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直慡豪放,平生最烦与绕弯弯肠子的人结jiāo,可这位景公子,该绕弯弯的时候绕,不该绕弯弯的时候,却有又率的可爱。
想来,父亲与这位景公子结jiāo,也只是因为对方这偶尔的直率可爱吧?
宫景曜离开后,他没有去东院,而是直接回了西院。今日已经闹够了,他不想再劳神的去见肖云滟,只因怕自己烦躁之时,会一时失了冷静,口不择言的伤了她的心。
且都冷静下半日吧!也省的到时候一见面,会因心里的一点不痛快,而闹的彼此都不愉快。
东院里,肖云滟在吃完那碗ròu糜粥后,便和阿良说了一会儿话。
阿良问她以后准备怎么办?在离开秋水山庄后,她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
肖云滟想的清楚,她想她现在已经不是通缉犯了,下山后,应该可以在一些小镇子上,找个成衣铺子打工,先熟悉一下古代成衣铺子的营运方式,再攒钱慢慢的开个小店铺吧。
至于之前想着和姓景的合作的事?如今是不敢想了,只因太怕和达官贵人牵扯不清了。
所以啊,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还是自己慢慢来吧!
阿良听她说了这么多,最后他下定决心道:“既然你要自己攒钱开铺子,那不如我和你一起,等你铺子开起来了,我再回家一趟看看。至于以后……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开铺子,然后去看看这个天下。”
肖云滟对于阿良的建议,她只能考虑一下,却不敢给对方准话。毕竟,世事无常,他们谁也不知道明日会有什么变化,承诺是最不靠谱的,一旦有了变动,承诺只能是一句空话了。
阿良见她犹豫,他也不bī她,毕竟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考虑好。而在此之前,他会坚持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走这开始的一段艰难路。
这一日发生太多事,肖云滟觉得她脑袋乱哄哄的,什么头绪都难理得清楚,只得让阿良先去休息,等过几日她想清楚了,再和他说下山后的打算。
阿良也没有像宫景曜一样那般死缠人,肖云滟说要静静,他也就留下几句宽慰的话,便离开了东院,举步朝着西院走去。
他之前和肖云滟一起住在红梅小筑时,便是分的东西厢房,可这阑东院的东西两院虽然不小,却都是只有一处大卧房,一间书房,一个浴房,后面各配一个恭房,根本就是单人独居的安排。
而他也想过了,去了西院,凭宫景曜那娇贵的习惯,估计也是赶他去睡书房的可能xing大。
含雪和红萼见阿良来了西院后,她们便低头乖巧的无声行一礼,随之便一起去了东院伺候。
阿良只对她们轻颔首一下,便直接去卧房敲响了房门。
“我没有和男人同塌而眠的习惯,隔壁有书房,晚点让龙远给你送被褥,你就且在那处将就几日吧。”宫景曜此时正在屋里擦身子,对于外面的敲门声,他一猜就知道是阿良那个讨厌鬼。
阿良听着房间有水声,想来宫景曜是在擦洗身子的,这人脾气本来就不会,这擦身子的时候,估计是更不好了。
宫景曜听到外面离去的脚步声,他俊美的脸上满是郁闷,擦身子的手劲儿自然也没轻重了起来,直到他感到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觉,他才停下来,气的丢掉了巾帕,转身拿起chuáng上gān净整洁的衣服换上,心里是咬牙切齿把肖云滟好一通埋怨。
要不是她摇摆不定的,他会这样一直忍耐吗?
这个蠢女人,看着挺伶牙俐齿聪明的,可怎么对于男女之事就这般不开窍呢?
气呼呼的穿好了衣服,本想躺下休息一会儿的,可翻来覆去不得安,只能起身向外间走去,在西间的珠帘后,他走到琴几后盘膝坐在锦垫上,伸手修指拨弦,抚琴一曲只为静心。
东西两院本就只隔着一间文武教房,两院的月亮门连个木门都没有,西院琴声响,东院自然也是听的清晰的。
肖云滟来到古代以来,还是头一次听到琴声,心中不由感叹,说起来,还是古人弹琴有味道,有那种清雅古韵的味道。
阿良在已被含雪红萼收拾的gāngān净净的书房坐着,忽而听到隔壁传来琴声,他眼神不由流露一抹乡愁,起身走到一个高脚花架前,摘了一片绿叶,双指夹住叶片轻抚擦过,便放在唇边轻chuī响,伴着琴声的悠扬,叶子发出的声音更加清脆悦耳。
隔壁卧房里弹拨七弦琴的宫景曜闻声,绯唇轻勾一抹笑意,指尖下流溢出的琴音,增添了一抹忧伤。
阿良本就是闻琴声而动,因为chuī绿叶而想起家乡的木叶,才会曲调染上一丝乡愁的。
可没想到宫景曜这家伙如此之坏,竟然故意把原本清扬婉兮的曲调一转,变得这般忧伤哀愁起来,听得他心口无比的发闷。
宫景曜听隔壁的阿良不chuī曲了,他便是得意勾唇一笑,指尖轻拨弦,又把曲调变得悠扬起来,显示出他此刻无比好的心qíng。
肖云滟在东院听琴,忽而听出他们彼此的斗气,不由觉得无奈。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这般幼稚的斗气。
一个阑东院,分了两院,东院住着一位娇俏女,西院住着二位贵公子,白日闹不休,晚上倒是各自安静了下来。
万籁俱寂,此处幽静,唯闻花香听风声。
而在这一晚,在秋水山庄西边的一处院子里,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百里海纳在秋水山庄东边院落听闻此事后,便面色微有愠怒吩咐道:“去告诉秋霖,这事他不必去掺和,让他老老实实在房里睡觉。”
“是,庄主。”管家应了一声,便恭敬退下去了。
红梅小筑
百里秋霖在听说沈家那边闹起来后,的确准备去看看的。
管家及时到来,上前恭敬行礼后,低头说道:“少主,庄主有命,让你好好歇息,今夜莫要出门了。”
“父亲?”百里秋霖又不笨,听管家这样带话,他便皱眉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您回去吧。”
“是。”管家行一礼,恭敬退下。
百里秋霖皱着眉头看着黑夜下的悠长道路一眼,便叹一声气转身回了红梅小筑。这个地方,本就是他喜欢的清静之处,如今依稀能寻见她留下的痕迹,他就更想在这处静静待着了。
这里没了红萼含雪,只有一个十三四的少年伺候在侧。他见百里秋霖有心事,便在一旁皱眉多句嘴道:“少主是在担心沈小姐?”
百里秋霖对此点了点头,他看向身边的少年,眼神有些迷茫的问:“夏非,你说,我该娶沈师妹吗?”
“这……”一身浅绿色束腰衣袍的夏非,倒是为难的皱起眉头来,清秀稚嫩的脸上,多了一份沉重之色道:“少主,夏非说句冒犯的话,沈小姐那样的xing子,实在不堪当秋水山庄主母。”
庄主就少主一个儿子,这秋水山庄之主,毫无疑问,将来必定是少主的。
可沈灵雁那个不知轻重且蛮横骄纵的女子,别说是做这一庄的主母了,就算是随便一家大户人家的主母,她都难以担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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