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彷佛重新认识一样,来往的又频繁了些,但越看清邱雁君的另一面,时季鸿越深信自己曾经的判断,他要求自己尽量无视她的美貌,对她无意间展露出来的魅力心生警惕,反感她拿自己做例子调笑,总之,用尽一切办法,让邱雁君知道她的美貌武器对自己没用。
他再也不是那个她想哄就哄得团团转、唯她之命是从,不想哄就丢一边虚qíng假意相待的小男孩。
可是时季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大错特错,邱雁君突然改变,不是出自邱至澜授意,也不是她觉得已经在自己身上获得了足够多的反馈、证明了她的魅力,而只是为了那个施加了法术给小孩子玩的院子。
“那件东西……”他有些艰难的开口,“我以为是林广深送给你的,我看到他把东西给了你,还教你怎么玩……”他以为邱雁君自己不喜欢或是玩够了,正好赶上他过生日,所以随手给了他。
邱雁君不知道他脑补能力如此惊人,失笑道:“是他给我的没错,但是是因为我出不了岛啊!我请他出门时替我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多买点带回来,他买的那些东西之中,我觉得这个院子最有意思,像一个家,所以我才送给你的。”
像一个家……,时季鸿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脸上更是**辣的,简直没脸再见她,gān脆转回去,脸朝着墙不说话了。
“哦!”邱雁君说完,脑子一转,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借花献佛,别人给我的东西,我不想要才给你,所以你很生气,我一走你就毁掉了?”
时季鸿不敢出声,听着身后邱雁君也半晌没说话,他绷不住,怕她真的生气了,硬bī着自己转回头去,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
邱雁君心qíng非常复杂,生气是生气的,但看他现在这副惨状,屁股都烧烂了,再想想他十二岁后经历的一切,一个人有他这样的经历还没变态,只是心思重一些、把仇人之女想的坏一些,似乎已经很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时季鸿都把她想成心机婊了,还能不顾一切的救她,这似乎也……喵的,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词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收益哗哗掉,评论也很少,我正在琢磨到底是有人无qíng的养肥,还是我哪里写的差劲,有人决绝弃文,万万没想到晋江居然偷摸吞评论!
摸摸努力留评却被吞的小伙伴们,也摸摸有点受打击的我自己……
☆、第89章 绛云母玉胖鹅簪
一定是环境加成!一定是的!邱雁君为了不再想下去, 赶紧开口说话:“算了, 过去的事不提了。”
她自觉大度, 谁知趴着那货不领qíng,竟然说:“不,我觉着还是说清楚的好。这些年,我错就错在不想多提过去的事。”
“啊?还有什么事?”
“你看到我毁了你送的东西,为什么没有走出来当面质问我?”
“这个啊,”邱雁君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当时有点惊骇,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走了。之后两天我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当面问你,然后我身边的惠嬷嬷突然问我为什么对你不若以往,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我当时一惊,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她在时季鸿那里找的借口都跟学习有关,但她学了什么,有没有多加功课,身边嬷嬷是很清楚的,这瞒不过她们,但她们开口就问是不是时季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还是让邱雁君有点敏感。
“那时候,我本来就对你家的事qíng有些猜测, 又发现几个嬷嬷很注意你的动静,再联想你把小院子毁掉的举动,就猜想八成是邱至澜做了对不起你家的事, 便遮掩了过去……”
“怎么遮掩的?”时季鸿追问。
邱雁君不知道他曾经听到过嬷嬷们跟自己说话,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大概也知道,惠嬷嬷她们不只照顾我的起居,也要教我一些东西……”
“比如教你怎么用美貌征服男子?”时季鸿替她说了出来。
其实本来邱雁君不觉得这有啥,她知道时季鸿知道,但他一直对此表现的很反感,她就不太愿意提了,这会儿回避不了,只得皱着眉说:“嗯,在这事发生之前,她们跟我说,对男人要忽冷忽热,才会……你懂的,所以惠嬷嬷问我,我就说想试试冷一冷你。”
原来如此!有些隐藏在记忆中的细节,因为这句话一下子都穿了起来,“怪不得安嬷嬷明里暗里总拿话点我……”时季鸿想起这些,气得不行,“我那次怎么就没想起连这些老货一起杀了!”
邱雁君吓了一跳:“杀她们gān嘛?本来阳寿也没剩多少了,再说她们也是听命行事。邱至澜很快知道了这事,他来看我时还问过一句,我对他当然不会那么说,就假装是和你吵了架,他也没有细问,但是……你记得你搬走的时候吧?我始终没出去送你,后来你自己进来,他就在旁边,你好像吃了一惊。”
怎么会不记得?邱雁君突然冷淡起来、退了一步,时季鸿自己本就想歪了,他身边那个安嬷嬷又暗示他说邱雁君是岛主爱女,生得国色天香,将来前程远大,不可能总是那么哄着他照顾他,总有自己的事要忙,他得明白体谅。
听了这样的话,还是个小小少年的时季鸿哪能不受激?他赌气一样的想,好啊,你退一步,我也退,我比你退的还远,就自己去跟邱至澜说要搬去和林广深等人同住,求邱至澜教他重新打基础修炼。
邱至澜答应的很慡快,时季鸿回去就收拾东西搬家,他乒乒乓乓的忙活,心里一直希望邱雁君能出来看一眼,挽留他一下,可是一直到他什么都收拾好了,她也没出现。
当时他一气之下,很想掉头就走,但到底还是自己去敲了邱雁君的门,并吃惊的发现邱至澜在里面。
“我当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任xing走掉,而是去向你辞别,不然他一定不会那么放心我。”
是啊,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如果真的因为一点冷落,就搬着东西走了,连句告辞都不跟相处了两年、依赖无比的人说,这是什么心xing?邱至澜必定对他防备至极。
邱雁君想着想着就叹气:“是啊,这么些年,我们都过的不容易。”她把话题拉回去,“好在我们之间只是误会多些,别的都没什么大不了。至于邱至澜,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对我怎样,我就同等回报,他从来只把我当个筹码,所谓温qíng不过都是演出来的,我难道还要贱兮兮的去跟他讲父女亲qíng?何况他是怎么qiáng迫尹千柳生下我的,我也跟你说过,对这样一个禽shòu——不能这么讲,冒犯了禽shòu。”
时季鸿被她逗得笑了笑,又立即收住,再次道歉:“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说你像他,你没有一点儿像那个东西。”
“吵架无好话,也怪不得你,何况这鬼地方还有加成,会放大七qíng,我们记得以后尽量心平气和说话就好。”邱雁君说着看一眼沙漏,“啊呀!到时间了,快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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