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太懂事了,邱雁君不由一笑,伸手拍了拍她肩膀,然后回身拉住时季鸿的手,说:“走吧。”
时季鸿又意外又觉得惊喜,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回握住邱雁君的手,连招呼都忘了跟弘忍打,就跟她一起飞身进了荒糙甸。
“傻笑什么呢?”邱雁君发觉这家伙一直笑,好像现在不是跟她一起进险境去解救同伴,而是畅游天下一样。
时季鸿眼睛望着前方,手悄悄将她扣的更紧了些,答道:“没什么。”说完他觉得好像有点敷衍,又接道,“等离开幻境,回家再说。”
家?邱雁君想回一句“哪来的家”,但话到嘴边,看他笑得那么开心,到底没说出来。
两人在青龙的带路之下,很快就看到了围成奇怪形状的大石柱——梅杜莎还真能gān,已经撞倒了两根,里面的人背靠着背围成一圈,并没有轻举妄动,只在身后烧着了什么东西,冒着烟。
这时里面的人也看到有人来了,都是jīng神一震,有个身穿huáng色衣裙、裙子上绣了山茶花的女子出声提醒:“二位小心,不要再往前了,当心进入阵中!”
时季鸿和邱雁君携手落地,各自松开手,时季鸿远远围着阵法转了一圈,邱雁君则跟那huáng衣女子说了几句话。女子就是青龙提到的蒋晶晶,美人榜排行第七,是南大陆一个中小宗门的弟子,筑基期圆满修为——已经是这一群人里修为最高的了。
她把陷入阵中的人介绍了一下,一共四男四女,都是座次靠后的,修为都在筑基期,有两个男修伤的还不轻,据蒋晶晶说,是为了照顾女修受的伤,邱雁君顿时看他们顺眼许多,还问有没有疗伤用药。
这时时季鸿也已经对阵法大致有数,回来问蒋晶晶还能不能撑起结界,蒋晶晶说能,跟两个伤比较轻的一起合力结成结界,时季鸿叫梅杜莎占住生门,自己和邱雁君分头出击,毁了几根关键石柱,石屑纷飞中,生门开启,时季鸿大喝一声,困在阵中的众人应声奔出,被梅杜莎尾巴一扫,全背在了身上,飞速向外游走。
阵法一破,本来远远潜伏的各色灵shòu又都窜了出来,邱雁君和时季鸿一左一右护卫,又有梅杜莎在,总算是带着众人顺利的出了荒糙甸,回到岸边。
遇到qiáng援、逃出生天,八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之后一边疗伤休整,一边讲了进入幻境以来的经历。原来他们这八个人也不是一开始就在一起的,有的人原本进了密林,没冲过去,只能倒回来,有的人已经过了荒糙甸,到达深涧,可是因为修为不够,跟唐永恺一样未能越过去,只能退回,大家都在荒糙甸里挣扎,跑着跑着就聚成堆了。
“这么说来,这个荒糙甸,第一次进来和返身回来的遭遇不一样?”时季鸿听大家七嘴八舌的说,慢慢总结出了一点规律。
一个男修点头:“一开始进来只有灵shòu,再往回走就不一样了,什么遭遇都有。”他指了两个男修,说他们遇上了鬼怪,被追的跑了一夜,又指着自己和两个女修说他们无缘无故睡着了,被拖入梦境,他的伤就是被梦境里的人打的。
邱雁君和时季鸿对视一眼,都觉得前景不容乐观,这个幻境有这么多变化,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齐人出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用NPC和GM只是打比方~不是游戏世界~也不是穿书
☆、第98章 幻境之外
幻境之中, 邱雁君和时季鸿好不容易凑齐了一半人数, 仍然觉得前路渺茫, 却不知道幻境之外的仙笈界,已经因他们的第八期八卦报乱了套。
紫浮宗前去兴师问罪的人没那么快到,但玉山派完全可以先从内部自己乱起来。说起来玉山派这么多年能一直维持一个正道名门的形象, 首先要归功于伪装的好,这种伪装不只是对外,对内也是一样。
试想, 若是任意一个弟子都知道自家gān了什么龌龊事, 害了多少人, 那纸还能包住火这么多年吗?所以玉山派烂的地方都在地底下, 面上仍是绿荫处处,遮蔽着山门中上上下下近千人。
也是因为将做过的丑事恶事秘而不宣,这次八卦报突然爆料,掌门易不迟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出了内jian。他首先将目标锁定在近几个月下过迷宫的弟子, 因为迷宫的特殊用途,玉山派从来不会安排门下弟子进去历练, 除非这个弟子得到堂主一级人物的认可,成为心腹, 不然是不被允许接近迷宫的。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怀疑名单并不长,关了几个嫌疑较大的弟子拷问后,没得到满意答案的易不迟又开始调查包括自己弟子在内的各堂主长老的亲传弟子,这些人大多数也不知道门中隐秘,但他们距离隐秘比较近, 有意无意获知秘密的可能xing比较大。
负责进行调查的正是下过迷宫的周不期,他因为那日亲眼见过大团灵光爆炸,自己还受到波及,心里对这事就有点嘀咕,几次跟易不迟说,可能并不是内jian,而是真的有人潜入了迷宫。
易不迟当然不信,“如果有人有本事潜入迷宫而不被你我所知,他又何必藏头露尾的发什么八卦报?直接打上门来便是!”
周不期只能继续去查,面上其他堂主则尽可能把低阶的不涉嫌疑的弟子派出去寻找肖彤的下落——玉山派普通弟子自然不相信宗门中会有这等事,个个怒不可遏,都摩拳擦掌的出去找肖彤,并与一切敢质疑玉山派、说玉山派坏话的人争斗。
玉山派内外闹得沸沸扬扬,五色谷外也不消停,秉存和景豪在看到八卦报后,就邀齐了在当地的各门各家代表,当面质问玉山派传道堂堂主江而立。
江而立已得了门中嘱咐,不慌不忙、面不改色的否认:“此等无稽之谈,二位竟会相信?我们玉山派虽与紫浮宗是泛泛之jiāo,但我们两派都是传承数千年的大宗大派,为一篇来历不明、毫无实据的文章如此郑重其事、大张旗鼓,未免有失体面。”
景豪被他暗讽的语调激得大怒,指着陶罐的图样说:“那江堂主怎么解释这个所谓来历不明的文章,将我门中从不示人之物画的如此清晰、丝毫不差?”
他这话一问出来,秉存已经皱眉,江而立果然立刻答道:“那我就不知了,兴许是贵宗门中,有人一时兴起画了给别人看?”
景豪更怒,秉存赶紧拦在前面,出面问道:“那么江堂主是坚决否认有此事了?”
“绝无此事!”江而立坚决说道。
“那烦请江堂主当着诸位同道的面,立个诚心誓,说玉山派绝无谋害我宗门前掌门导善一事,若有虚言,甘愿受九道天雷轰击,永不能渡劫飞升!”
旁观的唐辰天不由在心内一笑,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子就抓住了要害。
江而立被秉存挤兑的一口气噎在胸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反诘道:“秉存前辈这是何意?拿我玉山派当凶犯吗?在座各位道友都来评评理,有没有因为市井流言就来bī人发毒誓的?”
玉莲宗来的是掌门凌画冬的师弟章行年,他当然要帮着紫浮宗说话,便先笑着开口:“江堂主太言重了,如果玉山派真的问心无愧,您发个誓证实清白,解了大家困惑,岂不皆大欢喜?在座都是明白人,只会因此更钦佩玉山派光风霁月,江堂主千万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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