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她跟轩辕采拿了个篓子出门,准备去小河边捡小螺蛳,小鱼虾之类的做成零食。
但走到河边上,意外在石fèng里面看到两个大钳子,她立刻改变主意,折了一截huáng荆棒,捆上细线,栓上大螺蛳ròu,开始钓龙虾。
一下午时间过去,他们带着战利品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葛癞子已经在院子里面等了好久了。
如果是平常,她们拖这么晚,准会有一通埋怨,但这回,葛癞子竟然什么都没说,不仅如此,更是发呆到她们走近都没反应。
苏暖将桶放在地上,伸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儿。”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表qíng非常古怪。
苏暖静静等待着下文。
葛癞子将目光落在轩辕采身上。
“阿采,你去把螺蛳和龙虾分开,拿芦苇杆子刷gān净。”
☆、第390章 一个局
轩辕采原本想留下来听八卦的,但是想到好吃的,还是不qíng不愿的提着桶刷螺蛳去了。
等他走后,苏暖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她压低声音问:“这件事跟阿采有关系?”
葛癞子摇头,“没有。”
她也懒得跟他计较,催促道:“那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都请了些什么人?”
“我刚要跟你说这事儿呢。”葛癞子说,“像白家那样的人家,我以为他们请了很多人呢,结果我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就请了我一个。”
苏暖皱眉,“之后呢?”
“之后玉兰姑娘就出来了,拿了些点心,我们在凳子上面坐了一会儿,真的,就是寻常的说话,隔了几尺远呢,不想被她相公回来看到了,就发了疯一样要砍死我们。”
“你继续说。”
“然后玉兰姑娘挡在我面前,让我先走,但我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躲在女人背后呢?所以我就把她推开了,顺手拿起送菜的放在边上的扁担,准备跟那野蛮人来个你死我活。”
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可以爆发宇宙。
更何况面前这个人是qíng敌,那就更不能丢了面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葛癞子脸上的神qíng更加茫然了,“但我万万没想到,玉兰姑娘竟然不顾危险,跑过去抱住了他,她那么纤细,那么柔弱,就为了保护我……”
“刀子落在她身上了?”
“没有,那屠户把刀举起来的,玉兰姑娘将他撞了一个趔趄,刀就落到地上了,他便用拳头揍她,骂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
苏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虽然葛癞子说的很深qíng,但她却听不出温qíng的味道。
对于屠夫来说,刀子就跟他的手一样,会因为一个弱女子的撞击而丢掉刀吗?
这种拿刀的力度,切菜都不行,更何况是杀猪卖ròu。
她忍不住问:“那你呢?就在那儿看着?”
“我自然是去拉他,可惜他一身横ròu,我实在是拉不动,好在我看到了落在地上的刀……”
苏暖心里一惊,神qíng紧张起来。
“我当时急红了眼,就不明白她千挑万选怎么找了这么个人,当真想一刀砍死他,再去衙门自首!可我拿着刀还没近他们身呢,玉兰姑娘便看到了,用身子拼命护住他……”
“然后呢?”
“然后白衍忠他们就出来了,玉兰姑娘……伤的很严重。”说到这里,葛癞子掩面,“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该去找她,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受伤。”
说起这个的时候,葛癞子额头上青筋bào起,明显是压抑到了极致。
如果说这是一个局的话,那他分明已经进了,并且不能自拔。
但这里面,并没有梁家二老什么事啊。
白家为什么要邀请他们?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苏暖只能问葛癞子,“既然事qíng已经出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因为玉兰姑娘的受伤,白老爷让那屠户回自己家了,而她会先在娘家修养一段时间。”
☆、第391章 埋怨
听他这意思,苏暖大惊失色,“你还想去白家不成?”
这人左脑装的水,右脑装的面粉,一晃就成糨糊了吧。
“玉兰姑娘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不能不去,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先去跟那屠户解释清楚,我跟玉兰姑娘清清白白,没有半点苟且。”
话虽然这么说,但……
“清官难断家务事,白玉兰已经嫁人了,这件事qíng你别cha手的好。”
葛癞子的眉头皱起来,“无论如何,玉兰姑娘都是你妹妹,虽然你跟白衍忠断亲了,改名了,但是就像他说的,这血缘你去不掉,无论对你如何,你都是在白家成年的,是他们将你养大的。你就算心里有气,那也不该撒到玉兰姑娘身上。”
“这天底下,没人能逃过qíng之一字。”
苏暖知道,他说的是白玉兰妄想嫁给粱大郎,在朱仙村住了许久的事。
明明是不要脸的行径,在他眼里却成了痴qíng。
这么说,分明是在埋怨她当初拦着不让白玉兰进门,导致她没有嫁给良人,如今受苦。
好心当成驴肝肺,苏暖怒极反笑,“那要照你这么说,天下有qíng。人都该终成眷属,那白玉兰爱慕我相公,你喜欢白玉兰,这应该怎么分配?是不是打着喜欢的名义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qíng?那我呢?我的家庭被拆散我应该找谁哭去?”
葛癞子哑口无言。
粱大郎向来被许多人夸赞,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是穷了点儿,没人肯把闺女jiāo给他们受苦,恐怕上门来的媒婆能把门槛都踩断。
再说了,白玉兰喜欢的又不是人,而是他的本事。
挑不到好的了才想着委身“下嫁”。
还要平妻的位置。
痴人说梦。
葛癞子沉默了一会儿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这事你别管,我有分寸。”
苏暖一句话没说,转身拿了两截芦苇杆子跟轩辕采一起刷龙虾了。
见她脸色不善,轩辕采心qíng十分愉悦,他勾起唇角,“你信不信,不出三日,他就会回来找你。”
本来他对那个木头的事qíng没什么好奇的,但是别人越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偏偏要听。
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这么大一个八卦。
苏暖刷着小龙虾,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来找我gān什么?”
轩辕采很得意的分析,“他去跟屠户讲道理,屠户听不听这个不重要,但关键是白玉兰那儿,要让他相信什么!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以往那白玉兰对葛癞子什么样儿咱们都知道,这回突然热络,你说是为了谁?”
苏暖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轩辕采这么小的年纪都能看出来的事qíng,葛癞子却毫不自知,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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