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笑道。
“哦?教主可真是说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qíng。不知有几成把握?”
风不识惊喜之余,又不免妄自菲薄,只有高阳无泪,是这世间他最难以接近的人,对他而言,是最接近神的人。
“我并没有把握,我唯一可以预料的只有,高阳公子并不会和你争火焰盟盟主之位。无论风庄主能不能得到他的青睐,都不会妨碍到我们得到火焰盟的力量,去对谷进行复仇。”
瑶姬和风不识的思量不同,她的本意,是利用高阳无泪对沐青灯的旧念,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可惜这条路行不通。
当年她还年少,眼睁睁看着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师傅的脚下,已是万分不甘。十年后,她已经成为了配得上他的女人,无论如何也要争一争!
至于风家兄弟,不过是她的垫脚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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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阳无泪说,这个时期的焰都是特别的,乱的很。
焰都聚集了太多人,仇家碰面了,大打出手,旗鼓相当的竞争者碰面了,也大打出手,遇见了比自己qiáng的对手,那就下毒、设计,然后对方再施加报复。
如此这般,赖小幸只是在大街上随便转转,就连日看了很多的热闹,兴致盎然。然而同样的画面看得多了,她又觉得无趣,那些招式太单调,她一眼就可以看穿。
“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她问。
“你生病了,这里有药,治好了病,你就可以想起以前的事qíng。”
高阳无泪摸摸她的脑袋,眼神里有愧疚。
他们两个站在大街上,很是引人注目,谷的杀手和高阳无泪,古怪的组合,却无人敢惹。赖小幸感到许多视线在自己的脸上晃来晃去,有些不舒服。
其中一道视线,尤其冰冷。
赖小幸猛地回头,一缕黑影消失在小巷之中。
“怎么了?”
高阳无泪偏过头,见赖小幸恍若未闻,只是紧紧地盯着小巷方向。
那里走出来一个形容邋遢的高大男子。
那人腰带松松垮垮,导致衣衫滑下,露出半片胸口。穿的是布鞋,却仿佛只是随意套在脚上,拖着鞋走。
他全身上下最为邋遢的地方,还是那一头火焰般火红的浓密短发,虽是短发,额前的发却将他的双眼及大半张脸遮住,甚是古怪难看,细看甚至有些可笑。
赖小幸猛然惊觉,那缕冰冷的视线消失了。
那男子朝赖小幸走来,丢下一句话。
“你,小心一些比较好。”
他的声音和外表不同,并不邋遢,略微有些沙哑,却很好听,好似一股注入人心。
赖小幸的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丝微笑,歪头看着那古怪之人一手提着一只受伤的猫儿,消失在焰都的街头。
“高阳爷爷,那个人,我喜欢。”
赖小幸嘻嘻傻笑,那邋遢程度和之前的她有的一拼。
“是么?”
高阳无泪看着那个宽阔高大的背脊,若有所思。
小巷里,叶烟嫣捂着胸口,那里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感。焰都,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竟然有人能将内力化成火焰,打入自己的体内。
不过,这样,就变得更有趣了,妖的本色,本就是为祸人间。
——
——
火焰盟三堂,整个三堂的弟子齐聚,堂主庄莫言正滔滔不绝,吩咐众会时应当注意一些什么的时候,那个邋遢至极的红发男子提着一只受伤的猫走了进来。
庄莫言皱眉,这人身上莫不是还有跳蚤吧?火焰盟七个堂里,共有几千人,他最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尤其是对话之时,看不见对方的眼睛,让他觉得这人其实深不可测,因此深觉窝火。
不过,这又的确怪不得他。
“又要麻烦庄堂主了。”
红发男子笑说,那声音却意外地好听,满满的和善。
庄莫言不说话,只是示意一个弟子去接了那只小猫,每次这人捡了猫猫狗狗小乞丐,准会送到这里来,他已经习惯了。
越空池继而笑道:“我形容这样邋遢,让三堂主见笑了,在下先回去修整一番,稍后再来领这只小猫,请三堂主代为包扎一下。”
“越七堂主也有要修整仪表之时?”
三堂的弟子中发出稀稀落落的嘲笑声。
“是,远客已经到来,又是我越空池得罪不起的贵客,即便是邋遢如我,也不得不修整一番了。”
越空池仍旧好脾气地笑,拱手罢,方才离去。
庄莫言对于焰都的来客,大多已经掌握在心,只是不知道越空池口中所说的贵客,到底是哪一位?
第十七章焰灵(一)
青阳二十年,焰都。
距离火焰大会还有三天的时候,风不识和瑶姬、高阳无泪和赖小幸,在大街上照了个对面。
瑶姬神色不悦。
风不识和风启阳是两种人,哪怕他将来需要高阳无泪的帮助,他也绝不会放过一个谷的人。
所以他没有犹豫,剑指赖小幸。
“她不是谷的人。”
先前在沧海,风启阳就对高阳无泪提过当年风遇林被杀之事。
这里,又是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
路人纷纷让开,他们习惯了给打架的人让出一个空间,演戏的人站在正中央。
风不识没有停下,赖小幸抬手,本能地想要给他一掌,远远地飞过来一条骨鞭,缠住了风不识的长剑。
一个小个子的黑衣少年握着鞭子,慢慢走近场中央,他身上的诸多兵器“丁零当啷”地响个不停。
“漂亮姐姐,你长的这样好看,可不能被他欺负了去。”
夏殷淮转过头来,嘴角跳跃着的意味。
赖小幸看见一张比自己略小一些的脸蛋,少年眼角上吊,乍一看凶神恶煞,细看却有几分可爱。
“这是我和她的事,不要妨碍我。”
风不识反手握剑,骨鞭一节节落在地上。
“要欺负这么漂亮的姑娘,没有理由可不行。”
夏殷淮上吊的双眼眯起,骨鞭一节节飞起,像活物一般自动连接起来。
“她是我的杀父仇人。”
“漂亮姐姐,他说的是真的?”
夏殷淮回头看赖小幸。
“以前的事qíng我不记得了,也许是真的,他既然说我是杀父仇人,那就当我杀过他的父亲吧。”
赖小幸心领神会,玩心大起,揶揄讽刺道。
“那还请我们的风大庄主说说,令父是几时被人杀害的?”
夏殷淮继续问道。
“十年前。”
风不识有些不耐烦,人群中散发出几声轻不可闻的嗤笑声。
“十年前,漂亮姐姐才不过四五岁,居然能杀死堂堂的前任风月山庄庄主,啧啧。”
夏殷淮的用意已经很明显。
赖小幸偷笑。
“是不是她动的手,这不重要,有彼岸花刺青的人,每一个,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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