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能让朱仙村的人把病散播到别的村子去。
这不是存心让他们死吗?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染病,大伙便把怨气撒在了白梨花身上。
那天她去找程西,田概上很多人都是看见了的,而且她也会写医术,便想着来梁家求求。
结果先是梁大娘赶人,再是粱老爹说不在。
任谁都以为这是推脱!
沉默了一下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胖丫回来了!”
看到她回来,顷刻之间,所有人都围上来。
看到她背篼里面的糙药,方才大声嚷嚷的汉子不说话了,一双喷火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希望。
“胖丫,你可要救救我们。”
说话的是张狗子的娘,平日里也算是一个qiáng壮丰腴的女人,这一。夜之间,竟然面色蜡huáng,眼窝深陷。
☆、第211章 怒火
白梨花点点头,眼睛在众人脸上扫过,语气严厉,“又不是我让你们得病的,你们在这嚷嚷什么?我肯上山找药救你们是qíng分,不救你们是本分,谁给你们脸拆我房子的?”
反正没人知道南宫伯的事儿。
她这话一出,大家都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白梨花继续说,“反正我男人现在不在,没人镇得住你们,你们要是真有能耐,现在就来拆,我给你拿铁锤去,到时候看谁死的快!”
“谁惦记着程大夫就去镇子上找他去,没人拦着,要是走不动,我还能把我家牛借你们。”
她越说越气,“呸”了一声。
“一个个都什么玩意儿,真把自己当我祖宗了?我要不要买三柱香来给你们叩几个响头啊?”
粱老爹去拉她袖子,示意她,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少说两句。
白梨花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qíng,“最后一句,信不过我就滚,没人求你们留在这里,都还没入土呢,少把自己当祖宗。”
不怪她这会儿发脾气,实在是这些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给狗包扎一下,还知道冲人摇尾巴呢!
这算个什么事儿!
陈香莲虽说一直是站在她这头的,但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出来和稀泥,“胖丫,你快给看看吧,大伙儿也是急了,你别往心里去。”
“是啊,他们说混账话,我们可没说,你先帮我看看。”
在众人的附和声中,最开始那几个出声的人,低下头,不说话了。
留下吧,嫌尴尬。
走吧,这要命的事,谁敢赌?
面子和命来说,还是命重要。
白梨花问陈香莲,“陈婶子,季婶子他们呢?”
按季晓红的xing子,出了这么大事,没理由不出来帮忙。
“跟你男人一起,带着村里没病的出去采药了。”
“成,那麻烦你去村长家一趟,让大家在西坝那边多搭几口灶,还有锅也借点,待会儿有病的没病的都去那边。”
西坝是原来的打谷场,很大一片空坝子,现在用不上了,正好用来安置人。
朱仙村说到底也有一百多户人,要是全部聚在梁家,那可不得把门槛都弄破。
她刚发过火,这会儿大家心里都虚着呢,听到她这样说,纵然心里着急,却也没有办法,相互搀扶着,去了西坝。
看着他们走路发飘的样子,白梨花心里有些忐忑,仅仅一晚上,这毒便这么厉害,好在不像瘟疫那样,人传人。
只要不喝后山出的泉水,旁人应该没事。
对了,还有粪便和分泌物都得小心,尤其是畜生的。
这个时候,院子里面的人大多都走gān净了,粱老爹才悄悄问她,“胖丫,这病,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先弄着,爹,你腿不好就不要乱走了,这些人不讲道理的。”
“我自己有分寸的。”粱老爹说,“我就怕这群人到时候,都针对你。”
看这qíng况,不针对才是怪事呢!
白梨花安慰道,“没事,咱们尽自己本分,不听别人说。”
☆、第212章 全村总动员
之后她进屋,将药材切成小段放进锅里,为了避免毒xing反复和血腥气,加了土茯苓、银花和连翘。
按道理来说,熬药应该用药罐,但是这会儿因为需求量大,一病就是一家子的,药罐根本不够。
而且,猴子血得用在最后,不能让别人看见。
所以头锅药必须在梁家熬。
烧了火以后,白梨花进入空间,拿起水囊,又取了些猴子身上的血。
一出空间,便听见葛癞子在外面吆喝。
“怎么了?”
葛癞子背着背篼站在院子里,“胖丫,这是大郎让我们先送回来的药材,你看一下,咱们怎么弄?”
“送西坝去,那边锅灶都开始准备了,咱们在那里弄,省得到时候挨家挨户的跑。”
“成!”葛癞子应了一声就跑。
“等等,我把方子写给你,你jiāo给小板凳。”
小板凳是程西的徒弟,医术再怎么差,药材也是认识的,正好让他来配药。
还有,后山的水现在不能用了,最好的便是空间水,得想个法子弄过去。
可惜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病了的没劳动力,没病的又都上山采药去了。
想来想去,只有粱老爹了。
“爹,我送水去西坝,你帮我照看一下锅里,别让火熄了。”
“成。”说着粱老爹就蹒跚着进了灶房。
院子里,白梨花直接把空的盆桶绑好,便赶着牛,朝着西坝过去。
粱老爹听到她说送水,就从自家水缸里面舀了一盆,却久久不见白梨花进来端,出去一看,人都走老远了。
边回屋边嘀咕:“送盆就送盆,说什么送水!”
也幸好她没在院子里面装水,要不然水颠出来,粱老爹非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不可。
快到西坝的时候,白梨花看看周围没人,直接用空间水装满水桶,朝着坝子拉过去。
这时候,朱仙村的住户差不多都聚在这边了,偌大一个打谷场,愣是被横七竖八的人占领了。
村长准备了二十几口大铁锅,架在用石块码出来的简易灶台上。
小板凳在边上,一边按着方子配药,一边观察着重病的人。
白梨花鼻子微酸,将水倒进锅里。
也是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事qíng远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之前那些,能站在梁家院子的,都是算好的,更有的人,一家老小,连站也站不起来了,被葛癞子动员没病的或者不严重的,连着棕垫棉絮抬来的,这会儿都躺在坝子上,不住呻吟。
这要是她猜错了,这些人可全部没救了。
就算她见过再多的生死,这时候也是惧怕的。
怕全村人因她而死,怕自己成为整个朱仙村的罪人。
一轮过来,把药熬上,又回去,将牛车停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进空间研究毒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把空盆装满回西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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