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老爹急忙问,“那纸条呢?”
“二郎那儿呢。”梁大娘说:“我看了,纸条上面有几个字,他说拿去找人问问写的是啥。”
白梨花问,“之后呢?”
“之后?我看着他走的方向是你们这边,也就没在意,直接回屋了,结果第二天就有人说大郎出事了。”说到这里,梁大娘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蹊跷,这才大晚上过来想找你问个明白。”
粱老爹激动起来,如果按照这么说的话,粱大郎铁定没死啊!
可胖丫不是亲眼看到大郎尸体的吗?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急切的问:“他娘,你真的看清楚是大郎吗!”
他这么一问,梁大娘便犹豫起来,原本七分确认的事qíng也变成了两三分,“夜里太黑,又没个灯,他又没说话,这叫我咋说?”
粱老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叹气。
白梨花想了一下,“不管是不是他,我们都得先弄清楚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才行。“
“对,对,是该这样。”梁大娘站起来,“那我这就回去找二郎,让他把纸条拿给你。”
说完,她便风风火火的出门了,谁拦都不好使。
她一走,屋子里面就陷入了寂静。
两人坐在凳子上,周围沉默的仿佛连呼吸声都觉得吵。
好在两刻钟之后,外面传来敲门声,白梨花三步化作两步,将门打开。
梁大娘站在门外,后面跟着一脸不耐的粱二郎。
梁大娘催促他:“好了,现在你人也到了,快把纸条拿出来。”
“那你记得答应我的事qíng。”粱二郎说完,不qíng不愿的掏出纸条,白梨花接过一看,上面潦糙的写着:平安,勿念。
字虽然潦糙,但隐隐约约依然可以看出是粱大郎的字体。
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从地狱到天堂,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白梨花唯恐自己是在做梦,狠狠的在手臂上掐了一下。
☆、第297章 葬礼
痛感袭来,手臂上的皮肤迅速泛红。
白梨花眼中带泪,激动的说:“是大郎的字迹,他没事。”
粱二郎瘪了瘪嘴,目光落在一旁的骨灰罐子上,“既然大哥没事,那这个骨灰怎么处理?”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里面不是粱大郎,那这人是谁?
粱老爹和梁大娘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在了白梨花身上。
白梨花知道他们的意思,沉思了一下,“明天葬礼照办。”
梁老爹率先不同意,“这人还活着呢,咋能办葬礼?不成不成……”
粱大娘也是一样的看法,“不能办葬礼,这大郎刚中了举人,这以后每月能领不少笔墨银子呢。”
粱大郎中解元的这段时间,是整个梁家最为风光的一段时间,所有人见了都会说一声恭喜,不管多么显贵的人都提了东西上门拜访,便是知府老爷,都遣人来了两三趟。
如果这葬礼办了,将粱大郎从梁家除名,那么,他回来后还怎么参加会试?
还怎么带着一家人飞huáng腾达。
粱二郎的眼睛里面闪过嘲讽,“这葬礼一办,世界上就没有粱大郎这么个人了,嫂子你就成了寡。妇,难道你还想带着我们梁家的财产回娘家不成?”
梁大娘恍然大悟。
白梨花才十五岁,现在人不疯癫长的也标致,手中田地十几亩,还有新房,如果再想寻个好人家,那是很简单的事qíng,就是苦了他们。
想到这里,她看向白梨花的目光瞬间警惕了起来。
一种无力的感觉从白梨花心中升起来,白梨花忍不住嘲讽,“你们梁家的财产?那你算算你们梁家的财产有啥?别说一穷二白,就是有,我也不稀罕要。”
田地,是她亲自问村长买的,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
宅子,是葛癞子帮忙建的,她出的银子。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是梁家的?
粱二郎嘟嘟囔囔说不出来了,“那你为啥要办葬礼,花银子不说还晦气。”
说白了,都是因为银子。
但是眼前这qíng况,不解释根本说不过去。
“大郎的死讯是四王爷亲自说出来的,就连山贼都全部斩手了,如果这时候说他失误,你们认为我们有好果子吃吗?”
“还有,大郎是夜晚悄悄来的,形色匆匆,都没有去新房看一眼,这就说明有很要紧的事qíng,为了怕我们伤心,特地来传平安。”
“如果不办葬礼,那岂不是等于给他惹祸上身?”
粱二郎无话可说,但他眼珠一转,仍然不服气,“话这么说是没错,可是葬礼是简单的吗?我们可没有银子。”
白梨花懒得理他,直接赶人。
没理粱二郎的训斥,也没问梁大娘究竟答应了他什么。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知道了梁家刚中举的解元郎死于非命,纷纷前来安慰。
因为距离粱大郎的死已经有些日子,不必将人摆进堂屋,也因为那里面不是真的粱大郎,所以白梨花一切从简,准备直接请风水先生看地方埋葬就成。
☆、第298章 轩然大波
但选地方、请厨子做席面、安排吊纸、送纸之类的事qíng还是将人忙了个够呛。
到了出殡这天,除了朱仙村这边的乡亲,镇子上,只有萧蔷来了。
一身素衣,头上戴着白花,帮着白梨花张罗。
而一直心心念念要嫁进梁家做牛做马的白玉兰,却是面都没露。
猜到她的心思,萧蔷一边忙活一边说:“你不知道么,白玉兰出嫁了。”
白梨花一愣,眼睛一边往人群中瞅一边问,“嫁给谁了?”
“隔壁村的那个张屠户呗。”萧蔷说,“就是满脸横ròu,脸上还有个刀疤的那个,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直没娶到媳妇儿。”
屠户?那就是没什么钱咯……
“白衍忠舍得?白玉兰肯嫁?”
她向来清高,喜欢风花雪月的东西,哪里会嫁给一脸凶相,满身猪ròu味的屠户。
萧蔷摇头,“怎么舍不得,那屠户刚建了房子,又给了五十两的聘礼,加上一堆的绫罗绸缎首饰的,啧啧,虽然样子磕碜了些,但这年头,谁还看你什么样子啊。”
白梨花不解,“一个屠户,哪儿来的银子?”
萧蔷眨眨眼,“赌呗。”
白梨花点头,恐怕葛癞子一直没出现就是因为这个。
心上人嫁给了一个不如自己人。
显然,萧蔷也想到了,她面带得意,“要我说啊,那呆瓜就是自作自受,不撞南墙不回头,活该!”
白梨花稍微笑了一下表示应答。
萧蔷和葛癞子,就像是八字不合的冤家,见面必吵,互相在她面前说对方坏话,她也都习惯了。
可萧蔷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在为粱大郎的事qíng伤心,正抓耳挠腮的想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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