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景娴的顾虑,伸出右手揽上景娴的腰,他侧过头吻了吻景娴的额头。
景娴拉住乾隆的左手搁在自己的小腹上,柔声道:“在这景仁宫里,四爷想怎样便怎样,出了景仁宫,这偌大的紫禁城都需要皇上的关怀。”
乾隆索xing双手圈住景娴的腰,叹道:“你真的胖了,再过些日子,朕怕是再不能这样抱着你了。”
景娴笑出声儿来,以同样的姿势抱着乾隆,一阵温存。
“朕常常觉着,做皇帝的日子越久,心里越空……”他眼中透着迷茫,染着一股凄凉。
景娴道:“高处终究是不胜寒的。皇上,景娴会永远站在你身边,陪着你……”
“咱们说好了……”乾隆直视着她,眼中含qíng,“你要一辈子陪着朕,一辈子站在朕身边。”
景娴在乾隆怀里轻轻点头,却忍不住皱起眉头。她太了解这位爷了,也见过太多太多深宫中不幸的女人。此时此刻,虽是两qíng缱绻,可红颜终究会老……圣宠……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停留太久的。
“怎么了?”乾隆敏感察觉到怀中女人qíng绪的波动。
景娴答道:“没什么。许是这孩子知道阿玛来了,心中高兴吧,方才居然动了一下。”
“是吗?”乾隆眼中满是兴奋,将手搁在景娴小腹上。
景娴笑着白了他一眼道:“她还太小,你感觉不到的。”
乾隆一脸无奈,拉住景娴的手,坐到圆桌旁,用膳去了。
☆、九王骨血
寿康宫佛堂,太后跪在蒲团上,双眼紧闭,手握佛珠,一颗颗拨动着。不多时,佛堂的门嘎吱一声响了,崔嬷嬷轻声入内。她走到太后身侧,俯下身,在太后耳畔轻声说着什么。
太后的眉头越蹙越紧,待崔嬷嬷说完,她睁开双眼,由崔嬷嬷扶着站起身,而后道:“你确定,那孩子是九爷的后代?”
崔嬷嬷扶着太后坐下,而后将一直握在手中折好的帕子呈了上去,微躬身道:“主子,听说这是那孩子幼年来到京城时戴在身上的,收养那孩子的尼姑怕这东西会招祸患,便私自藏了起来。”
太后将那帕子一层层打开,里面躺着半块玉,她的手轻轻颤抖,颤声道:“当年,圣祖爷命工匠打造了十四块一模一样的玉,赏赐给皇子们,以示血脉相承。四爷的那一块,现而今在弘历手中。这块……”她将玉佩翻转过来,本该刻着皇子排行的一面,因这玉佩只剩一半,数字残缺不全,仅剩下一个‘王’字,太后叹道,“果然是九爷……”
“太后……”崔嬷嬷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
太后道:“哀家初时不过是觉着,折扇、字画不足以证实那孩子的身份,想着皇家血统万万不可混淆,方才派人查探。现而今……”她重重叹了一口气。
崔嬷嬷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该将此事告知皇上?”
太后轻轻摇头道:“皇帝的xing子你知道,他终究是觉着他阿玛亏欠了其他叔伯。而小燕子,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究竟会做出何种举动?”她凝眉思索,突然问道,“既然小燕子不是皇帝的女儿,那她的折扇、字画是从哪里得来的?”
未待崔嬷嬷回话,太后肯定道:“夏紫薇!”
崔嬷嬷恭敬道:“太后英明。”
太后苦笑道:“这真是我大清开国以来最大的笑话!堂堂格格,竟然在宫中做宫女?”
“太后还请息怒……此事还要谨慎处理。”
太后扶着崔嬷嬷的手站起身,而后道:“好在皇帝收的是‘义女’,将来昭告天下时,不致贻笑大方……”
崔嬷嬷道:“时候不早了,想必皇后娘娘已领着一众娘娘们在正殿等着给您请安呢。”
太后轻轻颔首,由崔嬷嬷扶着出了佛堂。
寿康宫正殿,晴儿正陪着一众娘娘们聊天。凤榻左侧依次坐着景娴、嘉贵妃、舒妃、令妃,右侧坐着纯贵妃、愉妃、庆妃和豫妃。晴儿见太后进了内殿,赶忙迎上前扶住太后,柔声道:“您昨儿个歇得还好?”
太后拍着晴儿的手,佯怒道:“没有你陪在身边,哀家哪里睡得安稳。”
晴儿道:“晴儿知错了,今儿个晚上一定陪在您身边侍奉您。”
太后看着晴儿,笑得慈爱。
一众娘娘们站起身请安道:“太后吉祥。”
太后由崔嬷嬷、晴儿扶着坐在凤榻上,而后道:“自家人聚在一起说说话儿,别这么拘着,都坐吧。”
待她们坐定,太后侧过头看着嘉贵妃,问道:“嘉妃身子可好些了?”
嘉妃笑着回道:“劳太后惦记,臣妾好多了。”
太后道:“自打你生了永瑆,身子是越发弱了,该叫太医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嘉妃回道:“太医们很是尽心,是臣妾自己不争气。”
景娴道:“皇额娘,太医院近来添了位新人,犹擅妇科,不妨命他入宫为嘉妃妹妹诊治。”
太后问道:“是那个接了皇榜的年轻人?”
景娴颔首称是,而后看了看晴儿,后者浅浅笑着,不动声色。
太后吩咐道:“崔嬷嬷……”
崔嬷嬷微微躬身:“老奴醒得。”而后出正殿,吩咐小太监去请箫剑入寿康宫。
太后看着景娴,问道:“再过几个月,你又要当额娘了,再给皇上添个小阿哥?”
景娴回道:“这次怕是个小格格……”
“阿哥也好,格格也罢,平安就好。”太后看着一众嫔妃道,“皇帝他勤政爱民,只是在这后嗣上……”她眉头微皱,未再说下去。
愉妃宽慰道:“太后,皇上正值壮年,后嗣的事儿实在不必忧心。”
太后点了点头,问道:“永琪近来可好些了?”
“好多了……”愉妃笑道,“真是亏得那位箫大夫,永琪的寒症再过些日子便可痊愈了。”
“那个年轻人当真有如斯本领?”太后越发好奇了,“永琪的身子若是能调理好,将来……”
愉妃笑着低下头,她知道,太后说的将来,指的是什么。反观其他嫔妃,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心中却比不得景娴洒脱了。
月华门,小太监匆匆跑至,推开木门道:“哪位是箫太医,太后请您去寿康宫。”
箫剑正坐在八仙桌上,抱臂胸前,笑着看了一眼孙太医,而后对着那小太监道:“我不是太医啊!何况,区区箫剑,是入不得寿康宫的!”
孙太医假意咳了两声,挥了挥右手,命那小太监在外等候,跟着对箫剑道:“你够了!那是当今太后,逆了她的意,你还想在这紫禁城中办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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