发灵敏,他匆忙离营,谢邵自然要派探子打听发生了何事。他道:“谢邵,你的确够关心我的。”
被弟弟直呼其名,谢邵也不恼,淡淡道:“阿映,若非你请南瓷姑娘为我医治,我这条xing命早已不在。你没有在我低迷时下手,反倒为我动用珍药,说明你心里认我这个哥哥。”言下之意,他关心他也是应该。
谢映轻轻挑眉,讥诮道:“如果我知道你后来做的事,你觉得我还会在你身上làng费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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