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滟也清楚,召龙令虽然到手了,可号令护龙卫的事,还得需要长孙弗离,她转过身走过去,在后为长孙弗离捶捶肩,笑得十分乖巧道:“爹啊!你也看到了,你大孙女还没出生呢!就那么多人欺负我们啊!本来呢!她该是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可现在……如果坐江山的不是景曜,她不止当不上公主,还很有可能会沦为阶下囚呢!未出生就成了阶下囚,真的是好可怜啊。”
“嗯?孙女啊?”长孙弗离有几个虎头虎脑的孙子,可他却觉得那些儿子没一个争气的,连个丫头都生不出来,他要他们有什么用?
向阳在一旁心里同qíng那几位公子爷,因为生不出女儿,已经全被他家主人赶去外地打理生意了。
如今还有三位公子已经议亲了,他们各个都好怕生不出女儿,最后落得被他爹赶去外地的凄惨下场。
所以,别人家娶媳妇儿,挑屁股大能生儿子的。
而长孙弗离的几个儿子,却挑姐妹最多的姑娘娶,这样生女儿的机会大一点嘛。
所以,几位公子真的很可怜,摊上这么个求女求到病入膏肓的爹。
肖云滟一见长孙弗离的眼睛亮了,她立马直起腰来,走过去坐下来,面对她可爱的义父,很为乖巧懂事的点头笑道:“是啊!湪诗说了,酸儿辣女,我喜欢吃辣的,生的一定是女儿。”
长孙弗离已经盯上她的肚子了,可是襦裙太宽松了,他还还不出来她肚子鼓没鼓。不过,这丫头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的确不像是个能生儿子的。
肖云滟要是听到长孙弗离的心声,她一定当场和他翻脸。敢说她生不出儿子,见一个杀一个。
可惜她听不到长孙弗离的心声,只能一边乖巧的诱哄她的新爹,一边暗自转动脑筋想鬼主意。
这个人一定要拉来帮忙,因为宫景曜说了,护龙卫只有召龙令主最为了解,不了解的人拿着召龙令指挥护龙卫,连护龙卫一半的威力都展现不出来。
她想,这应该就是为何舜华先生和楚安都想笼络长孙弗离,却不曾直接夺长孙弗离手中召龙令的原因吧?
长孙弗离瞧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来打开折扇轻摇,笑看着她说道:“以后有事尽可找义父,在这场风波未平静前,义父暂不会离开长安。”
肖云滟也已起身,自己新认的义父,总要客气的送一送嘛。
长孙弗离在临走前,看了宫景曜一眼,便收回目光,摇扇弯腰看着她,笑问了句:“你真的不打算……当个新朝的女皇玩玩儿?”
肖云滟也看了宫景曜一眼,转头对着她家唯恐天下不乱的义父,轻摇了摇头,抿唇微笑道:“爹,就女儿这小肩膀,你觉得挑起江山的担子,真得不会被压塌吗?”
长孙弗离合扇在她肩上敲一下,勾唇眯眸一笑道:“你这丫头,真像是我的女儿,一样的脾气古怪,一样的懒惰不勤。”
“义父,咱们这样不与世同的人,就不该走寻常路,不是吗?”肖云滟微笑看着长孙弗离,她也觉得这人像她亲老子,办起事来,都有那么点的神经病特质。
长孙弗离挑眉望着她,觉得她说的深有道理,他们真的很像亲父女,一点都不喜欢走寻常路。
------题外话------
男儿膝下有huáng金,咱肖肖膝下有江山。
第二百一十五章:群魔聚长安
肖云滟送走了长孙弗离后,便拉着大家去吃烧烤了。
冬天太冷,还是找点暖和的事做吧。
安月圣在众人去忙碌时,她和肖云滟坐在一起说话,因为她有太多的疑问,想在对方这里找到答案。
肖云滟一手搂着安月圣的小肩,低头望着她,眸光柔和的问:“安月圣,你真的想当圣女吗?”
安月圣点了下头,眸光极为平静的与她对望,语气淡淡道:“这件事,我早已深思熟虑过了。既然天圣教非要有一位圣姑不可,那这个圣姑不如由我来当。毕竟,乐月姐姐心中有牵挂,而我……”
肖云滟目光负责的望着这个很成熟冷静的小姑娘,很想听听,她接下来还会说出怎样令她震惊的话。
安月圣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那站在梅花树下静立的光舒,她脸上露出一抹灿烂无邪的笑容道:“其实,如果我这一生真会有个时常思念的人,那便只是光舒了。你知道吗?我当年第一次见到光舒,就在想,这个哥哥为什么这么冷啊?他不会笑,也不会生气,永远平静的像是被冰封的湖面,让人靠近就觉得好冷,好孤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总忘不了光舒了。因为,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当真是断绝七qíng六yù的神明吗?”
肖云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也有这种感觉,光舒当真是断绝七qíng六yù的神明吗?
“后来,我遇上了我的夫子。他告诉我,只要是有血有ròu的人,便逃不开属于人的七qíng六yù。”安月圣说到此处,便收回目光,转头望着她说:“光舒不是没有七qíng六yù的神明,他只是一个不懂何为七qíng六yù的可怜人。”
肖云滟望着安月圣这双漆黑透彻的眸子,她怜惜的抱她在怀里,低声柔语道:“安月圣,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的成长环境,让你失去了孩子的天真。”
安月圣是在东女国王室长大的,她是公主的女儿,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
她的祖母又是女王,她的思想从懂事开始,便是女尊男卑,也就养成了她唯吾独尊的xing子。
可东女国的王室,和中原的皇室一样复杂。
她小小年纪便被迫学会了善用心机,心机用多了,那所谓的天真无邪于她而言,也就成了软弱傻气。
安月圣仰头望着她,笑得天真无邪道:“姐姐,世上每个人都可怜、可爱、可恨、可恶!因为这就是属于人的百态,也是属于人的七qíng六yù。我们不必刻意保留美好的可爱,而去厌弃那些可怜、可恨、与可恶。因为没有可恶与可爱对立,我们就不会发现,可爱是有多美好。”
肖云滟望着安月脸上绚烂的可爱笑容,望着她眼中的狡黠神色,忽然心中释然一笑。安月圣说得对啊!坏不一定可恶,善也不一定可爱,都要因时、因事、因人而异。
呵呵呵,她活了二十多年,穿梭了古今两个世界,却没有一个七岁的小孩子看的透彻,真的好失败呢!
安月圣已经起身跑开了,她跑向光舒,一把抱住了他,歪头娇娇的唤一声:“爹爹,你这样不帮忙,我之后要吃什么?难道,你要让我喝西北风吗?”
光舒转过身去,很自然的弯腰抱起她,一手摘了朵粉白的梅花,送到了她红润润含笑的樱桃小口边,意思是让她吃这个充饥。
安月圣两根白嫩嫩的手指拈起那朵梅花,伸手戴在了光舒的耳朵上,看着他,甚有模样的笑叹道:“光舒啊!你是比那比花还美丽的人,你是那比水还温柔的人。可是怎么办呢?你这么美丽温柔,我却不能把你拿来当饭吃。唉!人生啊!苦恼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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