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样糟心的还有香疏影,他们二人,可真是难兄难弟了。
肖云滟见宫景曜和香疏影一道进了门,她张口就喊了声:“小姑父,你来了啊?刚好,小皇姑给你画了张衣衫半解的美人图呢!”
香疏影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那句九嫂真的喊不出口了。
宫姻娜没好气瞪这恶人先告状的丫头一眼,她转头看向宫景曜,凤眸含笑道:“你家皇后更厉害,给你画的册子里,全是没穿衣服的,好好一件庄重的龙袍,都快被她玩坏了。”
“哎!小皇姑,你可过分了啊?明明是你说我龙袍画的好,我才多给景曜画几张的,现在你又这样害我,信不信我把你泡温泉时的样子,画城册子送给小姑父当新年礼物啊!”肖云滟手里握着一杆毛笔,恨不得戳到宫姻娜那张粉白的脸蛋儿上去。
宫景曜黑了脸,暗咬牙,恨不得拉她入怀打一顿屁股。就她这个样子,还像个皇后娘娘吗?
香疏影红了脸,他不会承认,他心里有点期待他九嫂的大作。因为,他真想看看宫姻娜泡温泉时的样子。
一日日这般嬉嬉闹闹又过去,长安城比之曾经的新年更为热闹非凡。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城里大街小巷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
最亮眼的是那些七彩灯笼,还有各家商户门口的两个半人高的走马灯。
这走马灯是皇后娘娘让人做的,做好后,以商业联盟副盟主的身份,给长安城各家各户的商铺送了过去。
还别说,这灯到了晚上真好看。
因为是过年,东西街的商铺打烊也晚。
宵禁时间也被延迟到了亥时,大家伙儿那怕不买东西,只结伴在街上逛一逛,那也是值得人兴奋的事儿。
而在这一日,还有两个人在街上溜达,那便是鬼赤尘和神子潭二人。
神子潭望着花市灯如昼的长安城,不由笑感叹一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长安城却已是风云变化。如今,大局已定,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该回去,这一趟出来也多年,不知蓬莱故人可安好。”鬼赤尘望着繁华更胜曾经的长安城,回想的却是当初,想他们本为蓬莱三宫之二的两宫少主,也是因为父辈欠了先帝一条命,他们才会因此来了长安城。
有时他会想,若是早知道先帝是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就该早来长安几年,也好见见这位深谋远虑的帝王。
可惜!他生不逢时,没有机会一睹这位先帝的风采。
而在另一个街头,却也走着两个人。
楚安和言素漫步在彩灯如昼的长安街上,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走着。
在走了一会儿后,言素转头看向楚安,犹豫再三,才启唇问了句:“以后你打算何去何从?”
“回华山。”楚安早已不是当年的楚安,她如今心境很平和,她想带柳如烟回华山去,伴着暮鼓晨钟,在高山之上,了此残生。
“回去也好!”言素也已不想知道那个答案了,经此一劫,他也懂得了何为莫qiáng求,何为莫执着。
楚安转头看向言素的侧脸,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上元节。
那一年,她才十五岁,言素也才十八岁。
记得那夜,她手提一盏红梅花灯,在花市上找着她小姐妹,忽然间,她听到了一个声音,笑语风流,宛若金玉琴瑟鸣凰。
“古月照水水长流,水伴古月度chūn秋。留得水光照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年轻公子折扇挑字谜,笑语风流道:“这个字,我扇中便有。就不知在场诸位之中,可有人,还能猜得到?”
“猜到有什么奖赏吗?”少年楚安提着一盏红梅灯走过去,一袭红梅素裙,清傲绝尘,宛若这个冬季里,盛放在飞雪中的红梅花。
少年言素一身蓝袍飘逸风流,他转头眸含笑望着她,勾唇一笑道:“姑娘若猜着了,在下这把折扇……便赠予姑娘。”
少年楚安对此不屑一笑,提着灯,便要转身离去。
少年言素见她要走,他手拿折扇一敲头,勾唇无奈一笑道:“姑娘若是能猜到此谜题,我给你当三日仆人,如何?”
周围人一阵到抽气,继而便是哄笑一片。
“言公子可真真风流啊!”一位公子笑摇扇道。
少年楚安果然提灯走回来了,看了那几句字谜诗一眼,扭头看向哪敢调戏她的小子,明眸顾盼生辉,红唇含笑吐芬芳道:“此谜字为湖,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少年言素调笑开启折扇轻摇,扇面果然是碧湖杨柳垂青。
少年楚安斜他一眼,提灯转身就走,还不忘笑喊一声:“小仆人,还不跟随你主子我?”
“是,主人。”少年言素也真真是风流,握扇拱手作揖一礼,不顾旁人哄笑,便跟了上去。
回忆至此,楚安和言素不由得相视一笑,少年那些风流,如今看来也成了荒唐。
言素还是喜欢自己当年的模样,轻佻风流,这是自在逍遥,快乐无忧。
楚安目视前方漫步行,失笑念一句:“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言素目及之处皆彩灯,不由又忆少年时。
船动湖光滟滟秋,
贪看年少信船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
遥被人知半日羞。
------题外话------
啊啊啊,我要疯了,我居然长了两颗智齿,疼了好久了,今天去看牙科,说让我吃药止疼,然后找个时间去拔牙,呜呜呜,今年流年不利,下半年总往医院跑,我都害怕医院这两个字了,嘤嘤嘤~
番外三:三从四德
正月十五,上元节。
这是个团圆的日子,也是个大喜的日子。
尤峰看着那三对新人,他紧皱眉头,瘪嘴嘟囔道:“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成亲,我们就不可以?哼!景哥哥就是偏心,还存心欺负我年纪小。”
弄妤在一旁看着那三对拜堂的新人,还有那位qiáng行非要当主婚人的皇后娘娘。唉!他们这些人,真是没有一个能长大的,幼稚啊!
容夫人今天最高兴,一直都是笑的合不拢嘴的,喝媳妇儿茶的时候,还给了个很大的红包。
容老爷虽然还是很威严,可谁都瞧得出来,他眼中那欣慰的笑意,还有那一个大红包,厚实的狠,绝对比容夫人封的多。
陌缘君是没有可敬茶的长辈了,他也是逗,直接拉了主婚人和言素,当高堂给敬了茶。
肖云滟和言素一起坐在主位上,总觉得这感觉怪怪的,扭头看了她家醋坛子一眼,嗯!即将原地爆炸。
宫景曜在喝宫明珠和聂意林的茶,他是宫明珠的皇叔,又是一国之君,这杯茶,他喝的理所应当。
本来,如果太皇太后不是中风在chuáng,她这当祖母的来喝这杯茶,更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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