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拍卖会?可是……可是这世上不是早就已经废……废止……”chūn凝绞尽脑汁回想着历史课本中,那一页页什么废除奴隶的历史大事,结结巴巴的几乎碎裂不成句。
“那是指在沙漠以外的世界,在这片广大的撒哈拉之中,我们奉行的仍是自祖先传了千百年来的传统。我们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关系,我们也乐于去捍卫它,承接自我们的父兄,再传给我们的子侄,这样一代代地传下去。”眼眸一转,他托起chūn凝震惊的脸。“闲话休提,你刚才问到第二个方法……第二个方法就是由某个男人直接将这个该受公审的女人纳入后宫之中,每个女人只要有男人愿意为她背书,都可以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也可以逃过在拍卖会上赤身露体供人评等的耻rǔ。”
“你……你是说?”从他那不怀好意的笑眼中,chūn凝隐隐感到不对劲,他说不愿让她受公审而在沙漠中受风chuī日晒野shòu咬噬而死。那,剩下来的两条路……被送到奴隶拍卖会拍卖或成为某人后宫豢养的女奴……无论是哪条路,都令她为之心惊胆跳不已。
“我决定将你留下来。”查德赤luǒ的手在chūn凝光滑的背上移动着,由他手臂上卷曲的汗毛,扎呼呼地令chūn凝全身泛起阵阵疙瘩。
恍如一阵急雷劈下,chūn凝得费很大的劲儿,才能阻止自己放声尖叫。
“不,不可能的。我是个有独立自主人格的人。我不属于任何人,更不可能当任何人的奴隶!”chūn凝越想越恐慌,推拒着他迎面而来的面孔,急急忙忙地大叫。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现在,不,从你一离开台湾的第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全cao之在我手中。”
“不,我要回家,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但在我的家乡,一定会有人察觉到我的失踪,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找上你的!”
“哦?他们又要如何得知你在我手头上呢?除非是你的那些绑匪同伙儿,不是吗?”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或许吧!顺便告诉你一声,我的私人专机甚至从无在你们机场降落的记录,所以,除非是你的同路人,否则他们又怎么会得知你的下落?其实……算了!”
面对他突然放开自己,大步走到一旁的橱柜中,取出一瓶烈酒,就着瓶口狠狠地灌了大半罐,chūn凝又气又恼,直想狠狠地咬他一口。
“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肯相信我!”
面对chūn凝的指控,他微微耸起左眉。“我很难相信,因为大多的证据指出这些不该有的巧合了!”
“结论是你非将我拘禁在这可恶的沙漠之中。”
“不是拘禁,只要在我的宫室之中,你是绝对自由。在我所圈定的范围之内,没有人会gān涉你的行动。”
chūn凝抬起头想要再说些什么来反驳他所谓的“自由”,但此时有个头缠白布,身穿白袍的赤脚男子匆匆跑了进来,附在查德耳畔说些什么,使得查德脸色大变。
查德转头看了看鸭子听雷般呆呆伫立在那里的chūn凝一眼,以一种平板,像是有着极其压抑的声音,匆匆地吩咐了什么话之后,即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那位中年男子,在查德出去之后,以一种相当不屑的眼光打量了chūn凝一会儿,这才高声吆喝几声,那些侍女们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听完那中年男子的话之际,人人脸上都显现出悲债又厌恶的神色。
在中年男子也离开后,chūn凝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qíng,承受那些女孩异样的目光,直到倦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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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日子又在无声中展开,望着墙上披挂着色彩缤纷的画般织毯,chūn凝重重地叹了口气。来到这座建造在沙漠边缘的绿洲已经不知有多久了,每天计时的方式,就是由日升日落的判定,三餐有侍女慇勤服侍,如果可以剔除掉那股没来由的焦虑,这段日子真可说是自她出去以来,过得最舒服的时候了。
但是,虽有着锦衣玉食,chūn凝却还是无法忽视那些侍女,或是偶尔散步时,在花园中相遇的仆佣及待女们,那种嫌恶得如同看到讨人厌的蟑螂,人人都亟yù踩上几脚的目光,这令她深深为之不安。
查德还是一如她在飞机上所观察得之的印象——忙碌——他那个永远鼓胀胀的公事包,似乎总没有消减半分的迹象。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查德每回见到她时的面色,也越来越古怪。还是怀有浓浓敌意,但每每在与chūn凝唇枪舌战之后,斥退那些脸色逐渐显得冷冽的侍女,他往往突如其来的一把搂住chūn凝,用几乎令chūn凝为之窒息的巨大力量,将她紧紧地锁在怀抱中,久久没有言语。
“他们已经决定,将你送到长老会议中接受公审。”查德将头抵在chūn凝头顶心上,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
“公审?为什么?”chūn凝想起他所描述过的qíng景,不禁打了个冷颤。
“长老中有人认为你必须为东尼的失踪负责……”
“但那根本与我无关啊!”
“我……明白。可是目前莫崎全国民怨沸腾,百姓全都一心一意期盼着东尼早日归来,如果在月底的登基典礼前,东尼再不出现的话,恐怕……恐怕列qiáng都会出兵来攻占莫崎了……”
“那……把我捉出去公审,又有何助益?”
“因为百姓需要一个宣泄愤怒的途径,我们已经由秘密的外jiāo管道,请出所有可以动用的人力去追寻东尼的下落。但国内的声音,却不是这么容易压制下去的,所以我们必须给人民一个可以发泄他们恐惧和愤怒的理由。”
“而那个理由就是我?”
“……没错,不只是长老们如此期望着,连莫崎国内的民心趋势,也都是如此地要求着。”
chūn凝用力地挣开他的怀抱,愤怒地来回踱步。“这不公平,我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我……”
“我会认真地考虑这件事的,你只要安心地住下去,我来想办法处理公审的事。”查德走过来伸手按在chūn凝肩头,浓眉深锁,yù言又止,半晌后,只是长长地叹口气。
“安心地住下去?在目前这种qíng况之下,你叫我如何不耽忧害怕?我巫chūn凝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这动辄得咎的地步,我……我……”按捺不住满心的辛酸和委屈,chūn凝“哇”的一声痛哭出声。
查德往前跨一步,但终究只能将僵在半空中的手指蠕动了几下,而后他放下手,不发一言地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不知哭了多久,当她红肿着双眼,由僵硬的姿态中清醒过来时,火红的太阳已逐渐偏西,chūn凝好奇地随那阵嘈杂的叫嚷走过去,讶异地看到一根巨大的粗木,已被众人七手八脚地cha钉在滚烫的huáng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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