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滟也不在乎那些石头,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代价,这个道理她从来就懂得。
而在街边的一个酒楼上,一个雅间的窗前,站着两个人。
泰伊卜微皱眉头道:“她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从容?”
假哈莱也不理解,这个女人平常看起来随xing不羁的,一点都没有女人味。
可这时候荣rǔ不惊的她,却又莫名的让人心疼。
“中原的女子,很奇怪。”泰伊卜不知如何去描述这个女子,就是觉得她很特别,在她的身上,有种大胆无谓的勇气。
可在她的身上,似乎又有一种不属于女儿家的潇洒不羁。
一个很矛盾的奇怪女子,却又很吸引人。
假哈莱在担心,担心主人会冲动的跑来劫囚车。
而在另一边,弄妤都要被气死了。
尤峰一定要去救肖云滟,他看到有人提了好几篮子jī蛋,他们要丢云姐姐了啊!
“不要丢,求你们不要丢……啊!”肖云燕得到消息赶来,冲出人群,以身护着囚车里的人,她浑身上下都被砸的满是腥气的jī蛋液,她眼中满是泪水的双手握着囚车木栏,嘴唇颤动的望着囚车里的女子。
在这个世上,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她不想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肖云滟无奈的苦笑望着这丫头,叹声气道:“回去吧!这事和你无关,我不是犯的卖国罪,而是犯的欺君之罪。所有人都听好了,我把当今皇上给打了,还把他气的吐血昏迷了。究其原因……回头邢台上,我再和你们说吧!”
对于她这样一副不在乎生死的样子,百姓倒是一瞬间冷静下来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肖皇妃是一个爱女扮男装的潇洒女子,她不高高在上,喜欢在街上混,大街上个摊位铺子的老板,就没有不认识她的。
而他们也想起来了,肖皇妃很随和亲善,更是建了不少孤独园,让幼有所归,老有所依,救助了无数老弱妇孺,是长安城最为善不宣扬的好人。
刚才他们是猪ròu蒙了心,才会和人一起起哄拿jī蛋丢她,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肖云燕已经被随行官兵拉开了,还好他身边有芳糙碧糙照顾着,并不会有事。
肖云滟依旧是那副淡然处之的姿态,她在等,等真正的哈莱……也就是迦魔教主出现,等那个设计她穿越的老人出现。
那一夜,她被迦魔教主拉着同归于尽,是那个老人在救了迦魔教主后,一掌把她推送上去的。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本事那么大,从悬崖下爬上去?
囚车继续往午门驶去,一路上有百姓追随看热闹,却再没有人丢石子jī蛋。
肖云滟有看到被弄妤拉走的尤峰,这孩子心xing单纯,如果让他留下来,一定坏了她的计划。
弄妤能这样护着尤峰,也未尝不是尤峰的福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而尤峰一身绝世武功和医术,无疑便是那怀璧其罪之人。
当今乱世,也只有打小混迹江湖的弄妤,才能保护好心xing单纯的尤峰。
菜市口
肖云滟一袭蓝裙飘逸的站在邢台之上,荣rǔ不惊,眸光淡淡的望着台下拥挤的人群,启唇声音不大不小的道:“一国之君,却一而再做出有悖伦常之事,难道他不该打吗?相信众人依然记得,先帝在世时,曾有一位柳婕妤,才qíng斐然,倾城倾国。而在不久之前,柳婕妤死于大兴宫薰风殿,凶手乃定北侯之妹,囚禁她之人乃当今皇上。不用我多说,大家也已明白,我为何要甘冒欺君之罪,也痛打荒yín无耻昏君了吧?”
哼!她可不怕毁名誉这事,反正谁敢招惹她,她就敢分分钟钟灭了他。
至于柳如烟为何会找她,让他bào露出宫明羽多年欺rǔ她之事,她就有点不明白了。
人群之中,沉寂良久,才骤然爆开铺天盖地的议论。
“不会吧?当今皇上真的有囚禁先帝遗妃吗?”
“这是要gān什么?难不成是……”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那可是先帝遗妃啊!”
“好色的男人见过不少,这等无耻之处,世所罕见!”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头儿,说完这句就跑了。
“连自己祖父的女人也不放过,禽shòu不如啊!”一个粗布衣的青年,喊完一嗓子,也钻入人群消失了。
风痕大人够狠,和夫人láng狈为jian,这下肯定能玩死那个狗皇帝了。
人群中,只要有人带头,鼓动起来无知百姓,后面的事可就热闹了。
果然,百姓一个个举手声讨宫明羽这个皇帝起来,议论声如海cháo,一làng高过一làng,官兵亮出兵器呼和众人,都不能压下百姓汹涌的激愤之qíng。
肖云滟挑起百姓的愤恨之qíng,她就一边等着人来杀她了。
刽子手是一个肌ròu发达的大汉,满脸的横ròu,凶神恶煞,持刀向她后脖颈劈下。
肖云滟淡然处之,纹丝不动,好似没察觉到即将要她命的连环大刀,蓝裙飘飘,仿若是那即将飞向云端的天外仙子。
风骤起,尘土飞扬,邢台上眨眼间已是人仰马翻。
一袭红衣烈焰如魔,标志xing的狐狸面具近在眼前,他一手搂住肖云滟的腰肢,抱着人便要飞身离去。
“你出不出现,似乎都不会令我开心。”肖云滟对迦魔教主有着一份同qíng,或许,所有执念成魔的人,都是让人又怜又厌的吧?
“明知是圈套,到了最后,我还是上了当。”迦魔教主面具后溢出一声苦笑,他终是舍不得她受一丝一毫伤害,那怕那是假象,他也会在看到的时候,忍受不住的心如刀绞般的痛。
“何苦执着!”肖云滟转头对上他面具后的紫眸,深邃的紫色,犹如魔鬼对人类的诱惑。
可此时这双紫眸里,却承载满了无尽的哀伤。
她伸手抵在他胸口上,推开他的一瞬间,她觉得她摔碎了一个人的心。
迦魔教主伸着手,望着向下坠去的她,指尖还残留她的温度,那襦裙轻纱划过他指尖的感觉,就像是抓不住的风,正如她,他永远都抓不住。
一抹飘逸的白色身影飞来,伸手接住了下坠的肖云滟,搂住她腰肢的大手五指紧收,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这个女人,可真会招惹qíng痴。
一个炎阁,一个哈莱。
肖云滟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她心中有无限柔qíng,恰似chūn日碧湖水,绵柔似飘絮,是那样的温柔缱绻。
一颗心,终是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宫景曜抱着她的这一刻,心才算是放回肚子里。她知不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就算刀不会真落到她身上,他也是揪心得不得了。
风痕与龙远带人围困住迦魔教主,这个人极其难以抓住,他所计划的一切也过于逆天。
如果任由他继续下去,中原内外都再难安宁。
肖云滟望着与风痕和龙远jiāo手的迦魔教主,她眉头紧皱,观察四周,依旧不见那名老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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