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驾念姮宫,你,也去。”他冷冷地说。
林烁淡淡地笑了,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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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是奴婢一个人做出的事,就该由奴婢一人担着。不如奴婢现在就去向他们坦白?”斐衣哭着说。
苏薇皖却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恐怕这时候,皇上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马上就要来兴师问罪了。林烁是想让我偿还她当日所受的侮rǔ吗?
“那……那该怎么办?”斐衣咬了咬嘴唇,在心底咒骂自己怎么会那么笨,如果苏薇皖今日因她而受罪,她真是不能原谅自己了。
“就看……他对本宫的信任有多深了。”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主仆二人皆朝门外看去。
只见燕奕锡正板着脸大步走了进来,跟在其后边的正是林烁。
“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想害林烁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燕奕锡走到苏薇皖面前,问道。他一开始也不相信她会害他的孩子,可后来看着那些证据,又不得不信。
她静静地看着他,不语。
斐衣连忙跪下来说:“皇上,那些都是奴婢做的,娘娘不知道,娘娘她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
“大胆贱婢!这里岂有你cha嘴的份儿!皇上,一个奴婢,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若没有主子的指使,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林烁喊道,对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
两个太监马上会意,将跪在地上的斐衣架了出去,也不管斐衣怎样地挣扎、叫喊。
而苏薇皖与燕奕锡也置若罔闻,只是对视着。
“你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你解释啊!”燕奕锡怒吼道,两手搭上了她的肩,前后用力摇晃着。
林烁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
“锡,锡,锡……”她并不解释,只是摇着头,一遍遍地唤他。
——“不,日后在无外人时,便唤锡。我是天下人的皇上,可确是你一人的锡。”
“说什么呢,傻丫头,扯得那么远。等你变成老太婆,我不也成老头子了吗?我们一起慢慢变老。”
想到以往的一幕幕,想到他曾经说的话,再看现在的他,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如果真不是你做的,那你……将这事解释清楚了,就好。”听到“锡”这个字,再看她的眼泪,燕奕锡的语气也弱了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要她解释了,可她非但不解释,连“锡”也不再唤了,沉默着。
他痛苦地看了她一眼,道:“朕对你,真的很失望。来人哪,废去婉贵嫔的封号,打入……冷宫。”
而她,只是惨然一笑,不说话,也不反抗,独自走了出去。一旁的两个御林军被苏薇皖的做法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追了上去。
“现在,你可满意了?”燕奕锡甩下这句话,就朝门外走去。
“啊?我……”林烁正沉浸在得意之中,当反应过来之时,燕奕锡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哎,皇上——”她喊了一声,也朝门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念姮宫”三个字,然后才慢步回宫。
将苏薇皖打入冷宫之后,燕奕锡总是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的那一笑,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想起,他心中的某个地方,就会有些疼。
“进去!”两个御林军喝道,将苏薇皖和斐衣都推了进去。她们猝不及防,被推倒在了地上。
两人故意等了一会儿,想着苏薇皖刚刚的平静也许是装出来的,到了现在便会向他们求饶,吵着要见皇上一面,不停地说自己是冤枉的。这样一来,便又可以得到一笔“意外之财”。谁知,她到了现在,也是一言不发。两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了苏薇皖一眼,皱了皱眉头,便离去了。
“砰——”大门被重重地关上了。两人向门外看守的人jiāo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斐衣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苏薇皖身边,道:“娘娘,您刚刚为什么不解释呢?照奴婢看来,皇上是相信您的啊。他带人过来质问您,只是为了应付淑昭容,给别人做做样子而已。若您解释清楚了,他定然是不会将您打入冷宫的。”
苏薇皖轻轻地拍了拍斐衣的肩膀,摇了摇头:“不,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不信我。既然他已经不再信任我了,我就算解释清楚了一切,仍然做贵嫔娘娘,仍然住在念姮宫,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所谓的荣耀,而是他的信任、他的爱。既然信任已不再,爱已变浅,我是否居于冷宫,是否成为一名废妃,已然不重要了。也许,你会觉得我很任xing吧。”
“娘娘——”斐衣低低地唤了一句。
“斐衣,我早就是被废之人了,你以后就不必再叫我娘娘了,叫我皖儿就好。”苏薇皖看着斐衣,微笑着说。
“恩,娘……”斐衣忽然意识到说错了,连忙改口道:“皖儿。呵呵,奴……我一时间还真改不过口来。”
“哈哈,你看你。”苏薇皖指着斐衣笑了起来。
斐衣看到苏薇皖笑了,憋了一会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
“咕——”苏薇皖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响声,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了捂肚子。
“你饿了吧,都到了这时候,他们怎的还没送饭来?”斐衣朝外边看去:“不如,我去催催他们吧?你等会儿。”
“哎,还是算了吧。”苏薇皖拦住了斐衣:“还是别惹得他们心烦的好,毕竟……我们待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冷宫。”
“不行的,如果任他们欺负,只会显得我们软弱,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的。你等等,我这就去。”斐衣跑到门前,敲着门,喊道:“快开门,快开门!”
门外的一个嬷嬷不耐烦开了门:“什么事儿啊,吵死了吵死了。”
“这时候,不是该送饭来了吗?”
“他们没送过来,我有什么办法,得了得了,我去催催还不行吗?真烦人。”那嬷嬷说着关了门。
又等了好一会儿,嬷嬷才将两碗白饭加一小碟青菜端了进来,放在了地上。
“谢谢。”苏薇皖说。
那嬷嬷哼了一声,走了。
苏薇皖拿起了碗,却不见筷子。她犹豫了一会儿,用手扒起饭来。
“皖儿!”斐衣叫了起来,夺过了碗,眼中涌出了泪水:“都是我不好,让你在这儿受苦。”
“好了,别提那事了,把饭给我。只有吃了饭,才有力气啊。”苏薇皖说着接过碗,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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